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澄观恩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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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入魔! 李简骇然之下重新把自己的剑擎在手中,在他看来今日必定还有一场恶战,自己还要力战眼前已经入魔的云熙。 就像上一次在大苍泽他苦战入魔的萧逸一般。 但李简想错了。 云熙的身形渐渐的在那团黑雾之中显露出来,并不是黑雾散去了,而是那团黑雾透过云熙的四肢百骸直接渗入进了她的体内,此时的云熙面色略暗,一双眼睛是诡异的深紫色,双眼周围满是细密的暗红血丝,满头的乌发如同浸在水中一般向上飘扬着,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在她的身前一把寒光四溢的灵剑正在剧烈的震颤抖动着,不知道是云熙在竭力的控制着这把剑还是这把剑要竭力的挣脱云熙的控制,剑锋所指正是李简的前胸,一触即发! 而对面的李简则持着剑高度戒备着。 台下观战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在此之前许多人甚至还未看明白这场比试究竟是谁胜谁负,怎么突然间那个女子就变得如同厉鬼一般了呢,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台下观战的也有木秀峰的弟子,他们自然是看明白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传言中的入魔之事竟然发生在了澄观恩试的擂台之上! 除了木秀峰的弟子之外,也有一些见多识广的弟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其中就包括台下观战的钱潮四人。 “钱小子,云熙她……”汤萍急急的问道。 “肯定是入魔了……”钱潮说道。 “那怎么办,剑修入魔可是很厉害的……”彦煊见过剑修入魔之后的手段,因此担忧的说道。 “咱们上,这已经不是比试了,那姓云的婆娘输不起,发疯了,咱们一起去帮李兄弟,把她拿下!”陆平川站起身摩拳擦掌的说道。 汤萍与彦煊似乎也有此意。 “别急!”钱潮赶紧止住三个伙伴“不用咱们出手的,而且也不用李兄再与她打一场,呶……” 钱潮说着示意了一下围绕着擂台的五根石柱。 “阵法要发动了!” …… 阵法果然发动了。 “台上不见血,恩选不伤人”,擂台周围的这五根石柱正是保护台上台下众弟子的阵法,除了有危险发生时这阵法会启动,在擂台之上剑修入魔也会使阵法发动起来针对入魔的那个剑修。 在钱潮眼底深处的蓝光之下,他看得清楚,五根石柱内里的符文已经开始闪动起来,旁人虽然看不到,但此时擂台那里已经传出来一阵共鸣一般的嗡鸣声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让不少人开始更加的惊奇和不安起来。 就在云熙一声撕裂般的嘶吼发出,随着一道寒光她那把灵剑以无匹的气势刺向李简的时候,这是也是李简最紧张的时刻,他擎剑刚要应对的时,异变陡生! 在钱潮看来这擂台一周的五根石柱每一根都向擂台发出了两道青蒙蒙的淡光,同时射向了云熙还有她那把剑,嗯,自然这是在他青眼术之下才能看到的,在其他人看来则是云熙的灵剑飞出不过半丈就忽然间停了下来悬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那乌发张扬的云熙此时也如泥胎木雕一般在空中再不能动弹分毫。 擂台周围的阵法发动,同时将云熙的剑还有云熙本人都禁锢的纹丝不动,而李简则无事,瞪大眼睛震惊无比的看着这一切,刚才还有一股巨大的威胁向自己胸口射来,马上那股威胁便停在半路一动不动了,就连云熙也是如此! 而五根石柱的嗡鸣声此时也达到了最大。 台下众弟子都呆呆的看着,有人甚至以为现在的局面是李简使得什么厉害手段。 汤萍,彦煊和陆平川也看着这些,果然如钱潮所言,擂台上的阵法发动了。 而钱潮则专注的盯着那些石柱,现在对他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几乎是云熙发生变化的同时,澄观楼内就有了响动,急匆匆的从里面奔出两个人来,前面的是吕溯阳前辈,后面紧跟着的是白亘长老,云鸾也急着要看看自己的侄女到底是怎么了,但被白亘阻止了,他一人前来。 …… “伶月。” “师父。” “看见了吗?” “师父……云姐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入魔了,你这位云姐心胸狭窄,能胜不能败,万事只能顺着她心、由着她意,只要有一点逆境挫折她就无法承受,这也是师父为什么当初绝不肯将她收为弟子的原因,你明白了吗?” “哦……” …… “我来!” 