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我的骄傲
欧阳赋睿这才发现，那里……有慕白师兄，还有诗云师姐！ 在他们两个身后的还有其他同等重要的九位师兄师姐！ “师父说的对，你不属于这里，你该回去。”慕白主动开口对欧阳赋睿说到。 虽然这样的事实是有些残忍，可他不得不说上一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属于我们。”宫诗云也赞同慕白的看法，欧阳赋睿阳寿未尽，来这里确实有所不妥。 这是一个看似美好的阴间世界，有的不过是表面蒙骗，命数未尽之人不该来这里。 “可是……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啊。” 欧阳赋睿的眼中呈现出莫名忧伤，他想不明白，难道说这很难吗？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想待在师兄师姐们身边。 “你应该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像我们一样，欧阳师弟，即便我们不在了我们也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陪伴着你。” 对此，慕白作出保证，一向毒舌的他也是很难得说出这样暖心的话。 欧阳赋睿都要哭了，他感觉自己变得越发脆弱了起来。 真是……说什么逞强的话啊，这种陪伴我才不要呢，我不贪心，我想要的是你们回来呀…… 虽然知道这样的想法确实是有些任性，可是他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欧阳赋睿一阵心痛，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让自己碰到了这种事？为什么你们都要赶我走？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明明只是想着和你们在一起啊…… 欧阳赋睿低着个头，他的眼瞳空洞洞的，好似一个行尸走rou的丧尸，失去了全部温度，就这样僵硬的处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驱使自己了。 眼神早已失去了高光，甚至忘记了何为开心，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 就在欧阳赋睿因此感到颓废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 那个声音似乎正在呼唤自己，又好像要告诉自己些什么。 欧阳赋睿下意识的抬起头来，顿时燃起了全部希望。 他总算是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这个最为亲切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面前，距离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 他好想伸出手去触摸以试探是不是真的，但是又怕他这么一伸手爷爷又要走远。 所以，他纠结半天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抬起手臂，只能这样用这双眼睛细细看着。 至于为什么是细细看着，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了，所以他必须把这个身影，这个声音，把有关他的一切全都记在脑海里。 看着总比没有好吧？虽然有些可惜，但仔细一想这样也不差啊，这不就是最大的心愿吗？ 欧阳赋睿的嘴角开始抽搐着，他的脸色泛着难过之情，就连鼻头都产生了酸痛之意。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爷爷说的，可不知为何，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可能是因为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所以导致他有些纠结，思来想去半天都不知道先从哪个开始比较好。 欧阳赋睿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思来想去半天还是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是……爷爷？爷爷！对不起啊爷爷，我、是我不好，是我太逊了，总是想着偷懒，我又怕疼，也害怕训练，所以在一直逃避。 如果我没有这么怂的话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我能勇敢的战斗下去我想蒋永宁也不会因为嫉妒堕落成七宗罪。” 欧阳赋睿现在正在将所有的罪名都背负到自己身上，好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才是他似的。 他认为，只要爷爷能回来要自己怎么做都可以，哪怕让自己粉碎性骨折也可以啊！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欧阳赋睿继续说着自己的： “如果我不在的话……如果我没能成为爷爷的弟子，那、那有可能蒋永宁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杀这么多人，所、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爷爷，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本来想着帮助爷爷，却发现我实在是笨了，什么都做不了啊！可即便如此……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是爱爷爷你的啊！” 见公孙修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欧阳赋睿更慌了。 他突然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很空虚，就连心脏都在剧烈跳动，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哪怕他现在痛骂自己一顿都好啊！ 