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可是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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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动静,顾南枝给了秋辞一个眼神,秋辞立刻把谦哥儿抱走,总归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就对了。 顾南枝神色淡然,“让她进来。” 几个婆子才放江临月进来。 不过几日,江临月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你见我什么事?”顾南枝慢条斯理掀起眼皮子,精致的眉眼一派闲散的贵气,江临月顿时有些自惭形秽。 她高涨的气焰,不自觉消减了七八分,对上顾南枝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更是底气不足,她愣了一瞬,才想起还没有给顾南枝行礼,仓促间她躬身一礼,“拜见世子夫人。” 然后,才道:“我是谦哥儿的乳母。” 听着她的话,顾南枝笑了起来,她眉眼温润,像极了夏日藤曼上的凌霄花,美而不艳,“然后呢?” 江临月被她问的一愣,什么然后?她是谦哥儿的乳母,理应陪着孩子,她想质问顾南枝为什么不让她见谦哥儿,却听顾南枝温声道:“你是谦哥儿的乳母,而我却是谦哥儿的母亲。” 她一句话,便叫江临月白了脸,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哽在喉间,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顾南枝才是谦哥儿名正言顺的母亲。 而她,只是一个乳母。 乳母如何能与母亲相提并论? 顾南枝拨了拨炉中的熏香,淡淡抬眼,“可是揽月阁的下人苛待你了?” 江临月摇头,没有,若真苛待她倒好了,可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什么活都不让她干,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对她十分恭敬,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几次三番想找他们的茬儿,可他们却从不与她争执。 不可否认,他们对她很好,可这种好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让她窒息。 顾南枝眼神温和,满是关切,轻笑出声,“若是觉得烦闷了,就出去转转。” 江临月骤然抬头,可以吗? 顾南枝跟她解释,“之前你初来咋到,不熟悉府中规矩,唯恐你犯了什么错处,如今你已熟悉了,出去走走倒也无碍,若你想出府逛逛也可以,我叫人给你一块腰牌。” 从屋里出来,江临月便迫不及待出了揽月阁。 顾南枝也没叫人跟着,她在这府里惦念的统共不过两个人罢了,除了谦哥儿,只剩下裴洛白,能找的也只有他。 只一盏茶的功夫,江临月就回来了,她去前院找裴洛白,却扑了个空,仆从告诉她,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满心失望的回了揽月阁,整个人蔫蔫的,像毒辣日头下的娇花。 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到了夜里,她打扮了一番,特意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裙,还摸了香粉,又出去了。 “小姐就这么由着她吗?你看她打扮的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样,也不知道想勾引谁?”夏令看着她扭着腰肢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顾南枝笑了起来,除了裴洛白还能有谁? 秋辞抬眼看着顾南枝,她总觉得小姐好像知道些什么。 裴洛白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江临月就来了,裴洛白之前跟前院的下人打过招呼,打着谦哥儿的名头,许她随意出入。 “显哥哥。”江临月满腹委屈,一见裴洛白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开口诉说着自己满腹委屈,“顾南枝她想抢走我的谦哥儿……” 她才说了一句话,裴洛白眼神一暗,满身酒气冲上来抱住她,两个人好些日子没见,因为裴洛白放出去话,自己伤了身体,赵氏也不好往他房里塞人,他素了这么多天,加上喝了酒,越发冲动,低头封住江临月的唇瓣,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他这边如饥似渴,全然不顾江临月那满脸泪珠子。 江临月是来诉说委屈,求他给自己做主的,她想谦哥儿想的都快发疯了,哪有心情与他厮混,若再让顾南枝这么霸着谦哥儿,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她这个亲娘彻底给忘了。 “嗯嗯……”她红着眼用力想要推开裴洛白,可她这点力气,哪里是裴洛白的对手。 裴洛白长臂一挥,把她往榻上一扔,旋即覆了上去。 “显哥哥你听我说,我来找你,是要你给我们母子做主的。”裴洛白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带,江临月满心都是抢回自己的儿子,当真是一点旖念都没有,她发了狠用力一推。 砰! 没想到裴洛白竟从榻上滚落下来。 “显哥哥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江临月惊呆了,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惊慌失措下了床榻,慌忙来到裴洛白面前,抬手抓住他,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你给我滚!”裴洛白心里火烧火燎,没有得到满足,本就极度不悦,又摔了这么一下子,磕的手肘似骨裂了一般,疼的抬不起来,他红着眼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一把甩开江临月的手,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推。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这还是裴洛白第一次对她动手。 “显哥哥……”江临月跌坐的地上,伤心欲绝看着他,眼泪掉的更凶了,她以为这样,裴洛白会立刻过来哄她。 事实证明这完全是她的臆想。 裴洛白酒劲上来,他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看都没看江临月一眼,往榻上一躺,拉过锦被蒙住头,只留给江临月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临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天已经够冷了,可她的心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上几分,她一脚深一脚浅回了揽月阁。 得知她竟是哭红了眼回来的,顾南枝莞尔一笑,让夏令把江临月叫了进来,这个时候谦哥儿已经睡了。 尽管江临月极力掩饰,进来之前将脸上的泪痕擦了又擦,可还是掩盖不住那双溢满委屈的眼,顾南枝略显诧异,“月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