白亘在澄观楼下超过了吕溯阳,但到了擂台上之后吕溯阳一声轻呼便飘身而起来到了云熙的面前,到了近前之后盯着云熙那紫色的双目,吕溯阳叹了口气,伸臂就将一只手掌放在了云熙的头顶上。 惊人的一幕又出现了,随着吕长老的手按在云熙的天灵上,就如同将一勺水泼进了炭盆中一般,马上一阵nongnong的黑雾便从云熙的头顶上蒸腾而出,向上升起,然后渐渐消散,与此同时,云熙双目中那诡异的紫色也开始淡去,慢慢的重新出现了眼白眼仁,就连她双目周围那密布的血丝也不见了,但她面上神情却越来越呆滞。 “当啷”一声,最先落下去的是云熙射向李简的那把剑,然后是“噗通”一声,云熙的身子从并不高的空中软榻榻的摔落下去,下面的白亘赶忙过去查看,一眼便知云熙昏厥了过去。 而此时擂台周围那一圈五根石柱齐齐的嗡鸣才戛然而止。 到此时,钱潮眼底的那抹蓝光才消失不见,若有所得一般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吕溯阳看了看旁边的李简,此时的李简已经收了剑,刚才所发生的他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吕溯阳对李简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嗯,你很不错。” 白亘已经将晕厥中的云熙托起走下台去。 台上则只剩下了李简一人。 “这一场,李简胜!”台下声音响起。 台下先是静了一阵,然后欢呼雷动! 李简下台的时候还是在那位负责主持的筑基修士的提醒之下才走过去将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接了过来,这场比试李简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形结局,云熙入魔虽然是她自己所致,但李简的心情却一直开心不起来,一边为云熙感慨一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了回去。 …… 澄观楼内议论纷纷。 剑修入魔,就发生在刚才,澄观楼里的结丹长老们都知道很早以前关于木秀峰“染尘”与“清修”两派的事情,更是知道宗外剑冢山上埋葬的那些修士是因何而死的,纵然现在木秀峰的剑修依然有入魔之道的传承,但入魔早已成为了木秀峰的一个禁术,那也只是他们作为最后不得已的手段而已,而刚刚发生的,明显是那个女弟子因为输了比试后恨怒交加之下才入魔的。 对于剑修而言,入魔有两种,一种是将入魔作为一种最后不得已不用的无奈手段来,轻易是绝不会动用的,这种方式可以看作是剑修主动入魔,一般而言在入魔之后如果能击杀强敌,入魔的剑修还是能重新恢复清明;而另一种则是如刚才云熙那样,因为心性上存在不足,受到强烈的刺激之后积恨成狂、怒火滔天从而才入魔的,想来云熙必然是不愿入魔的,但是当时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因此云熙入魔是一种被动的入魔,比之主动入魔而言,被动入魔更加的危险,因为一旦以这种方式入魔后,剑修一般都难以再次重返清明,若无人解救必定会永堕沉沦,成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木秀峰知道一些内情的修士此时都惊佩于冷月仙子目光的独到,难怪她不惜得罪人也不收云熙为徒,怕是冷月仙子早就看出此女绝非是剑修良才。 云鸾坐在窗前发着呆,她怎么也没料到今日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儿子败的难看也就罢了,没想到侄女竟然在擂台上入魔了,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正思绪混乱无比时,旁边有人唤她: “白夫人……” 抬眼看去,是木秀峰的孙长老。 “孙长老,今日……这是……” “唉,云熙这孩子有天分,但今日看来心性上差了一些,刚才吕长老出手她日后不会有什么大碍,不过……之后这孩子再要学剑……估计就难了……” “唉……” …… 澄观楼三楼上。 “伶月,我不看了,你要看就自己看吧,嗯,有件事,一会儿你到下边去找你李师兄,告诉他散了之后去我洞府一次,商量一下他拜师的事情。” 冷月仙子今日只为看李简的比试而来,如今看过之后对其他的比试再无兴趣便起身要返回洞府。 “师父啊……”伶月一脸愁眉苦脸的看着冷月仙子,眼里都是不情愿之意。 冷月仙子自然知道这丫头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 “咱们可是打了赌的,也击了掌,你可要认赌服输。” “我认……可这……也太丢人了!” “呵呵,嗯,师父只能退一步,我答应你,你的修为和手段若超过了李简,我马上让李简改口称你为师姐,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他的师妹,还有,若是他先于你筑基的话,你们这师兄妹排序就只能这么定下来再不能更改了,明白了吗?” 