有时候沉默比恶语相加更加难受，他的心情想必也是如此。 明明只是想得到一个回应而已，无论是什么样的都可以，他都愿意接受！ “爷爷，您听到了吗？您难道讨厌我了吗？” 想到这，欧阳赋睿更加失望，像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眼泪像是受了刺激般夺眶而出，很快就撑不住了。 不要啊，千万不要讨厌我啊，那样还不如拿刀杀了我！ 你可是我最亲的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讨厌我您也不能啊！ 我无所谓被天下人厌弃，但只有爷爷您……是无论如何都选择站在我这边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爷爷你啊； “爷爷，算我求你了，求求你说说话啊，不要什么话都不说好不好？” 这是欧阳赋睿最后的请求了，听起来是那样的卑微，是那样的无助。 明明是一个很小的愿望，可到了现在看来却变得飘渺虚无了，好像成为了一件无法实现的事情。 良久才听到公孙修作出回答： “欧阳赋睿啊……” 欧阳赋睿：“！！” “爷爷，我在！我在的！您说吧，我听着呢！” 欧阳赋睿用尽全力嘶吼出来，听到对方总算是开口顿时燃起了全部希望，只要是对方说的话他一定一字不漏的记在心里！ 哪曾想，最后一句话让欧阳赋睿成功破防了，让他像个孩子一样不受控制的放声大哭。 “欧阳赋睿，你是我的骄傲啊……” 公孙修只感觉自己眼泪含着沙，痛心疾首，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高兴的泪水还是难过的泪水了。 这孩子这么小，肯定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但是，自己是真的要走了，再也不回来的那一种。 公孙修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背过身来，似乎有意不让欧阳赋睿看到自己流泪的一面。 而他与欧阳赋睿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呜呜呜…… 看到此景，欧阳赋睿崩溃了似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爷爷！不要离开我，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训练的，再也不偷懒了，所以我求求你，把我的爷爷还回来！” 痛苦也好，累也好！怎样都无所谓，我只要爷爷！ 爷爷，求你了！回来吧！我知道错了！不要走啊！！！ 梦中的欧阳赋睿正不断嚎啕大哭着，整个人都泪崩了，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好比泉水涌出。 他开始不断抽噎着，只感觉自己变得更脆弱了，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异常难受，身心如同刀绞，现在的他真的难受极了。 “赋睿，我的孩子，别哭，快走，好好活下去！” 公孙修突然回过头冲着欧阳赋睿大声喊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徒弟不该来这种地方，他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留在这里。 他命不该绝，这是只有生命迹象彻底结束的人该来的地方。 这里的每个人都回不去了，只有欧阳赋睿他还有些许希望。 真希望他能继承他们的意志好好活下去啊…… 听到这，欧阳赋睿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脆弱到这种地步，只想着一个人哭泣。 他好恨自己这个时候太过贫弱，一点忙都帮不上，不管出于什么，他绝对不会丢弃自己的师父！ 已经丢弃过您一次了，可不想再丢弃第二次，所以求你…… 回来…… 想到这，公孙修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透明了起来，看起来半真半实，好像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是那么真实。 他，要走了啊…… 欧阳赋睿顿时感到泪如雨下，泪水正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爷爷，你要走了？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和师兄师姐离开？ 爷爷，我求您了，不要这么自私啊！ 带上我啊爷爷，别走，别走啊！ 爷爷……你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吗？ 最后一句是欧阳赋睿彻底失去了全部希望想出来的，他有些伤感，感觉这个结局太过悲伤，让人难以接受。 “滴答” 欧阳赋睿的泪水如同投入江河中的石头，泛起涟漪，波澜不惊，不过很快又戛然而止了。 一滴又一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至脸颊，最终又掉落在地上。 在自己的记忆中爷爷是那样伟大的存在，是一个英雄般的存在，可他却走了…… “赋睿，我的孩子，你要记住，你是我的骄傲啊……” 公孙修距离欧阳赋睿愈发愈远，由最开始一只手就可以触碰的距离到一条尼斯湖般的遥远。 “不！不要啊爷爷！你不是想听我叫你师父吗？好，我现在就要给你听，师父！师父，师父啊！ 呜呜呜……师父，怎么样？您觉得好听吗？只要您想，我就让您听一辈子。”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风沙席卷只感觉痛彻心扉。 面前的师父正远远望着自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顿时哭成了泪人。 泪水从未干涸，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师父也没有别的了，师父是无可替代的，他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离开自己！ 所以啊，上天，拜托你！把我的爷爷还给我！把我的师父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