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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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昭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全然将西苑的事抛到了脑后。 因着往常规律慢慢转醒时,身侧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她前所未有地欢愉。 她微微凑近,又去轻啄纪舒钦的眼尾和双唇。 浅眠的人被这一番动静惹得发痒,“唔”了声,迷迷糊糊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雍昭,脸上rou眼可见地就涨红一片。 他还未从初醒的迷茫中回神,整个人木得不行,下意识叫了句“陛下”,唇上就又被雍昭飞快一亲。 完全还没适应这番动作的纪舒钦浑身一颤,顿时精神了,麻溜睁眼,照着内务府里教的规矩,对倾身压过来的雍昭磕磕巴巴道:“陛下早,臣、臣……伺候陛下。” “伺候朕?”雍昭笑笑,掌心向下,一把揉上他精神抖擞的阳物,又道,“怎么伺候,嗯?” “唔——!陛下嗯、臣伺候陛下……更衣。” 纪舒钦才晃神片刻,身下就被雍昭掌心团着揉了几把,惊得他赶忙将后边那两字说了出口,好叫雍昭停手。 分明一早就猜透他心思的人偏偏假装这会才真明白他意思,“哦”了一声,慢吞吞向上收手,指尖又从他小腹一路向上摸去。 即便隔着衣物,那触感依旧无比清晰。 诸如白日宣yin一类的想法零零散散灌进纪舒钦脑中,他深吸口气,没敢动弹,只觉得脸上热气惊人。 但雍昭的手当真只这么上下一摸,便抽离了去,撑着纪舒钦身侧被褥,慢慢坐起了身。 “伺候朕更衣吧。”她瞧着眼前手忙脚乱起身的纪舒钦,轻轻憋笑,歪头使唤。 “是……”终于从尴尬境地中得赦,纪舒钦松了口气,飞快下床,规规矩矩捧起朝服,候在一边。 雍昭也便没再为难逗趣他,配合着人三两下换好衣物,洗漱完毕,又握着他掌心摩挲片刻,才往外头转去,叫进谭福,打探起西苑的情形。 昨夜她被纪舒钦留在了寝宫,一直折腾到入夜,自然也没过问这些糟心的事情。 可今日便没了再避的理由。 雍昭叹了口气,自己先做足心理准备,才开口问:“昨日西苑那头可有什么闹腾争执的动静?” “回陛下的话,自然是有的。昨夜里景小主应是发了一通脾气,将晚膳全掀了,又砸碎好几只青瓷花瓶去,连夜支人收拾了残局。” 听闻景施没同景逸在宫内大闹,只是砸了些物件,雍昭倒是诧异。 不过想来再深的消息也不是宫侍太监们能查出的范围,她摆手,只将人悉数遣散了出去。 转头摸出怀中玉制叶片,召请暗卫。 那声响传出时,纪舒钦正自己收拾妥当,系好了衣带向外走来,猝然见到雍昭面前跪着两名通体黑衣的暗卫,显然一怔。 却没同先前一般下意识回避,只立在原处,轻声问:“陛下可需臣回避?” “臣召人都不避着你,谈话有什么好回避的?”雍昭扭头抛过来一句,视线在他周身扫了一圈,又道,“觉得累便再歇一会,若歇息够了,便过来坐朕身边。” 纪舒钦“嗯”了声,当即迈步,乖顺凑到雍昭身侧,叫她伸手一扯到身前,衣袖交叠。 灵巧指尖又摸了片刻,钻进纪舒钦指缝,扣得极紧,才稍缓心情,对着跪地的人发问:“怎的今日来了两人,十七?” “回陛下,此人号十四,昨夜轮值西苑那处,偶然听得要事,今日得陛下通传,不敢不来报。” 这一下倒是让雍昭蹙起了眉心。 分明方才谭福来报时,说昨夜西苑只景施闹了些脾气,并不算什么大事。 缘何到暗卫口中,竟又成了要事? 这般前后不一的说辞让雍昭有些不安,握着纪舒钦的掌心不自觉收紧,将那份焦虑从指尖传递了出去。 这动作显然将纪舒钦掌心勒得生疼。 但他却未开口,只默默抬手,将雍昭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另一只掌心轻轻覆了上去。 温热触感顺着相接的位置传递,如一股暖流,慢慢淌进雍昭心底。 她吐出口浊气,视线重归平稳,盯着地上跪姿标准的人,缓缓开口道:“十四,从头说来。” 被唤作“十四”的人立刻伏地,沉声答话。 “回陛下,昨夜末轮值西苑,曾见景小主与先皇夫……魂体肢体相触,似有不快,这才失手打碎门边的青瓷花瓶。” 同是打碎花瓶,这般一说,意义却是大不相同。 雍昭心中一喜,赶忙追问:“你既亲眼目睹这争执,可曾觉得景……先皇夫魂体有异?” 