冷月仙子是故意拿这件事来敲打伶月,让她改了爱偷懒的毛病。 “好吧……”伶月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 景桀看完了李简的这场比试,虽然对李简最后如何胜的那个女子他看不明白,但李简表现出来的手段令他心惊不已,悄悄的,他看向了贺驷奴,此时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家伙拉进来,对付钱潮那五个人必须要再增派人手,因此很有必要让这家伙也出一份力。 嗯,大不了给他些好处罢了,回头要好好的找这家伙谈一谈。 …… 今日的比试,最令人瞩目的就是钱潮对战白麟的一场还有李简对战云熙这一场,在这两场比试的衬托之下,后来所有的比试看在众人的眼中都觉得乏味无比。 终于,夕阳晚照,擂台下负责主持澄观恩试的筑基修士大声的宣布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众人开始潮水般的退去。 起身之时汤萍看着李简的脸色沉闷,便问道: “李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赢了比试反而不开心呢?” 李简说道: “我是为那云熙感到不值,就为了一场比试的胜负,居然生生的将自己逼到了入魔的地步,何苦呢!” “可怜她做什么,还不都是她自己找的。”陆平川说道。 “话是如此,但……入魔……对剑修而言是件大事,日后云熙能不能继续作剑修还不一定,我心里总高兴不起来。”李简说道。 汤萍说道: “李兄你想想,不考虑你故意让给她,假如云熙真的在台上击败了你,难道以后她就不会败在其他人的手上,不会入魔了吗?最总要的是,依着她那个脾性,真如她所愿击败了你,接下来她一定不会继续纠缠冷月前辈而是改投他门,还要办一场热热闹闹的拜师礼,必然还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那对冷月前辈而言必将是一个莫大的羞辱,李兄必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就因为拜师遭拒而心生怨恨,由此便开始处心积虑的针对那位前辈,今天在场这么多没有师承的人呢,若都如她一样,是不是一个个都该叛出五灵宗去了?这样心胸狭窄的人物有今天的结局再正常不过,你们木秀峰择徒最重心性,今天的事情咱们都看到了,李兄,你觉得这云熙的心性如何,是否适合再作剑修吗?当初冷月前辈拒绝收她为徒想来也是看穿了她,必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假如她日后真的不能再作剑修,对她而言反而是件好事,炼气阶段,现在改换门庭还来得及,真等她到了筑基之后才发现自己不适合剑修之道,那时候岂不是一切都晚了?所以,李兄,你今天不是害了她,而是帮了她,不管她领不领情,你都不该把这件事看成你的过错。” 汤萍的确是善于劝说别人,李简听了之后,思索了一阵便仰天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汤萍双手一拱: “多谢汤姑娘,现在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这么客气干嘛,弄得我倒不好意思了。” 几个人说着就要离开,转身之后一个人走到了五人身后,对着李简的背影“李……李……”的开了几次口却都说不下去,最后还是彦煊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们身后的伶月,便轻轻的说了一句,五人这才停下来转身看着她。 “李……李……”伶月的脸憋的通红,眼圈里都泪汪汪的,她是真不情愿管这个以前看不上眼现在看着也不顺眼的家伙叫一声师兄的。 “李什么李,你有什么事?”汤萍一见伶月便不客气的说道,她与伶月曾经在彦煊的拜师礼上见过面,二人还互相瞪过眼睛。 “伶月姑娘,”李简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去过冷月前辈的洞府,自然认得这个对自己从没有好脸色的丫头“有什么事吗?” 豁出去了! 伶月打定了主意。 “李……师兄,师父说了,让你散了以后去她的洞府,要商量着怎么办你的拜师礼呢。” 说话之时伶月的脸就通红了,说完之后马上扭身就逃了。 陆平川一听大喜: “诶呀,李兄弟要拜师了,好事,好事啊!” “是啊,冷月前辈终于要收李兄为徒了。”彦煊也一脸笑意的说道。 “恭喜李兄。”钱潮说道。 汤萍纳闷的说道: “等等,刚才伶月那丫头称李兄为李师兄,不对呀,依着冷月前辈门下弟子的排序,李兄要拜师也比伶月晚,怎么她居然管李兄叫师兄呢?” 钱潮忽然笑了: “你昨日还说过,这澄观恩试上好多人开盘作赌,不过是炼气的与炼气的赌,筑基的与筑基的赌,结丹的前辈们也是互相赌,那就不能结丹前辈与炼气弟子也赌上一把?