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十二)
叶沉鱼拉开系统提供的地图,很快找到了孟月说的地址,在一栋写字楼的十五楼。 叶沉鱼出了电梯,就看见楼层里其中一间屋子外挂着“太阳花公益”的牌子。 字样前面画了一朵黄灿灿的太阳花作为标志。 叶沉鱼推门进去,前台坐着一个年轻女孩,被用作装饰的植物遮住的里面传来说话声和细微的哭泣声。 前台的女孩说:“您好,这里是太阳花公益。请问您有预约吗?”叶沉鱼摇了摇头,报出了孟月的名字:“是她告诉我地址的。” “孟姐啊。”女孩熟练地翻出记录本,问过叶沉鱼基本信息后,请叶沉鱼到里面去坐。 绕过绿油油的观赏植物,叶沉鱼看到了里面的全貌,是颇为宽敞的一处地方,散落地摆放着几组沙发和茶几。 一个背对着叶沉鱼的女性正在低声哭泣着,她对面坐着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士,气质十分温柔亲和,正一边递纸巾一边低声安慰着她。 “我十分能理解您的心情……”音色与叶沉鱼从电话中听到的音色一样。 “我很想离开他,但是孩子还很小,我不希望他没有父亲。”哭泣的女子抽噎了一声,“他之前每次都求我原谅他,说没有下一次了……” 她断断续续地叙述着,孟月点头应和间看到了叶沉鱼,示意让叶沉鱼坐在一侧的沙发上稍等。 片刻后,女子讲完,孟月又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平复情绪。前台的女孩走进来,给她们每个人倒了水,轻声在孟月耳边说了几句话。 叶沉鱼从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闻声望了过去。孟月对她视线相撞,对她点了下头,然后起身做到了她对面。 “叶女士,您好。”孟月打量着身前的女子,莫名觉得自己的称呼不妥。虽然眼前的女子已经结婚了,却十分年轻。如果孟月不知道她的年龄,甚至会觉得她应该是刚刚上大学的年龄。 与其他来寻求帮助的女性不同,叶沉鱼的面容并不憔悴,甚至可以说气色很好,不太像是正在遭受家暴的女性。 然而在看到叶沉鱼身上的伤痕后,孟月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能跟我讲讲您的详细情况吗?”她问,声音依旧十分轻柔。 叶沉鱼喝了一口水,想了想答道:“我丈夫……品行并不太好,我在尽力教育他成为一个顾家的好男人。” 她多少觉得“丈夫”这个称呼有些怪异,在这个世界之前,叶沉鱼还没有这么代入过原身的身份。 “但是我最近没有想好怎么继续教导他,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孟月觉得她措辞有些奇怪,她并没有说希望改变自己的丈夫,而是用了“教导”这个词,仿佛自己是长辈或者老师这种身份。 应该只是委婉的说法,孟月在心底将叶沉鱼的话翻译了一遍,大意是她丈夫有家暴的倾向,她希望让丈夫改掉这个倾向,已经试过一些方法但是没有用,希望能在从太阳花公益找到办法。 孟月自认为理解了叶沉鱼的意思,开始帮忙想办法:“您有没有带他看过心理医生,了解过他是否是因为某些心理创伤才演变成这样的?” 叶沉鱼回想了一下系统给的资料:“没有心理创伤,就单纯是个控制欲强的垃圾罢了。” “呃……”孟月因为这个干脆的回答愣了一下,“如果是严重的控制欲,也是一种心理疾病。可能会在日程相处中对您造成严重的伤害,我还是建议有专业的治疗介入,或者在他表现出过于严重的暴力倾向后,您向妇联或者警察求助,暂时分居一段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 孟月的叙述一向都十分委婉:“许多心理疾病的患者需要药物或者强制干预才能避免更严重的后果,您自己去引导您的丈夫,效果十分微小。” “但是他已经改好了不少,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家里打扫卫生,也没有继续酗酒的倾向了。”叶沉鱼回想了白陌晨这两天的表现,十分肯定,“只要再给我提一些好男人的标准,我很久就能把他教好了。” 酗酒、控制欲强、有家暴倾向的男人可以这么容易改好吗?孟月看着她手背以及偶尔露出来的小臂上的淤伤,感到十分怀疑。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家暴者间歇性地收敛,让受害者相信他们的改变,但是很快就会原形毕露,而且在他们发现受害者会原谅他们之后,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应该是第一次经历家暴,而且是个较为理性的女性,才会认真地分析丈夫的行为、试图去引导丈夫。孟月看着叶沉鱼的眼神中藏着淡淡的怜悯,她还不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应该让她多看看类似的案例,孟月给叶沉鱼贴上了理性的标签,有了自己的想法,温声建议道:“今天还会有几位女士过来寻求帮助,不如您跟我一同接待她们,或许能从她们的处境中得到帮助。” 只要看到的例子多了,她应该就能明白有家暴倾向的人是难以改变的,长痛不如短痛,孟月想。 叶沉鱼的确很需要这方面的经验,于是点头答应。 这时候刚刚哭泣的女子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询问孟月:“孟女士,请问我该怎么办过上正常的生活?”只问了这么一句,她眼角又忍不住闪烁起了泪花。 “如果您没有离婚的打算,我们可以帮您联系妇联和街道办上门协调。”孟月建议道,“如果他继续对您实施暴力行为的话,尽量保留受伤的证据,可以到附近的医院出具验伤报告,然后报警。” 女子点了点头:“之前我也报过警的,他认错说要悔改,但是过一段时间又变回去了……” 说到这儿,她想起刚刚叶沉鱼与孟月的对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追问道:“你说你丈夫已经改好了不少,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跟我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