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卡恩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卡恩咬着牙做了最后一个俯卧撑，和张健凡不同，相比于在大厅观众之下运动，卡恩更喜欢将自己窝在自己的房间中。 汗水顺着卡恩的短发的鬓角处流淌到了床铺上，半个床铺都被卡恩自己的汗水浸湿，而卡恩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反倒是直接躺在了上面。和奥斯本一样，卡恩身为昔日的雇佣兵，在各种肮脏的地方都待过，所以无论怎么样的条件他都能安安心心的睡下。 已经很晚了，就算是做了五百个俯卧撑卡恩也并无睡意，她看着宿舍有些裂痕的天花板，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些裂痕移动，就如同是一条条河流一样。 卡恩已经习惯性的失眠了，原因在外人看来其实都有些可笑——太安逸了。曾经在当雇佣兵的卡恩，每天风餐露宿，几乎每天都要席地而睡，甚至有的时候还需要听着枪炮的声音才能睡着。可如今黑纳斯学院里，有安全的环境，安静的氛围，柔软舒适的床，这些明明能让人更好入睡的东西，到了卡恩这里反倒是成了让她失眠的理由。 不过好在她已经习惯了，昔日长久的作战，让她只需要每天睡足四个小时就可以正常的生活，而这四个小时的时间，卡恩还是可以很轻松的保留出来的。 “叮！” 卡恩的手机响动了一声，她就像是一个等待喜欢的人回消息的女孩子一样拿起手机。漫漫长夜，就算是卡恩想要度过也不是很轻松，好在还有一个可以一起陪她熬夜的人。 “卡恩阿姨，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到张健凡和切尔西两个人能在一起，真让人意外啊。”卡恩收到的是一条语音的消息，听那个稚嫩的声音，就知道发消息的人是乌兰妮。 张健凡和切尔西已经正式成为情侣一个星期了，不过这件事情时至今日在红心皇后班还是为人津津乐道。 乌兰妮便是那个可以陪卡恩一起熬夜的人，不过乌兰妮半夜不睡觉并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要打游戏，在正常的情况下白天要上课，想要打游戏只有用晚上的时间，这也导致乌兰妮大多数的在白天的时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卡恩不喜欢回复语音，便打字回复了一句：“是啊，不过这两个人帅哥美女，在一起也很正常。” 乌兰妮没有马上回卡恩的消息，不过卡恩知道，她大概率在玩游戏，一般只会在游戏的一些等待加载的过程中乌兰妮才会回复消息，所以卡恩没有着急，在没有乌兰妮回复的时间里，她就继续看着天花板的那些裂痕。 其实不是没有人劝导过乌兰妮要好好睡觉，毕竟现在她还在生长期，一直熬夜对身体肯定不好，这种话King、霍启肖，都对乌兰妮说过。不过卡恩从不会劝乌兰妮早睡早起，也不会和乌兰妮说这些什么什么事情对身体好的屁话，她只希望乌兰妮快乐。 要是小西瓜没死的话，或许，她现在和乌兰妮一样，也会喜欢熬夜打游戏吧？ 有一种人，诸如张健凡、King他们都是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让他们碾压了同龄人甚至是年龄比他们阅历和年纪还要大的人，但是这种人在世界上毕竟只有少数，大多数人也只是世界上平凡至极的芸芸众生，而卡恩也是如此。 她出生在一个战乱地区的小国家里，这个国家有着所有国家都存在的缺点，却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优点。这里战乱，贫穷，饥饿，肆虐着疾病，女性的地位极低，对于男人来说，女性就是一件物品，只为了延续后代和解决生理的需求。虽然听上去很可怜，不过所有出生在这个国家的女人在一开始就接受了命运，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毕竟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境况，那不如就试着接受它，也让自己可以不要那么痛苦。 卡恩和这个国家大多数的女人一样，没有去上学的权利，基本上从有劳动能力开始，就要帮着家里干活，再长大一些，就要去外面赚钱养家，这一切卡恩做的都很好，她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的每一天，赚钱，干活，有的时候她确实是会觉得累，可生活总归是有一些希望的。 十几岁的卡恩还留着一头长发，生活条件恶劣，她不能经常洗澡，但是她很喜欢洗头发，就算身上偶尔会有一些干活留下的汗味，可她的头发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在那个国家的太阳之下照的发亮。卡恩自己也知道自己算不上漂亮，所以她对自己未来的定义很清晰，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劳累的过完这辈子。 十七岁，家里为她安排了一个结婚的人选，是这个国家的一个小军官，有一些权利，在这个国家而言，这个军官的条件已经算是非常的优秀了。卡恩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结婚对象的权利，举办结婚仪式的当天，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的丈夫。 