看刚才那位伶月姑娘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估计是在冷月前辈面前赌输了吧……” “哈!” …… 因为人多的原因,比试结束众人散去的时候景桀并没有叫住贺驷奴,他打算过一阵再悄悄的去找他,这样能避开他人的耳目。 不过,等他找到贺驷奴的住处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贺驷奴不再房内,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这家伙能去哪里呢? 索性景桀便在贺驷奴的房间里等。 贺驷奴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附近,就在景桀推开他的房门时他则正轻声的敲响了另一个房门。 打开门来的是一身红裙的戚若媂,见到门口站着的是贺驷奴后,戚若媂的秀眉微微一蹙,问道: “你来做什么?” “戚师姐,花骢不见了。”贺驷奴有些忧心的说道。 戚若媂微微一愣,旋即一笑,身形向后一退然后用一只手在自己的房内比了一圈说道: “那快进来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我把花骢藏起来了。” 这倒是让贺驷奴进了戚若媂的房间,今天要说的事情可不敢让外人听去,他有些焦急的说道: “诶呀,戚师姐,不开玩笑的,花骢的确不见了,而且昨夜也没有回来,算起来他已经消失了一天半的时间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见贺驷奴这样,戚若媂便追问起来。 “昨天,我这是今日找人打听来的,昨天天色还不亮的时候有人看见花骢悄悄的溜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未回来,昨天夜里我看过,还去花骢那里敲过门,他不在房间内,到如今天色又黑了,他依然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贺驷奴在孟彩楼虽然是个混世魔王一般的人物,但还是知道出了事情该去向谁讨主意。 “昨天一早就出去的,那……当时还有谁也出去过吗?”戚若媂又问道。 “有,有人看见狮子林的姜琢璞好像也出去了,他与花骢就是脚前脚后出的五灵宗。” “那你不是应该去问姜琢璞吗,怎么跑来问我?” “唉,还有一个人也跟出去了?” “谁……你就不能一次都说出来吗?” “听说最后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的是五灵宗那个叫章益的。” “花骢,姜琢璞,章益,出去了三个回来了两个,你是担心……花骢在外面被这两个人给害了?” “是啊。” “又因为章益是五灵宗里有名的纨绔,你担心与他有关,所以不敢直接去问,因此才来找我拿主意?” “不错,戚师姐一向……” “行了,长老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呃……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没去说过。” “嗯,若依我的话,你再等一两日,然后就去找同来的长老说这件事,万一这期间若是花骢回来了,你也不要去问他,明白吗?” “好吧……”贺驷奴应到。 “还有……贺兄弟,你这次来五灵宗到底想要做什么?”戚若媂目光灼灼的盯着贺驷奴的脸看,那逼视而来的目光让贺驷奴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 “呃……嘿嘿……就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贺兄弟看来想把在孟彩楼做的事情也拿到五灵宗里来做,对不对?” “嘿嘿,顺便而已……” “哼,你们个个都有自己的打算,不妨告诉你,娄青药在前几日气色就一直不太好,我侧面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来五灵宗也是有图谋的,可惜,她的那点小心思教人家看穿了,不但如此,人家还在外面做了一个局就带着她和宗飨钻了进去,宗飨啊,五灵宗里根基最深的纨绔了,那几个人不都看他的脸色吗,但是在布局的那几人面前宗飨什么面子都没有,娄青药叫人家激得动手打了一场,结果被人打得大败,最后才知道人家就是为了教训她一顿。” “啊!还有这事……” “贺兄弟,我说这事就是想劝一劝你,这里不是孟彩楼,不是你可以无所顾忌的地方,而且五灵宗与咱们那里也不太一样,在孟彩楼没人敢惹你,可以让你胡作非为,但在五灵宗内就连宗飨他们都不在乎何况是你,若是你有什么事……哼……尤其是你以前常做的事被他们拿住了,你觉得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嘿嘿,戚师姐,我什么也还没做呢,他们不能把我怎样的。” 