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宿命之砂（上）

    这天日色正艳，鸣人牵着佐助沿着雨之国的国境线前行，佐助这时才开口问：“之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需求，什么下一个？是什么忍术吗？”鸣人正为如何对佐助解释而犹豫，一直想不到一个好的说辞。他既担心佐助会排斥，又担心自己错过了亲热的机会。

    夜晚，佐助先一步睡了，留下鸣人一个在篝火旁啃兔子rou吃。以往的佐助是不会这么早入睡的，更不会露出这么安然的睡脸。连接忍村与忍村的道路稀少，他们也没有选择走平路，经过处多为荒郊野外，不掉以轻心是忍者的本能，两人都做好了睡眠缺少的心理准备。可是——鸣人又进一步想着，并拿紧张的眼神去睃佐助的睡脸——如此悠闲的佐助也属实难得，这何尝不是他信任我的证明？我还是暂时不要用忍者不该早睡之类的理由来叫醒他，以免扫了这时的雅兴吧。

    夜鸟啁啾，树叶轻拂，火花像星子一样跳到土地上，蹦跶出噼啪的声音。火光在佐助的脸上晃荡着，不断吸引鸣人的目光。鸣人抚摸着他的脸，白天的记忆慢慢浮现。他趴下身体，小心翼翼地把睡袋链拉下一些，以便让佐助的脸颊能完全露出来。他抬起佐助的脸吻了下去，并趁机将舌头探入佐助的口中。书上都是这么写的，什么蜻蜓点水呀，伸入舌头呀，法式舌吻呀……一旦亲自上手，就急切地想炫并不扎实的技，这是稚嫩的特色之一。把舌头搁进去后，鸣人太过紧张，总觉得口水不断分泌，又不敢吞，只好开始在佐助的口腔里乱扫，在那干净的舌苔上左拨右挑，并尝试含住佐助的唇瓣用力地吮吸。佐助是如此宁静，如此沉默，不会给予他熟睡以外的回答，只会乖巧地接受着一切。两人的嘴唇贴得紧密无缝。万事开头难，把开头这一步落实后，下面的行动就自然多了，所以鸣人越亲越胆大，肆无忌惮地进行着漫长的吸吻，直到佐助开始发出一声声的轻喘。鸣人暗叫不好，正打算收起来装作无事发生，下巴就已经挨了结实的一拳，整个人都飞出去了。

    “哎哟我去！”鸣人摸着下巴爬了起来，“下手这么重？你想杀了我吗，佐助？”

    佐助用手背使劲地揩着湿润的嘴唇，红着脸瞪他：“凭你刚才的举动，杀了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人渣！”

    鸣人站得笔直，然后弯下腰去，深深鞠躬道：“对不起，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回答你的问题啊，”他硬着头皮说道，“你问我什么需求，我就用行动回答你了。”

    佐助正想问什么问题，可口型刚做好，就猛地想了起来，只好尴尬地卡在那儿不说话了。他不想输了气势，所以又故意哼了一声，骂了一句吊车尾，然后迅速缩回睡袋，把脸转了过去。

    鸣人盯着他的后脑勺傻笑，总觉得他就像是受了委屈还不承认一样，带着孩子气的可爱。

    佐助忽然又回头看了过来：“喂！”

    鸣人瞬间收起傻笑，低下了头，装作刚才没有看他。

    “我要睡了。你要是再像刚才那样……”他故意不说完，等待鸣人接话。通过他这一系列反应，鸣人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排斥这些亲密举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上扬的嘴角根本压不住：“知道啦，你就安心睡吧。”“那你呢？”“我让影分身睡。”“影分身睡觉能有什么用？”“影分身是实体，精神方面的感受会同步传到本体上，如果让八个影分身各自睡一个小时，那么我本人就不需要睡了。”“哦……是吗？”佐助撇下嘴角，“看来你偶尔也能流畅地计算。”“八除以八等于一，一乘八等于八，这种算术我肯定还是算得准。我只是成绩不行，又不是弱智！我才不笨呢！”佐助只抛了个冷眼过来，也没有反驳。他缩到睡袋里去，总算是安静地睡了。

    天刚蒙蒙亮时，两人继续赶路，径直到了风之国，停步于砂忍村。

    佐助明显目露喜色，鸣人却没有多日跋涉后到达目的地的释然和喜悦：“说好了是盟友，结果都没有人迎接我们。”佐助笑他：“信还在你手上握着，别人怎么知道你要来？”鸣人从忍具袋里掏出密信，眨了眨眼：“对哦，我都忘了……”“大白痴！”

    砂隐村多为平顶的石质房屋，颜色深浅不一的沙土漫无边际，也不知道常年盯着这样的环境会不会对人的眼睛造成一定影响。这里的建筑物的设计富于立体感，棱角分明，风格硬朗，仿佛一群手指紧贴着军裤中线的士兵在那儿并排站着，把那锐利如鹰的眼神直射向那渺茫的地平线。安静的石沙在街道上吹拂，整个村子的氛围就如同这石沙般沉静稳重，充满了秩序感。见多了依山傍水的木叶村后，这样的景色似乎也别有一番风情。