新婚之后，还是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的，不过所谓的甜蜜的时光，也不过是卡恩不需要出去赚钱了，只需要打理家里的杂务就可以。而这种几乎是转瞬即逝的幸福感没有持续太久，自己的那位丈夫就暴露了本性——酗酒、家暴、出轨，那坚硬的拳头和家里的凳子随时都有可能招呼到卡恩的身上，卡恩几乎每一天身上都要多出一些新伤。 有些时候他在上司那里受了委屈，就会更加强力的发泄到卡恩的身上，有几次卡恩都被他打到昏厥过去。 可最悲哀的事情是，卡恩却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一切，她认为这就是属于这个国家女人的命运，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改变，她开始习惯了男人的拳头，也知道在男人殴打自己的时候，自己用什么样的姿势会减轻对身体的伤害和疼痛感，也知道男人在朝自己抡起凳子的时候，自己以什么角度躲闪能不被打到脑袋，还能不惹男人不快。 这些过分的事情，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甚至有的时候，男人醉酒之后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还当着自己的面与女人肆无忌惮的翻云覆雨，卡恩也从不说什么，甚至在事后她还能为两个人铺好被子，自己则去其他的房间睡觉，冥冥之中，她已经接受了这一辈子都要这样过活的命运。 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情。 在自己结婚的几年之后，她怀孕了。 自从新婚的新鲜感过后，两个人几乎没有了夫妻生活，多半是他喝的酩酊大醉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酒后乱性，不过这种事情可能一两个月才会发生一次，按理说这种情况可能怀孕的概率几乎为零，可就是这么低的概率还是让卡恩碰到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从未抽烟的卡恩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从男人的衣服中偷出了一根香烟。 可刚刚抽了一半，便被那种呛人的味道熏得受不了，她掐灭香烟，而此时男人又醉哄哄的回来了。和往常一样，又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毒打，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那些能让自己减轻伤害和疼痛的姿势，而是从头到尾，都只想方设法的保护住自己的肚子。她没有告诉男人这个“好消息”，而是去找了当地一位有名的神婆，国家的医疗水平很落后，所以大多数女人根本无法进行产检，所以说这些贫穷的女人只能去找这位神婆来预测一下自己的胎儿是否能健康的出生。 神婆跟卡恩说，她怀的是一个女孩，女孩很健康，没有畸形，也没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而且女孩会生的很漂亮，和卡恩一样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头发，皮肤会更像父亲，白皙一些。而且女孩的命运也很好，只要女孩能顺利的出生，一定是个健健康康的大美人。 回家的路上，卡恩经过了一个西瓜摊，其实她以前并不喜欢吃西瓜，可那天她看到西瓜就忍不住的吞口水，好在即使是那个国家，西瓜也是很便宜，几乎人人都能吃的起的廉价水果，卡恩买了两个回去，那一个下午，卡恩几乎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房间里吃完了两个巨大的西瓜。神婆的一字一句她都记得很清楚，不过让她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 “只要女孩能顺利的出生。” 如果自己再这么时常的被家暴，那么自己一定会流产，孩子一定不能出生。可她又不敢告诉男人自己怀孕了——自己生的是个女孩，男人很明确自己并不喜欢女孩，一旦让男人知道，那么自己就极有可能被男人强迫打掉孩子。卡恩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悲惨了，她希望可以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努力的让她不像自己一样悲惨。 卡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伤痕，可那头长发她依旧包养的很好。 想要孩子能平安的活下去，就只有一个方法。 自从那天开始，卡恩开始疯狂的吃东西，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点就是保证胎儿的营养，第二点就是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强壮起来，只有身体强壮，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强了，自己才有可能保护住胎儿。至于自己是否会因为肥胖变得丑陋，卡恩丝毫不在乎。 