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谢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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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枝越想越是不安,在闹市中马车走的又不快,怎会撞在一起? 她抬眼看向那辆马车,车上没有族徽,也没有任何标记,什么也看不出来,就只是一辆寻常的马车而已。 “大人,您怎么伤的这么重?”那辆马车的主人,也被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隔着帷帽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穿着月白云纹长衫,外面披着黑色的狐裘,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滚落,他的半张脸都是斑驳血迹,看上去比夏令说的还要严重几分。 哪怕血迹半遮半掩,顾南枝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是他! 谢逆,字,思危! 当朝首辅,更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辅,长着一副谪仙的面容,看似温润如玉,内里心肝肺全都是黑的,权倾朝野,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令人闻风丧胆,后来更是…… 在顾南枝看来,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可怕的人了,她心尖一颤,踉跄朝后退了一步,撞车就撞车,为何偏偏是他? 夏令和秋辞皆以为她是被谢逆脸上的血给吓到了。 实则她是被这个人给吓到了。 谢逆用手捂着额头,血从他冷白的指缝中缓缓溢出,更显靡丽夺目,他眼尾泛红,像是含着揉碎了的桃花,更像是血色晕染开来,顾南枝看着他就怕。 “你……”隔着帷帽,谢逆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出她嗓音发颤,他定睛看着她,喉头一滚,宽大的衣袖下,指节捏到泛白。 她这是…… 接下来顾南枝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连带着他的心都冷得发颤,她取出自己的帕子,让夏令递过来,娇软的音调仿佛轻颤的蝴蝶翅膀,带着掩盖不住的恐惧,“首,首辅大人,帕子是干净的,您先压一压伤口。” 她叫他什么? 首辅大人…… “多谢,夫人!”他声线绷的很紧,短短几个字,他喉结滚了滚,像是生吞了钉子一样,割的他心尖疼。 顾南枝见他眼尾红的越发厉害,吓得后背都湿了,大jian臣这是……快要疼哭了吗?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谁能想到他这么大个jian佞,竟然这么怕疼。 她也快吓哭了,就是爹爹见了他也得害怕,“大人,还是先去医馆看看吧!” 大jian臣可还没有娶亲,他若是毁了容,还不得把她给抄家灭族了!爹爹和阿兄就是加在一起,也扛不住他的怒火啊! 谢逆听出她的害怕,他的手指紧了又紧,捏着她叫人递来的帕子,压在额头上,语气温和,“错不在夫人,夫人莫怕,原是我的车夫莽撞,才害得夫人受惊,还是去医馆看看比较稳妥,还请夫人移步。” 听了他的话,顾南枝腿软的更厉害了,她长长的鸦羽轻颤,缀着泪珠,呜呜……大jian臣这是再向她道歉吗? 上一世,听闻他盛怒之时,更显温柔,杀起人来手段越发狠辣。 他心里该不是已经把一百零八种酷刑过了个遍,为她量身打造好最残忍的死法!!! “不,不是大人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不知大人怎样才能消气?”她手足无措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的苦涩涌上舌尖。 谢逆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只凭自己的心情。 他都破了相,心情能好吗?万一再留了疤…… 谢逆见真的吓到了她,他若是再多说几句,她怕真就要吓坏了,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淡声道:“夫人言重了,既然夫人无碍,谢某就先告辞了。” 见他真的转身上了马车,没有杀她,更没有找她的事,顾南枝像是踩在云端一样,顿时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来。 等上了马车。 “夏令,你快掐我一把。”她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仍心有余悸,慌乱的抓住夏令的手,把夏令都弄迷糊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京都谁人不知首辅大人最是温和了,满朝文武对他皆是称赞有加,就连老爷和公子都对他十分敬服,首辅大人不都说了没事,你不用这么害怕。”夏令和秋辞一起劝她,她睫毛轻颤,他们都说谢逆温和,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露出可怕那面来。 可她知道,谢逆不是这样的。 他们以为的谢逆,只是他想让他们看到的罢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个时候的谢逆,还是愿意装一装好人的。 这么一想,她更怕了,完了,她刚才应该表现的镇定一些,若是别人都没有看穿他的真面孔,独她一人看穿了,那她岂不是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