白月光的替身是万人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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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轰鸣,树影婆娑, 江衡瘫在丝绒地毯上,空茫无机质的眼睛不落实处。室内充斥着浓烈的酒气,酒瓶凌乱地倒了一地。暖黄色的灯光被酒瓶撞得支离破碎,一团一团地把世界分割成了无数片。眼花缭乱的光线刺得江衡针扎般顿顿生疼,这股疼痛牵连到神经,令他大脑得到片刻清醒。 江衡看了眼满地的酒瓶,突然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快速收捡地上的酒瓶,收到一半时身体一顿,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嗤”地一笑,像是在自我嘲讽。 他怎么忘了呢? 那个女人已经不会来了,还在准备把这个房子转卖了! 若不是自己正好赶回来遇到来看房的中介,都不知道这个珍藏着他们3年记忆的“家”,就这么被她无情地给抛弃了! 对啊,她连他这个人都不要,又怎会要这个房子! 江衡越想越气,怒火无处安放,在血液里沸腾灼烧,他紧紧捏着手里的酒瓶“啪”地一下砸在地上! “哗啦——” 无数个细碎的绿钻带着猩红的液体向四周溅射,男人的手臂被它毫不留情划开数道血痕! 江衡听着那清脆刺耳的破碎声,体内的怒气稍稍平息。江衡踉跄几步躺回沙发上,喘着粗气,好似一头失去雌性而变得异常暴躁的野兽。 瘆人的血液沿着伤口缓缓留下,江衡完全没有处理的意思,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他抬起手臂捏了捏额角,试图缓解脑中混乱的思绪。他右手下意识地伸向兜里拿出烟,却摸了个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江衡突然“嘣”地一下站起来,在原地踱了几步,而后便快速地冲出房子,瞬间不见踪影!几分钟后,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包香烟,来不及擦拭被雨水淋湿的身体,只顾着拿出手里的烟点上。 可他手掌的水汽把烟沾得潮湿,多次都能没点着,后来连换了两根,终于亮出了一点幽幽的红光。江衡立刻把它叼在嘴中,却并没有抽,而是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手机,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快速熟练地换了一张新的电话卡,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 “铃—” “铃——” “………” 拨电的铃声尾音拖的又长又慢,强行摁住江衡激动的心跳,他沉沉吐了一口气,咬了下烟嘴,心跳又减缓了下来。大约过了十几秒,电话被接起,赶在对面的人说话前,江衡抢先一步开口: “嫦熙,我又抽烟了…” “………” 嫦熙和江宴之道别后,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陌生的号码,她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没想到对面的人竟然会是江衡,还说出一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嫦熙随意地撩了撩带着水汽的秀发,显得有点不耐烦: “你发什么疯?” “…………” 是的…… 江衡也觉得自己疯了,折腾一番打电话给她,就为了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但是他又暗暗地明白,这不过是借口罢了,一个让他欺骗自己,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的借口。 他茫然地想,感情中的失败者都是这样吗?就算是装蠢扮傻,也要找点什么东西来吸引对方的注意。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好像就可以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手掌上未包扎的伤口处血液虽已凝固,却还是沾上了白色的烟身,此时那烟头正闪烁着红光,像是吐着信子耀武扬威的蛇。 江衡觉得自己好似要被那蛇口吞下,不然为何会前方会出现一条黑漆漆的隧道,仿佛永远找不到尽头? 可是就连猛兽也未必伤得了他,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就只有一个嫦熙而已! “嫦熙,你不能这样……” 江衡听到自己不甘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原以为自己可以非常理直气壮,张口却发现还是落了一乘。 “你为什么要把房子卖了…” 你就这么想割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吗? 嫦熙皱眉道:“若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恕不奉陪” “等等!”江衡紧紧地攥着手机,手背青筋崩起,声音艰涩:“嫦熙,你当真要这么无情吗?” 不,他是想说,你当真…… 从未喜欢过我吗? 可他的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扼住,怎么都吐不出那几个字。 怎么能问呢? 这个显然易见的答案,这个不留余地的答案,只会把他拖入深渊而已。 江衡听到嫦熙轻笑了一声,声音从话筒中溢出,像是被械器染上了几丝冰冷。她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反而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问:“江衡,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江衡愣住,像是从未想过这个话题。 嫦熙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说:“你总是觉得我喜欢,就给我,却从来不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 “你真的爱我吗?你不过是把对我的占有欲用爱情这幅美好的皮囊包裹,而后以世俗的道德来控制我罢了” “不是!”江衡完全不接受她的说法,竭力反驳道,然后又言之恳恳:“嫦熙,我对你的感情,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我只是……不懂得如何去爱……” 对他的话,嫦熙只是嘲讽一笑,冷冷道:“江衡,谁有义务教你去爱?能陪着你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嫦熙不愿意去迁就他的犹豫和彷徨,这种优柔寡断的喜欢,不要也罢。 “江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很不甘?” 嫦熙要撕破他最后的伪装。 “我问你,最开始,你为什么要包养我?这个问题你敢回答吗?” “啪——” 手上的烟支骤然掉落,星火在裤上烫出一个小洞,江衡似乎闻到了皮rou被烧焦的味道,一路飘进入他的肺里。 害怕,惶恐,震惊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一股脑涌入,在他的心里肆意流窜! “江衡,从一开始,我们的结局就已注定” 你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接近我,无论以后你做的得有多好,情感有多真挚,都得不到我的宽恕。 窗外大雨滂沱,寒风“哐当”一下打在窗上,像是敲响世人的警钟。紫色的电光割破天际,以审判的姿态把世界劈成两半,破裂的缝隙中露出白色的血迹,刺得人眼睛生疼。 为什么她会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算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 电话的挂断声在耳边响起,江衡已经没有力气再打给她,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无助的默念: 江衡,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