不仅仅如此，卡恩还开始锻炼，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强壮，就干脆的做了所有的运动——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爬楼梯、举重，家里没有哑铃这种专业的设备，卡恩就用装面的袋子替代，一开始用五斤装的面粉，随着后来力量越来越大，她开始使用十斤的，十五斤的，二十斤的，三十斤的，五十斤的。 随着卡恩的体型越来越庞大，男人对卡恩家暴的次数反倒是少了，或许是因为看见了卡恩日渐强壮的缘故。在那段时间里，卡恩特别爱吃西瓜，她知道以前的自己并不喜欢吃西瓜，现在喜欢上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吃。虽然说卡恩还没有给孩子取好一个正式的名字，但是卡恩已经决定了孩子的小名——小西瓜。 卡恩从来没有过什么愿望，诸如希望以后自己能做什么、嫁给什么样的人等等，从来没有过，可如今她有一个明确又坚定的愿望，她希望她的小西瓜可以顺利的出生，健康的长大。 可纸包不住火，就算是卡恩已经极力的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但是当男人注意到卡恩那日渐膨胀的腹部，终究是发现了卡恩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卡恩本以为男人会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那么一丝丝的仁慈，所以如实的告诉了男人腹中胎儿的情况。可这非但没有引起男人的怜悯，反倒是让男人暴怒，他拉扯着卡恩的头发将卡恩拖出家门，他想要让卡恩打掉这个孩子。 那也是卡恩第一次反抗，当她从男人口中听到“打掉孩子”字眼的时候，她发了疯一样的挣脱了男人的束缚，甚至不惜扯断了许多自己最爱惜的头发，可她再次被男人抓住，她知道，自己逃跑是没有用的，她开始对男人出拳，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用拳头，她甚至从没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竟然有那么大，让男人直接倒在地上。 可这一拳，也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线，男人愤怒至极，卡恩与其纠缠，但是毕竟男女之间有差异，况且男人的职业还是军官，几个回合下来，卡恩还是倒在地上，这一次男人的目标很明确，他不断的朝着卡恩的肚子重击，就算卡恩想要护住，但是男人根本就不想攻击别的地方，就那样持续了十几分钟，满地都是卡恩下体流出的鲜血，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卡恩双眼无神的倒在地上，眼泪一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很疼，不过相比于疼痛，更让她觉得痛心疾首的事情是。 她知道，小西瓜保不住了。 男人没有管她，最后还是她自己凭着本能的求生意识拖着自己那几乎已经垮掉的身体去了医院，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卡恩也脱离了危险，然后又被医生告知了那个她早就已经知道了的结果。 在医院里养伤的那段日子里，男人从没来看望过她，反倒是她听说了男人已经找到了新的妻子，对此她并未感到伤心或是如何，反倒是有一种恨意，她可以无条件的接受男人伤害自己，但是她接受不了小西瓜的死。 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一段时间她没有被家暴，脸上也没有再填新伤，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发变得杂乱无章，她没有心情去打理。 离开医院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理发店，当店员亲切的询问她要如何剪头发的时候，她只是轻声的说。 “光头。” 昔日里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从卡恩的头顶脱落，她的内心却没有半点的波动，反倒是每看到自己一缕头发掉在地上，心中便多了几分的坚定。 卡恩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寸头，那些短发的毛茬很刺手，不过她对自己这个新的发型非常满意，她付了钱，临走的时候还从理发店偷走了一把刮胡子用的刀，然后直奔自己的家中。昔日的家里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的衣服，可她并不在意，而是回到了卧室，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男人回来。 夜半，男人终于醉醺醺的归来，身边搂着一个卡恩未曾见过的女人。两个人看到卡恩此时此刻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那女人还在不断的嘲笑卡恩，她询问男人这个是不是就是你那又胖又丑的妻子，现在剪了头发，就好像一个土豆一样。对于女人对自己的轻蔑，卡恩置之不理，而是恶狠狠的看向男人，然后猛然出刀。 男人虽然醉酒，可还是反应了过来，刀子划过男人的手臂，在男人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下一秒，男人意识到了卡恩对自己的杀心，而一旁的女人也尖叫着离开。 