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赵文死了。

    顾逝川在回信中，纸篇写完对德明的相思后，在信纸下寥寥几笔带过赵文的死因。

    赵文没有死在战场拼杀，他死于醉酒失足摔断了脖子。

    德明看见这几行字后，睫毛微颤，心绪万千，难以名状。信纸被抚平小心的放进匣子里，德明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天。边关的天总是雾蒙蒙的像铺了一层流纱，如同蓝海上起的雾雨，无边无际。

    德明静静坐了许久，久到天边阳光刺眼，才起身回信。

    楚煜已经到了边关，一切都如预想中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木迩罕因少了赵王的助力，夺权失败，被软禁在北疆王宫，盛朝皇帝以北疆同盛朝重臣勾结妄有不轨之心为由，下旨北伐。

    孤城在黄沙和青山之间拔地而起,城头高高飘扬的军旗在风中轻轻摆荡。繁星闪烁,月光如银波般笼罩大地。城外平原上,偶有野兽的嘶鸣声传来,为这寂静的黑夜增添几分生气。

    顾逝川在书房看着地图，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一口顿住，边关贫瘠，见不到什么好茶叶，茶叶价格昂贵顾逝川平时就是用些粗叶子对付喝，可今天这茶竟然是上等的碧螺春。顾逝川皱眉，唤人进来。

    “这个茶是怎么回事？”虽然行军物资还算充足，但用来买茶叶也实属奢侈。

    底下人连忙回复:“大人，这茶叶不是咱们买的，是别人送的。”

    “送的？”谁这么大手笔，送上等的碧螺春？

    “回大人，前几天有位叫雅夫人的乡绅，给军中送了辎重，其中就有茶叶。”

    顾逝川看着面前的茶盏，这位雅夫人，近来断断续续的一直在往军里送东西，药材，食材，棉衣，今天连茶叶都送来了。

    顾逝川轻轻合上茶盖，平静道:“以后还是换上粗茶就可，我这份的茶叶给其他人用吧。”

    底下人不明白顾大人是不愿意喝好茶还是不愿意喝碧螺春呢？也没敢多问，端着茶盏去把茶汤换了。

    德明现在住在离军中将将只有二百里地的小镇中，租了个小院子，德明在院子中闲看着镇子流行的话本子，发呆。也不知道顾逝川有没有喝她送去的茶，默默的翻了一页，不能听是雅夫人送的，就不喝了吧。

    边关战事继续，黯淡的天空出现一线曙光,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峥嵘的山峰和谷地。两军相对而立,数十万步兵组成的方阵,像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

    鼓角阵阵,号令声起,两边的军队开始慢慢推进,铁蹄踏地,掷地有声,马嘶兵哑,气势如虹。弓箭手放出的箭雨,遮天蔽日,箭羽在空中滑翔然后俯冲下落,铿锵的箭头化作死神的寒光,落在士兵疙疙瘩瘩的战袍上。

    战鼓乱咚，号角齐鸣，千军万马踏过平原，气势如虹。

    两军近身rou搏,的卫士挥舞长戟,矛兵持矛扫荡。刀光剑影,血光冲天,绵延数里。士兵们在嘈杂的叫喊和哀嚎声中倒下,马嘶兵哑,皆化作幽魂。王旗在惨烈的风与火中迎风招展。隆起的白骨成山,漂流的血成海,江山代有秋风起,一夜回首,半生沧桑。

    狂呼与嘶鸣,冲锋与后撤,箭雨与火光,交织在这生与死的边界,简直一觉回首,半生如梦。生命在这惨烈的战场上化作飞灰,江山此时人事已非,转眼之间荡然无存。

    战事持续了数月，最后北疆以四海为界，割地退守才算罢休，大盛的疆土又开了千里。

    战事结束，顾逝川看着京中方向，边关这边还有些后续事宜没有结束，可顾逝川已经想的德明想到不行，真想不管不顾策马狂奔回京中公主府，抱着德明在她耳边一直重复想你二字。

    军中有人提议去拜访一下一直送来粮草的雅夫人，武将们觉得他们说话粗，这雅夫人光听名号就是清雅别致的女子，他们这等粗人再吓到人家，所以拜访的事，就落在了顾逝川这个文臣身上，本来原定六皇子也要跟去，连日征战辛苦再加上六皇子又受了伤，顾逝川还是让六皇子多歇歇，他去就好。

    雅夫人居住的镇子，离边关营地不过数百里地，一处平常的小院子，院中放着石桌石凳，院中种着梅花，如今已经入春，但是梅花依旧开的娇艳，顾逝川看见迎自己而来侍女是青秀，不尤心中大骇！

    青秀是德明的贴身侍女，那这么说，德明难不成就是…

    房门开了，一位女子穿着宝蓝色的素衣，发髻只用一枝锦鲤戏莲的玉簪轻挽，面容绝色，扶着门框瞧着顾逝川笑:“怎么？不认识了？”

    顾逝川头脑一片空白，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德明已在他的怀中，周围人已经退去，就留有他和德明二人在院中相拥。

    顾逝川亲着德明的额，德明的脸，失疯啃咬吮吸德明娇嫩的唇，双臂越拢越紧，随着吻意逐渐加深，德明整个人都被他笼在怀中，恨不得把她融进骨血。

    许久，顾逝川才缓神发觉这不是梦，抱着德明不松手，额头同她相抵，喃喃问道:“来多久了？”

    德明笑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双腿夹在他腰侧:“许久了，你离京后的第二个月，我就来了。”

    顾逝川搂抱住德明的纤腰，大掌托着她圆饱翘丽的臀，往屋子里走去。

    “雅夫人就是小鱼？”顾逝川亲着德明唇角问着，大掌揉捏着手中臀rou。

    德明娇笑:“我用我母亲的姓氏，我怕别人认出来”，想了想又问:“给你送的茶，喝了吗？”

    顾逝川抱着德明坐在床上，正亲啃着德明的玉手，听见德明问他茶的事，摇摇头:“喝了一口。”德明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亲他的脸:“乖着呢~”顾逝川扣住德明的后脑，吞山噬海一样吃亲着德明的唇舌。

    “小鱼~”声音温柔缱绻，“想你~”

    德明接受着他浓烈的相思和爱意，白乳隔着衣物同他紧紧相贴，嘴中漫出呻吟:“嗯~我也想你~哪里都想~”

    作者留言区：下章是久违的rou章，因为这部文我没有打提纲脉络，基本上都是推着写的，所以会特别慢，如果大家有喜欢古言的，可以去看我新开的文，不长而且更新的稍微要比这边快，因为打了提纲，而且我自认为收费还算合理，大家也可以看个消遣，这篇文我也会继续更下去的，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