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车|海哥,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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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说,说什么了?”无论怎么回忆,花海都对那天喝醉后的事情没任何印象。 不过,花海确实感觉到自从线下面基后,兰摧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 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只是感觉,兰摧好像比以前对他更好了一些。 “真不记得假不记得?” 花海听得出兰摧的语气中有点焦躁,好像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呼之欲出。 他实在想不起来。 “我骂你了?”花海决定先发制人,反问道。 “…那倒没有。” 花海继续抱怨道,“又没骂你打你,你还和喝醉酒的人计较。而且你——”而且兰摧明明更过分,过分到次日他连衣服都穿不了,“反正我当时喝多了,做什么事情你都不准和我计……” 还没说完,炽热的呼吸毫无征兆的扑面而来,兰摧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花海的视野几乎装不下兰摧完整的面容。 “突,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过近的距离让人紧张,花海下意识朝背后的靠垫里缩了缩。 兰摧没说话,依旧保持欺身压近的姿势。兴许是室内安静的缘故,交织的呼吸听起来比平时重很多。 “你……”花海刚想说话,却正好看见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 宽松的睡衣领口有些低,雪白的锁骨毫无保留的露在空气中,左侧肩膀也若隐若现。 他赶忙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海哥,我……”兰摧欲言又止。 灼烫的吐息全喷在花海鼻尖儿上,烟草味比以前淡了很多,花海不敢和兰摧对视,微微偏过目光,“你什么啊。” 兰摧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掩饰不住的慌张,“我,我可以亲你吗海哥?” 啊? 花海瞬间心跳漏了半拍。 亲,亲吻……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花海的语言系统彻底混乱。 睡觉前他喝了中药没刷牙,嘴里肯定是苦苦的。 而且生病的缘故,没有认真护肤,唇上的干皮很多,触感一定很不舒服。 起床以后也没洗脸梳头,脸上可能有油。 花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脑内这些杂七杂八的顾虑。 “可,可以吗?”兰摧的语调中甚至带了一点哀求的意味。 真挚的目光,花海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框框作响。 死寂。 午后的日光最为充沛,纱帘为刺眼的光线蒙上一层柔雾,静谧的光影铺满原木色的客厅,平时吵闹的小猫小狗也难得消停,不再跑酷,在猫爬架边仰着小脑袋排排蹲好。 过了不知道多久,花海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我…我也没说拒绝的话。但是…刚喝完药——呜——” 还没说完,唇上骤然贴过来一双guntang的唇瓣,浓烈的男性荷尔蒙连同粗重的呼吸一起朝他灌来,花海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大脑完全空白。 是喜欢的触感和体温。 和幻想中的气息不太一样,他原以为兰摧身上应当充斥着让人蹙眉的烟草味,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只是有一种…独属于兰摧的味道。 花海曾无数次模拟和兰摧接吻的场景,他对自己的吻技还算自信,但依旧不太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技巧讨兰摧开心。 可真的亲上的那一刻,花海却什么招数也用不出来,只是青涩地愣在原地。 “哥哥这么大人了,怎么不知道接吻要张嘴?” 唇上的重量消退,花海从混沌中微微回神。瞳孔能聚焦的时候,看见兰摧的脸近在眼前,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阳光正好,完全掩盖了兰摧长期熬夜的倦容,深褐色的头发也被描了一层金,整个人看上去青春活力,年轻了许多。 好好看,比多年前第一次线下见面的时候还好看…… 花海想不出什么特别的形容词,只是呆呆地望着兰摧。 突然,鼻梁上一轻,眼前的事物一下就模糊了大半,花海意识到眼镜被取下,赶忙伸手想要夺回,“会看不清……” 兰摧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把眼镜举高,故意让花海够不着,“太碍事了。而且你不需要看别的,只需要满眼是我。” “来,把嘴张开,让我进来。” 命令的声音很温柔,说完,带着薄茧的双手捧起花海的脸,替他将半长的碎发别在耳后。 