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近在眼前的真理
担心艾薇琳在状况，康纳斯将匆忙赶回来的布尔又派了出去，听说许多的魔法师在自己所信仰的理论出现错误之后都会萎靡不正，甚至有些顽固的都有可能终身不再进步，艾薇琳虽然有着康纳斯所不知道的蛮横，但那时对与自己理论的自信，只是现在这个自信被康纳斯无情的打破了。 他可不想这个萌妹子因为此事而一蹶不振，不过艾薇琳现在状态很不好，自己跟过去很容易再次刺激到她。 “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康纳斯有种自己做错事情的感觉 虽然说是科普但是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所认知的世界是错了，对人的打击未免也太大了，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看布尔的心态吧。 布尔又匆匆游了回去，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再次回来，满脸的担忧： “酋长，魔法师大人的状态不怎么好，一直坐在沃土上盯着那张白鱼皮发呆，一点东西都不吃，而且脸色很苍白。” 这样下去很危险，必须要好好开导一下这个家伙，估计她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康纳斯挥动着尾鳍来到了沃土上，艾薇琳一个人坐在魔海藻中，手里还拿着那张把鱼皮，头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入‘视界’之中，康纳斯看到艾薇琳体内原本都很活跃的魔力颗粒此地都沉寂了下来，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这可不妙！” 再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估计要出大事，康纳斯赶紧游上去 “艾薇琳阁下，那些东西都是一些猜测而已，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总之先安抚住艾薇琳再说。 “海藻小部的酋长，你知道海水上边有什么吗？” 突兀的的艾薇琳问出这样的的一个话题，但是还没等康纳斯开口艾薇琳有继续说 “在我成为魔法师，学会第一个魔法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向上游会是什么样子，一直向上游，海水总该有个尽头吧，那尽头之后又是什么地方？我非常好奇，于是在某一天，我开始向上游，但是我游到三千多米的时候就感觉非常难受，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了一样，似乎明明中有一只大手将自己按住，海藻小部的酋长，你说是海神大人将我们限制在海底吗？” 艾薇琳转过头来看着康纳斯满脸都是疑问，康纳斯想要开口，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作为深海生物就算是魔法师为了抵抗强大的水压体内也会有巨大的压强，向上游水压变小不爆掉才怪。 但要再跟艾薇琳科普一下有关于水压的事情恐怕她会当场爆炸，想了一下，康纳斯才委婉的开口 “任何生物都有他生存的必要条件，就像魔药。” 康纳斯指了指了指一株魔海藻 “魔药只能沃土中生长，就像这海棠鱼。” 又指了一下旁边放好的鱼rou “这些海棠鱼必须生活在海棠树附近，每样生物都有自己的生活场所，没有生物是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是海神大人限制我们，而是对于生命而言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也是不合理的。” 艾薇琳思考了一会发下自己竟然没话可说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海水 “海藻小部的酋长，您真是博学，您可以告诉我，在您的认知中魔力与魔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一点对我很重要。” 艾薇琳的眼睛虽然平静，但是平静之下有是充满了波涛，她在怀疑自己，对于追求真理的魔法师而言这几乎是致命的，她需要一个答案。 组织一下语言康纳斯道： “我不是魔法师，所以关于魔法只能说是一些猜测。” 波塞冬的眼睛不能说出去，海洋世界还没有普通人能看到魔法的例子。 “在我看来，魔力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的，假使我这只手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魔法师才能感应到——” 康纳斯用手向着艾薇琳脸上轻轻的一推 “你能感觉到水在推你的脸吗？” 艾薇琳点点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宝宝，康纳斯正在重新建立她的世界观。 “那是手在推你脸，还是水在推你脸？” 艾薇琳糊涂了，如果是手在推，但是事实上手并没有推到自己的脸，如果是水在推但是如果没有手有推这个动作，水也不会推自己脸，所以她摇了摇头，不清楚。 “这就是魔法，魔力，物质规则三者之间的关系！我的这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手就是魔力，我手推这个动作就是魔法，海水被手压到你的脸上就是物质，换句话说就是：魔法用魔法的规则撬动魔力，魔力以物质的规则来撬动物质，艾薇琳阁下，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艾薇琳陷入沉思之中，她在仔细的体会康纳斯的话 “也就是说魔力才是其中的关键？”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的魔法使得魔力发生按照某种规律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会影响物质的，如果是推物体那就是力、如果让电子跃迁那就是光，电子的跃迁涉及到有些深的知识你可能还不知道，但是你知道这也是一种物质的规则，等等无数的现象，事实上当你让魔力改变的时候魔法就已经施展完毕了，接下来都是魔力与物质之间以物质的规则在运转了。” 艾薇琳将康纳斯的那张白鱼皮反过来，在后边分别写上魔法与物质，又在中间拉上一条横线写上魔力，整个人沉寂下来，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因果关系。 直到十分钟过后，艾薇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的挥舞着手中的白鱼皮 “我懂了。” “真理魔法是存在的，它就是规则，只存在于魔法与魔力世界的规则，但是物质也有物质的规则，只存在于物质世界中的规则。” “所以正真的真理是：真理.魔法与真理.物质的共同体！” 康纳斯展开‘视界’，随着艾薇琳的狂呼，她身上的魔力颗粒正在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规律在运动，成螺旋态又在不断地反向旋转，康纳斯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眼花，连忙撤去‘视界’。 就跟艾薇琳在物质规则前的白痴一般，在魔法规则前他何尝不也是一个白痴。 “康纳斯.海藻阁下！” 突然艾薇琳收起了手中的白鱼皮，十分恭敬的朝着康纳斯鞠躬。 “您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真理追求者！您对世界的认知超乎我的想象，能请您允许我留在海藻小部跟随您追求真正的真理。” “啥？” 康纳斯吓了一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魔法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了自己的追随者？也就是粉丝，还就这么留在了海藻小部。 他还不是魔法师哩。 “艾薇琳阁下，你不是要周游世界吗？留在海藻小部好吗？” 虽然这几天绞尽脑汁想要将这个野生魔法师留下来，但是如此突兀竟然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傻乎乎的反问起来 “我周游世界就是为了寻找真理，但是现在真理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还要寻找真理。” 艾薇琳盯着康纳斯，明亮的眼睛仿佛充满了光。 好吧，这个解释让康纳斯充满了羞愧又无法解释，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探索出来的，称呼他为真理也不为过，但他只是将前人的知识拿来用而已，甚至也只学了皮毛，有种剽窃的意味，总感觉不太好。 可是难道说要让他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怕是会被当成异端，所以只能默认。 “艾薇琳阁下，欢迎你加入海藻小部。” 这一场关于魔法，魔力，物质，真理之间的讨论以康纳斯利用地球的知识胜利而结束，或许对与别人而言这基本上不可能，一个不是魔法师的家伙竟然让一名魔法师心悦诚服，并成为追随者，说出去都是一个笑话，但是艾薇琳就是这么认为，她甚至怀疑在海洋世界中没有人比康纳斯更能看清楚真理。 她有种直觉，留在海藻小部这个穷乡僻壤绝对是她一生中最正确决定！ 而康纳斯也收获了他的第二名学生，当天晚上布尔就惊恐的发现魔法师艾薇琳阁下竟然搬出一个小椅子跟自己一样坐在酋长身前听着他讲解‘四则运算’。 天哪，酋长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魔法师大人，成了自己的同学？ 然后！ 第二天康纳斯就带着艾薇琳在部落的广场中宣布：海藻小部即将有一名魔法师入驻，并将这一条消息差人送到了海鲸鱼大部，从此海藻小部每一季度的魔药上缴将会降低到四成，那一成是海鲸鱼大部对于魔法师的敬意。 而艾薇琳.魔法正式改名为艾薇琳.海藻。 海藻小部全体欢呼，包括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梅波特一批人，梅波特都罕见的放了那些流民半天的假，自己又急匆匆的游回来，觐见属于海藻小部的魔法师！当看到站在康纳斯身边的艾薇琳忍不住老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