    鸣人随便找了一家饭馆。砂隐村少田，传统美食多为禽rou类。两人的桌上是一盘烧鹅rou，一盘黑胡椒柠檬汁烤鸡，一盘肥鹅烧鸭，两个焦脆橄榄油酱汁饼子，一碟松穰鹅油卷，配两碗甜玉米粥，两盏睡莲花式雕纹白玉小茶杯，里面盛着当地特产的薄荷浓茶。

    吃了饭，又要带着信去风影楼的接待室。信封上有火影章，接待人员一看就明白，迅速去通知三代风影。只等了几分钟，两人便得到了面见风影的许可。

    三代风影不似三代火影，是个身壮体健的中年人，最多三十几岁的模样。他旁边站着一男一女两小孩，都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鸣人和佐助。

    三代风影罗砂把鸣人呈上来的信看过后，并未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旁边两个小孩的头发，对鸣人笑道：“这是我的大女儿手鞠，这位是我的儿子勘九郎。勘九郎一直修行傀儡之术，虽然还年轻，却也有所成就，应该会对你的义肢提供帮助吧，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此言一出，便是答应了义肢的请求，鸣人与佐助都不禁喜笑颜开，第一时间望向对方。“太好了，佐助！”鸣人迫不及待地搂住他的肩膀，“等右臂补上后，我就可以实现双手拥抱你的愿望了……”佐助也为他能顺利安装义肢而欢心，所以一时忘情，许久都没有推开他。好一会儿后，佐助才发现风影父子父女三人都在盯着这边，于是脸颊一红，和鸣人拉开距离。鸣人经他一推，这才后知后觉，尴尬地挠头发：“总之就是太好啦……那，风影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接手臂呢？”

    罗砂思忖片刻，提议道：“明天吧，你们风餐露宿到此，今天就先在我们村里好好休息，吃点美食，犒劳自己。”佐助看了一眼自己已有些泛黑的浅色衣袖：“也对。”见佐助同意，鸣人就点头了：“那就这样吧。”

    罗砂站起身来：“接下来我还有其他事情，不能招待贵客，只好令犬子和小女待我相陪，请多体谅。”鸣人毫不介意：“没事，你是村长，忙点应该的！我们自己会找事情做，不用担心。”

    罗砂一走，先前默不作声的手鞠便赶紧问道：“漩涡，你旁边这位黑头发的，是你的……”“叫我鸣人就行了，这位黑头发的叫佐助，是我的……”鸣人拿余光去观察佐助的表情，“我最好的朋友和对手。”佐助先前眉毛紧拧，听鸣人如此形容他们的关系，又突然把眉毛挑起来，始终不说话。鸣人将他的神情都观察入眼，却没有琢磨出他的具体想法，心中十分紧张，生怕自己没说对，惹他不开心。

    手鞠又看了佐助一眼，见他乌发雪肤，双眼皮优美纤长，如半弧月一般挂在黑眼睛上方，登时红了脸：“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以为他是你的女朋友呢，长得还挺好看的嘛！”佐助像没听见这番夸奖似的，看都没看她，态度冷漠。勘九郎幸灾乐祸道：“手鞠，这你就不懂了，夸一个富二代钱真多，他会心动么？逮着别人最不稀罕的东西夸，怎么可能有效果？人家的容貌天生就这样，夸奖的话术都听烦了，所以你刚才没有说对，人家当然不理。”这话说得周道，不禁缓解了手鞠的尴尬，也让鸣人开心：“好兄弟，你有眼光！佐助就是最好看的，哪哪儿都好！”佐助本人却主动后退：“你这吊车尾，离我远一些。”手鞠兴奋道：“看这位小兄弟，害羞了！”

    正在四人相处融洽时，一位红发少年忽然推门而入。他的到来毫无征兆，四人皆是一惊。

    红发少年身材玲珑，整张脸似人偶般僵硬，双眼在房屋内漠然扫视着，似乎在寻找手鞠和勘九郎。看到两人的身影后，他开口道：“原来你们在这里。”姐弟俩都是冷汗淋漓：“嗯，我们在招待客人，现在有点忙呢，你……我们等会儿再来找你，好吗？”少年只瞟他们一眼，幽灵似的飘走了。

    鸣人还在看他的背影：“他走路都没声音的。”佐助点点头，别过脸去，见鸣人还在盯着那人，直接一拳招呼到鸣人头顶上：“你看什么？”鸣人捂着头顶，笑道：“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我的某个朋友，还挺可爱的。”佐助眼神一变，口气都寒了不少：“你口中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鸣人满脸疑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

    手鞠姐弟经这一吓，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惊慌道：“那就聊到这里吧，我们得赶紧回去找我爱罗了，要是惹他生了气，可不得了……”

    “能有惹佐助生气严重？”鸣人开着玩笑，故意看佐助。佐助知道他在内涵自己，便把嘴角一拉，背过身去。

    他心想：算了，还是把勘九郎他们支走，花时间好好哄佐助吧。于是赶紧说客气话：“那改天接手臂的时候再见，我先带着佐助找宾馆去了。”

    勘九郎回道：“也好。不过，给你接手臂的人不是我喔，我只是协助你的义肢保养而已。”

    鸣人惊道：“居然不是你？”

    勘九郎讪笑着低下头：“我的技术还不到那个地步，哪能担起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不知是哪一位……”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颇为骄傲地指向窗外：“是我们砂隐村的第一傀儡师，隐居的高手——千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