花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乖乖地分开唇。 几乎是下一秒,炽热的温度又一次吻了上来,濡湿灵活的软舌也一并挤进口中,“呜嗯————”口腔内狭窄的空间完全被侵略,花海无意识闷哼出声,软在背后的靠垫里,酥麻的感觉从心脏直直窜到指尖。 蛮横的侵占还在继续,舌尖的触感是粗粝的,不断磨蹭着最最敏感的神经,花海刚想回吻,却被攻陷的更深,强势的长吻似乎是想将呼吸也剥夺。 亲吻好舒服…… 他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上一样,脑袋晕乎乎的,只能无意识的和对方唇齿纠缠。 除了粗到过分的喘息和yin靡水声,什么也听不见。 即将窒息的时候,花海才轻轻推了一下兰摧的胸膛。 不料对方非但没有离开,反倒吻的更深。 无法呼吸的感觉反倒带来别样的快意,花海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接吻还是窒息而勃起的,只是凭借本能在快感中沉沦。 “呜……”喉管也被强行进入,他又推了一下,力道明显小了很多,像是溺水前的最后挣扎。 视线已经因为缺氧开始混沌,随时可能会失去意识,意外地,花海并不想再做任何反抗。 溺死在缠绵的吻中,似乎也不差。 目光渐渐被雪花屏充满时,花海才感觉到口中的过烫的温度退却了一些,呼吸随即变得顺畅。 头晕的感觉还没过去,他只能仰着脑袋,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呼……”他听见兰摧的喘息也不轻。 兰摧依旧双手捧着花海的脸,原本干燥的淡色唇瓣完全充血,嫣红饱满且泛着水光,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样子。 纤长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一簇簇的下垂着,面颊也因为情欲的缘故红的不像话。 “花小海,你怎么这么可爱?接吻就能脸红成这样?” 兰摧的语气中笑意明显,说完,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花海额前的头发,好让湿漉漉的眼睛完全露出来。 “少说两句吧你。”花海不知道该怎么回,微微偏头继续大口喘着气。 兰摧无视花海的抱怨,“帮帮你,嗯?” “帮什…”还没说完。 腿间毫无征兆抵过坚硬的膝盖儿,隔着睡衣故意在已经半硬的yinjing上蹭了蹭。 花海瞬间哑然。 虽然他很想满足兰摧的需求,但是现在的健康情况确实无力承受性爱,兰摧一向又爱折腾。 良久,花海才小声道,“待会儿要直播,而且刚出院……” “忍着对身体不好。而且只是帮帮你,不需要你做什么,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就行,”兰摧没有起身的意思,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海低垂的眼眸,“手还是嘴?选一个。” 花海:…… 怎么选都很难为情。 而且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个花间会真的不耍坏,但是硬着确实也难受,只要兰摧在他身边,他就不可能冷静的下来。 “那我默认嘴了?”兰摧说完,就要往下凑。 花海连忙阻止,“…手,手就行。” 刚回家的时候太困,洗澡洗的不是很仔细,他怕有异味。 再说,被来口活的感觉固然好,但是他更渴望被亲吻。 兰摧轻笑了一声,“好。” 带着薄茧的手轻而易举的探入宽松的睡裤,握上堪堪抬头的性器时,花海没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又不太好意思,赶忙克制住。 “叫出来,哥哥的叫声特别好听,光是听着就让人硬的不行。”带着薄茧的指腹故意碾过刚才发出声音的位置,花海被这么一说反倒不肯出声,一口咬住宽厚的肩膀。 兰摧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故意用指甲在guitou上的沟壑里掐了一下。 “啊……”猝不及防的激爽,花海一阵颤栗,双手环过兰摧后背,紧紧抱住。 “这就对了。哥哥天天在直播间里那么多话,凭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吝啬?” 兰摧的手掌足够大,能完全包裹住性器,薄茧粗糙的颗粒感来带无与伦比的体验,每一次缓缓摩擦过敏感的青筋,花海就情不自禁的挺腰,“你,你干嘛和观众计较…啊……” “我不配计较吗?”兰摧故意停下。 “不是这个意思…”舒适的快感突然停下,花海难耐地哼唧了一声,向前拱了拱,示意对方继续。 兰摧会意的笑了一声,“刚还说着不用帮忙,现在这么急色的人是谁啊花小海?” “快点……”yuhuo燃烧的感觉并不好受,花海小幅度扭动着腰肢,试图磨蹭掌心自己丰衣足食,“你不行就——啊啊——不,不是让你突然这么快…啊……” 性器上撸动的速度毫无征兆的加快,另一只手覆盖在guitou上,不断施压揉搓。 禁欲久的身体本就敏感,花海根本受不住这种刺激的玩弄,隐忍的叫声逐渐放开,婉转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就这么舒服?” 兰摧的声音和taonong发出的色情水声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勾人。 情欲沉沦中,花海没有太多的理智,“舒,舒服……啊……再,再…啊啊——” “再重一点?” 花海急忙摇头。 他想要兰摧再亲一亲他。 