贺驷奴说这话的时候却想到了金璋对梅清下手的那次,怎么五灵宗外那么大就偏偏让人碰见了呢,会不会是金璋让人给盯上了呢?好在那些人最后都自杀了,若被人家生擒,金璋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自在了吧。 戚若媂正色说道: “最好如此,把你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乖乖等百年奉纳,我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去的,有我一个留下,你返回孟彩楼就不成问题,其实你若留下来才算你倒霉呢,你的名声如何你也知道,那些人不惧宗飨又怎会把你放在眼里,比起孟彩楼的逍遥自在,你就那么想在五灵宗内过提心吊胆、束手束脚的日子吗?听我一句劝,在五灵宗内安安分分的,不要再生事端,离那些人远一些,到时候能跟着长老们回去才是正经。” 这些话贺驷奴倒是听进去了,他本来也没打算留在五灵宗,而且现在花骢不见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却生死不知,再加上五灵宗里的那个景桀一看就是个阴险多谋的家伙,似乎还是老老实实的能回到孟彩楼是最好的,因此他说道: “多谢戚师姐,我明白了,一定照做。” “嗯,至于花骢,他在孟彩楼时就喜欢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那个时候你大概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吧,我也不知道,更是懒得知道,这次他可能会自己回来,也可能是真的出什么事了,但是记着,那是他的事,与你无关,大不了交给长老们去处理,不要擅动。” “是,我听进去了。” 从戚若媂的住处返回,贺驷奴推开自己的房门之后就看见了坐在房中的景桀。 景桀笑着起身说道: “贺兄,等你好久了……” …… 就是在这个夜晚,碧波潭的某处洞府之内,白亘白长老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他以白亘的二次失败为例说服了自己的道侣云鸾,日后对白麟的教导完全由白亘来做,云鸾不得插手,同时云鸾毕竟是筑基高阶的修为了,正好借机为能铸成金丹而下一番苦功了。 至于云熙,云鸾亲笔写了一封信将事情的原委说明,然后由白亘找人连夜送往云家,过不几日云家自会来人,关于云熙是继续留在五灵宗还是返回云家等人来之后再做商议。 这里多说一句,白亘长老亲自管教儿子之后,白麟果然与之前不同,虽然筑基比钱潮五个人都晚,但这位白公子日后在五灵宗内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也算没有枉费白长老的一番苦心,而且在后面钱潮五人筑基之后的故事中,白麟还会登场,到时候再继续他的故事。 还是在这个夜晚,依旧是水云谷碧波潭,在汤伯年前辈的洞府之内,一老一小的对话正在进行。 “六爷爷?” “嗯。” “我到底要跟那位前辈的弟子比试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若是在台上赢了你能得多少好处?” “哎,你这孩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老夫让你登台是要看一看你的手段究竟如何了,你以前可没少吹牛,怎么,怕了,担心一上台就露馅是不是?” “少来,你肯定是拿我跟别人的比试去跟人家赌了,你就说吧……” “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 “我要一半!” “什么!哎,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好,反正我问过我师父了,她说都是你的主意,你要真的一毛不拔的话,哼哼,那回头在台上我就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败下阵来,反正我不怕丢人,就看你心疼不心疼……” “唉,你这小丫头,可真让人头疼,都说了,老夫怎么可能跟人赌你的输赢呢?这样吧,嗯,你若赢了,老夫这里自然有奖励给你,好不好?” “我要一半!” “太多太多,你不要太贪心!” “哼,还说没拿我去跟别人赌!” …… 同样还是在这片夜色之下,钱潮悄悄的来到了范衠的洞府。 关上门之后,凤游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钱潮就说道: “哎,你们有些失算呀,今天你跟那个李简在台上表现的太过亮眼了,景桀看在眼里好像又有些不放心了,我看着他似乎正打算把贺驷奴也拉进去一起对付你们呢……” /73/73497/289173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