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遇贵客
包丁转念一想，隐约猜到了上一次在琊城魂塔的贵客多半正是摄提总司的瑾瑜。 因此大厅里的那一位负责兑换的魂魄师，才会看在骨牌名刺的份上换了一颗鬼帅灰丹给包丁。 还能有什么比试图再次狐假虎威时被人抓了一个现行更让人难堪的吗？ 有！ 那就是被“虎”本虎抓了一个现行。 “哟！还真是你啊！”一把清脆悦耳的嗓音从魂塔内传了出来，瑾瑜在一位魂师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 “你有自己的‘渠道’，在魂塔兑换凝魂丸，没有问题。”瑾瑜淡然一笑，说道：“不过，可不能再打着我的旗号啦！” 包丁第一眼就看到了瑾瑜腰间一侧挂着的鬼头令牌竟然已经换成了一面人字银牌！ 另一侧则挂着一件颜色黝黑但是精致且古朴的铃铛，约有拳头大小。 稍微凝神看去，便能发现铃铛表面有令字若隐若现。 “能够炼制出这一件魂铃殒器，你确实助了我一臂之力。”瑾瑜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过，那一颗鬼帅灰丹之后，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瑾瑜的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对包丁说的，更是对魂塔相关人士所说的。 否则魂塔方面继续给包丁享受着“优惠”，那些差价，最终还是要算在瑾瑜头上的。 “恭喜瑾瑜大人晋级银牌六品！恭贺瑾瑜大人新得殒器！”包丁顺势揭下面具，借着躬身道贺，掩盖了自己偷偷打量瑾瑜腰间殒器的眼神，又说道。 “草民可不敢打着大人的旗号去招摇撞骗！” 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包丁，伸出手来，又说道：“吓唬岁寒商会的车夫们，算不算是招摇撞骗啊？” 被瑾瑜当面揭穿，包丁心中却是暗自一喜，恭恭敬敬的将骨牌名刺还给了瑾瑜，说道：“这么说来，包丁倒是还欠着大人的人情了。” 这种隐晦的说法，显然在包丁与瑾瑜两人之间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小子！你亏大发了！”瑾瑜旁边那一位年长的魂魄师拿手点了点包丁，笑道：“我要是你啊，宁愿不要那一颗鬼帅灰丹。” “好了，不说这些了。叔先生，请回吧！”瑾瑜向身旁那一位魂魄师道谢：“这一段时间，叨扰了，日后必有回报！” “客气客气！与瑾瑜品茶论道，老夫也是获益良多。”魂魄师客套了两句，便转身回了魂塔。 瑾瑜无可无不可的对包丁说道：“我要去郡司，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就带一带路吧！” 包丁自己是欣然同往。 两人安步当车，朝着琊城摄提司而去。 “人家书记官大人说了让你自己自行安排行程，是让你安心修炼，你倒是真敢到处乱跑啊！”瑾瑜漫不经心的说道：“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去接了委托。” “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 “多少人？”包丁拿不准瑾瑜的意思，小意的问道：“我还以为只有一两个人想看包丁在考核时出丑。” “这事，说起来也算是我拖累你了。”瑾瑜话锋一转，目不斜视的说道：“狩猎那一只尸变的魑狼，我没有带上总司的摄提师们，而是找了你。” “有不少人以为你是我们派系中人。是我们准备在郡司安插的棋子。总司想加强对各地郡的掌控，郡司想要保持各自的独立性，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包丁微微皱眉，没有打断瑾瑜的话，只是颔首示意，静待下文。 “你遇事有静气，不错！我倒是真希望你是我们的人。”瑾瑜十分老气的赞许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有点麻烦的便是.......” “外人认为你是我们的人，我便不能在考核当中对你偏帮，甚至不能一碗水端平，要对你反而更严苛一些。” “这样一来，你如果能通过考核，成为正式的摄提，自然是最好的。但是......” “如果，如果你没有能力通过考核，我更加没有任何理由帮你了。” 瑾瑜说完，停住了口，显然已经将自己的意思传到了。 听到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包丁也就不奇怪为什么瑾瑜放着条件更好的郡司藏书阁不去，而是在待在魂塔炼制她的第一件殒器，并且完成晋级。 “这么说来，大人是此次郡司考核的考官之一？” 