眼中的水雾越积越多,意识也愈发迷离,一张口除了放荡的yin叫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海看见兰摧的唇在动,似乎在说什么,他没办法思考更多,主动凑了上去索取亲吻。 感觉到兰摧愣了一瞬。 下一秒,疯狂的回吻让花海根本无从招架,恨不得侵入到舌根,他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攥紧兰摧背后的布料来缓解过剩的快感。 深吻中,呼吸也完全禁锢,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花海就这么在兰摧手心中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水一汩汩从紫红色的guitou中喷出,毫无廉耻地染脏干净修长的手指。 “呜……”花海不知道自己是被撸射的还是因为亲吻才达到高潮,只是溺在晕乎乎的快感中迟迟不愿意清醒。 从余韵中回神,花海正好看见兰摧用湿巾帮他清理着腿间的黏腻。 动作还算轻柔,收拾干净以后立马赖回他身边,询问他是否有满足到。 花海忽然想起来几个月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兰摧和他做完,完全没有事后安抚的意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是他一次又一次把真心剜出来换来的怜悯,还是说,兰摧真的开窍了? 花海想不通,决定旁敲侧击的问问。 “兰摧。” “嗯?” 迟疑片刻,花海才鼓起勇气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说要亲我?” 兰摧愣住。 他没有思考的习惯,行为举止几乎都是跟着本能走,饿了会吃饭开心会笑,从来不会过多去想行为背后的动机。 为什么要亲吻花海…… 兰摧绞尽脑汁想了想,似乎是那天听见花海进ICU后冒出来的念头。 他以往对花海的态度,一直是有恃无恐。 他们相识超过七年,而且相识的过程就充满武侠气息。 一个身怀凌云壮志的年轻人朝另一个年轻人伸出手,用狂放不羁的语气问对方要不要放弃无聊的代打生活,和自己一起从零拼搏,直到偃仰尘世。 七年间,他们有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时光,也发生过互捅刀子到双方遍体鳞伤的光辉事迹。但即便是决裂以后,他们仍在一直关注彼此的消息。他有过婚姻,花海有过前任,但是他们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就好像命运书册把他们编撰在一起一样,无论再怎么糟蹋缘分,都注定和彼此永远纠缠,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但是所有缘分都会在死亡面前戛然而止。 收到花海进ICU的消息的那一刻,兰摧才真真正正意识到,花海是可能会离开他的,而且这种离开是永远的。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花海做过。 比如很多年前开玩笑,说要带花海去东北看雪,带花海回老家给亲朋好友认识。 看见旅游博主的vlog,想和花海一起去迪士尼感受一下年少时没感受到的乐趣。 清晨醒来时,和花海一起赖床,谁也不肯先从被窝中爬起来,最后干脆一起睡回笼觉。 养一只布偶猫但是自己照顾不好,最后只能求花海帮忙,顺理成章借着猫的名号多来花海家几次,最好能蹭顿饭,哪怕这种蹭饭需要他自备食材自己做也好。 …… 那一刻,一向不善思考的兰摧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 明明他和花海逐渐亲密的契机是rou体上的关系。但很奇怪,意识到很可能会失去花海的时候,想到的画面和性完全无关。 “沉默是你的武器?”花海见兰摧不回答,又补了一刀,“算了。” “不是,我在思考。”兰摧赶忙开口。 他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这么复杂的情绪。 “想亲你主要是因为…怕你死了。” 啊? 还不如沉默呢。 花海瞬间满头无名鬼火,恨不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撸起袖子给兰摧脑子拆出来看看。 “不是不是不是,”兰摧意识到花海生气了,连忙试图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怕你死了。” 花海哪儿知道兰摧什么意思?只知道这话是真的不中听到极致。 脑子还在想骂人的词汇,一杯茶水先一步递到手边。 如果这个茶杯不是他花钱买的,他真的很想反手把杯子摔了。 “你不会说话把嘴捐了行不行?要么就闭嘴。”花海没喝水,语气中的怒意很明显,但因为身体欠佳,即便是凶人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诶呀…啧……”兰摧挠了挠头,“人家哑巴活得好好的,非要我这张破嘴干啥。” “你还知道你这张破嘴没人要?”被兰摧这么一搅和,花海也没心情再去想亲吻背后的感情。 生气已经取代了所有情绪。 兰摧:“……” 再怎么组织语言,脑子也是空洞的。 在花海之前,兰摧没和任何男人有过兄弟之外的情感,所以和花海的相处方式全是从小电影里学来的。 A片里的老师可以教他床笫之间调情的技巧,但是不会教他怎么好好表达爱。 以及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