这话实在直白,十四闻言,身形显然一僵,却不敢立刻答话,只又道:“陛下恕罪,此事牵扯先皇夫,又实在怪奇,末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雍昭当即截住后半话语,引他继续。 十四这才又一拜,沉声继续:“末见先皇夫与景小主相执,举手投足一如生时,不见丝毫鬼气。且那景小主说……说先皇夫再这般‘死’着,早晚要将陛下的恩宠都拱手让与旁的贱人去。” “照你这般说辞,景逸应是尚在人世。” 早对景逸假死一事有所了解的雍昭闻言,并未太过讶异,只是心中冷笑,暗道这两人总算按捺不住,起了内讧。 既如此,露出破绽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两人既然提及了纪舒钦……难保不会对他下手。 前世并未有过这样情形 这般想着,雍昭眸色微沉,心中隐约浮出点忧虑的情绪。 然而坐在她身侧的纪舒钦却是一惊。 他心里好不容易歇下去的那些慌乱顷刻间又翻涌而起,一时额间冷汗涔涔。 同雍昭温存的情形似乎一下被那景逸未死的消息打散得灰飞烟灭,转瞬便只剩泡影。 纪舒钦险些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惊惶与恐惧。 但好在雍昭这会忽地抽走了手,从案桌上摸起纸笔,伏案“唰唰”写起诏令。 纪舒钦这才收回已然克制不住轻颤的指尖,交叠着放到身前,用衣袖掩盖了去。 昨夜所得,那能重回军中的消息忽地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景逸未死,若是他又要回到雍昭身边,那届时……去了军中的自己又会是何处境? 纪舒钦不敢细想。 他闭上了眼睛,挣扎道:“陛下,臣如今……并不想回营中去。” 雍昭却是在此时写完了手中诏书,翻了私印盖上,递到纪舒钦眼前。 语气难得严肃沉静。 “如今不知景逸那头会生出什么事端。他们既已将矛头引到你身上,再将你留于宫中已然不妥,这两日朕便暗中下旨,将你送到营中去调养身体。” 室内的气氛陡然僵硬,忽地成了死气沉沉的一片。 纪舒钦的喉结微不可查地上下一滚。 像是将所有堆积到嘴边的话语又通通咽了回去。 他视线盯着墨迹未干的诏书,似是出神,却不过片刻,便飞快拧回思绪,侧身行礼,向雍昭一拜。 “臣谨遵陛下安排。” 那答话略微带点低哑的音色,像是在苦药里浸过了几天几夜,从纪舒钦的口中滑过,便带出无穷无尽的苦意。 雍昭自然不可能不明。 但她实在不敢将已被两人盯上的纪舒钦再留在身边吸引火力。 于是,又过许久,她只是一垂眸,上前又将纪舒钦拥在怀中,尽力宽慰道:“朕会快些去看你。这几日若是觉得不适,便不必着急训练,先养好身子,再做旁的事。” 怀中人轻轻颤着,呼吸之间隐约已带了些许哽咽的气息,静静许久,才终于平复心情。 雍昭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几下,这才松手,又道:“当真这般不愿?无妨,若你不想,朕不会逼你。” 纪舒钦摇摇头,身上已然没了方才的那点脆弱。 他睁开眼,眸中多了几分坚毅。 似是自我鼓舞,又似是像雍昭立誓。 他忽地低头,极虔诚握起雍昭掌心,落了一吻。 “臣谨遵陛下安排。” 与先前一模一样话语,此时此刻,却并非带着方才的那种苦涩。 “臣愿训练,愿习剑,愿练剑舞……臣都依陛下。”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纪舒钦一字一句,定定说道,“臣想为陛下分忧,并不想……做陛下的负累。” 雍昭低头,看向他跪地行礼的姿态,终是浅浅勾唇,伸手将人扶起。 “朕准了。” 晨光和煦,鸟鸣清脆。 室内的光影虽日头渐升而移转,渐洒了半间寝殿。 如给两人周身镀了一层碎金。 雍昭握着纪舒钦掌心,扭头望向窗外森森树影,一阖眸,轻轻叹息,将方才的种种负面情绪悉数扫出了心底。 而后,对着地上的十四和十七,她重敛神情,冷冷道:“继续盯着西苑。再分几人,也去盯着摄政王那边。” 景逸与景施内乱若是不能抚平,势必会逼景逸转头去寻萧程望的帮助。 届时,还不知又会是如何的一场腥风血雨。 雍昭只想,若景逸当真听进了景施口不择言的这一句推责话语,不再甘于“假死”身份,自己又当……如何以对? 可否,在这般与前世南辕北辙的事件发展里,保全纪舒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