包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干脆岔开话题，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摄提师考核，会请一位魂魄师来当考官？” “摄提司考核分为武学演示与擂台对战两个部分。”瑾瑜解释道：“武学演示，是为了确定武者所修炼的武学分别达到什么矛级和盾级，得出武者的实际武学等级。” “武学演示过程，是由摄提师考官来进行的，魂魄师考官只负责监督并保证考核的公正性，不允许出现放水的现象。” “而擂台对战部分，是由参加考核的武者两两一组进行切磋，胜者留下，进入下一轮对战。” “魂魄师只负责监督并保证考核的公平性，不允许出现放水的现象。” 包丁眨巴眨巴眼睛，总算听明白了。 瑾瑜这一位巡察使，是代表总司行使权力来了。 由郡司摄提师考官通过考核的武者，是有可能出现“放水”现象的！ 这可由巡察使一言而决！这或许相当于是一票否决权。 瑾瑜又说道：“至于魂魄师，相信你也知道的。摄提司招收魂魄师，只会从自家的蒙学馆当中培养，并不会对外招募。”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扈从院子外面。 “好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去郡司拜见摄政大人、阁老大人以及书记官大人。”瑾瑜说完，便径直朝着郡司那恢宏的建筑群落走去。 院子内外的那些扈从，此时再看包丁的眼神目光，便明显有了不同，敷衍的笑意当中带着明显的疏远。 包丁有些莫名其妙，正好在前往二进院练功房的路上碰到了石实，便干脆问了出来。 “听说这一次参加郡司考核的有两三位锻体中品武者。老王说.......”石实能够突破锻体境，承了包丁很大的人情，此时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老王说你必定会去走巡察使的门路，为自己扫除竞争者。” “这是给我贴标签了啊！”包丁冷笑一声，说道：“没关系！两天之后便开始正式的考核了。” “大家拳脚之上见高低！” 包丁暂别石实，进了一间练功房。 包丁决定去接一张独自完成的委托之前，已经“假传圣旨”，自行安排了时间，与院子里许多扈从对调了修炼的时段。 这样一来，在后天的考核开始之前，包丁仍然有两个半天的时间可以使用练功房，心无旁骛的修炼。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包丁在路上发了一笔横财，在黑白令的修炼上取得了实质性的突破。 此外，还为修炼攒足了魂魄晶石。 今天是打算大干一场的了。 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继续上一次被“中断”了的《咏春》与《云掌》的组合矛术的尝试。 咏春的武学等级满级为二矛二盾，而云掌则是二矛三盾。 庖道的组合矛术了，可以将不同武学的精华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现在包丁想要确定的是，这个“相得益彰”的增幅大致是多少。 “目前看来，鬼兵晶石约莫可以提供300点破绽，或多或少。” “而鬼将晶石约莫可以提供500点破绽，或多或少。” “现在的目标之一，便是先将《云掌》矛术的一矛点数加到满值，再来测试组合矛术的增幅。” 包丁意想自相矛盾的修炼模式， 包丁选择了“矛”。 下一刻，包丁出现在一了个擂台大小的练功场内，对面浮现出一个身穿蓝色武者服的男子，赫然就是包丁自己！ 那蓝衣武者，自然就是庖矛了。 包丁不动，庖矛也不动。 自相矛盾模式的矛术，是由包丁主攻，对方被动防守。 已经解锁了《云掌》矛术的包丁，攻向庖矛。 云掌虽然名为掌法，却是由步法、身法、掌法三者相融合为一整体。 招式环环相扣、节节贯串，势势相连，绵绵不断。 手上动作犹如自然旋转的浑圆球。 脚下似流水行云。 砰砰！ 包丁的云掌在庖矛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庖矛只是摆了个架势，任由包丁双掌在他身上各处拍击，岿然不动！ 这种“光挨打不还手”的武学，自然是铁布衫。 矛术修炼模式之下，庖矛使用的是更高一级的盾术来防御。 尤其是更高一个盾级铁布衫，简直毫无破绽！ 包丁耳边传来的叮叮声，多半是来自于支云掌精准的领悟以及运用。 正当包丁将庖矛当作拳靶练的渐入佳境的时候，庖矛突然抽出腰间那一把陌刀，随手就给了包丁一刀！ 那一刀，快得甚至连目前念力下品的包丁也没有看清楚陌刀是如何出鞘的！ 在自相矛盾的修炼模式当中，尤其是考核当前，自然是不会轻易使用落叶境来消耗更多破绽点的。 于是，包丁即便撤步躲闪，几乎就要直接跳下擂台，仍然被一刀劈中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