卡恩没有死心，再次冲向男人，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男人的脖子。男人双手抓住卡恩的双手，然后用力量的优势将卡恩踢倒，他本能的想要扯住卡恩的头发，但是如今的卡恩没有长发的限制，让他抓了个空，也就在这个空档，卡恩再次朝着男人挥动刀子，男人虽然躲过了致命伤，不过这一次受伤的是他的胸口。卡恩就如同一只杀红了眼的野兽一样，不断的朝着男人挥动手中的刀，男人不想被刀子砍到只能不断的后退后退再后退，可醉意上头一不小心双脚缠绕在了一起摔在了地上，卡恩也立刻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压住了男人，继续朝着男人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刀。 刀子割破了男人的脸，割破了男人的眼睛，在这一刻，男人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终于开始恳求卡恩原谅他。 可卡恩没有任何的怜悯，因为在小西瓜丧命的那一晚上，她也曾这么求过男人放过小西瓜。 男人终究是在卡恩一刀一刀的制裁之下逐渐丧失了反抗的能力，最后被卡恩割破了咽喉。 在确定男人已经丧命的一刻，卡恩有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放松感，她突然瘫坐在地上，看着满手的鲜血，在那一刻，她想到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她成功的为小西瓜报仇了。第二件事情是，杀人，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卡恩没有因为杀人就丧失了理智，她知道刚才那个女人跑了，多半是去找了警察或是军队，自己如果留在这里一定会被抓住处死，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结束，她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然后就逃离了这个国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躲躲藏藏，她依旧肆无忌惮的吃着东西，不过同样也加大了自己的运动量，和张健凡一样，她丝毫不敢懈怠，她知道，自己必须一直保持着运动和锻炼，才能让自己足够的强大，才能再下一次，当她有想保护的东西的时候，她有能力保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张健凡如果是与生俱来的天才，那卡恩就是真正靠努力追逐上天才脚步的人。 为了生存，也为了躲避那个国家对自己的通缉，卡恩加入了能锻炼人雇佣兵队伍，这里的成员多半是一些法外之徒，所有人刚开始对卡恩这个女人都有些不屑，但卡恩从不为自己辩解，只用自己的能力堵住他们的嘴。她开始学习使用各种武器，学习驾驶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甚至开始学习使用电脑这类的现代化设备，在雇佣兵组织的首领死亡之后，她接替了这个位置，一度成为了那片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并且自从杀了自己那位丈夫之后，卡恩也开始习惯性的留短发，长发在战场上只能成为累赘。 刚刚加入雇佣兵组织的卡恩，还会有闲情雅致记录自己杀过多少人，会记录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自己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杀了他们。可久而久之，她便逐渐失去了这种兴趣，因为死在她手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能随随便便自己安放一个炸弹，就要有十几人死在自己手里，杀人，对卡恩来说，就是这么简单。在雇佣兵的队伍中，卡恩也知道如何锻炼肌rou，如何让自己的能拥有同时具备灵巧和力量的体型。 可也正因为卡恩率领的这个雇佣兵组织在战场上名声大噪，引来了她职业生涯中最强力的敌人——黑纳斯学院。 当时前来围剿卡恩及雇佣兵组织的是梅花7班，卡恩也并非等闲之辈，率领组织反抗，两方都以几乎全灭收尾，卡恩被方片七班级活捉回到了黑纳斯学院，似乎是发现了卡恩有一些战斗天赋，黑纳斯学院最后决定收监卡恩，卡恩知道，自己一旦被遣送回国家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下来，成为了黑纳斯学院的一员。 并且在黑纳斯学院对卡恩的危险等级测试上面，卡恩故意保留了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看上去只比普通人强一些，这也导致最后黑纳斯学院给卡恩评定出来的危险等级只有“B”。实际上，卡恩不仅仅战斗能力出众，甚至对于使用枪械、驾驶交通工具的能力也极为出众，如果说张健凡是为打架而生的，那么如今的卡恩就是名副其实的为战场而生的。 和大多数人一样，卡恩对于黑纳斯学院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感，对卡恩而言，黑纳斯学院存在的意义，无非就是让她从一个以杀人为生的地方，换成了另一个以杀人为生的地方，而且自己曾经生存的地方还更加的自由。 不过还是有一些让卡恩觉得有意思的地方，也是让卡恩真正喜欢黑纳斯学院的理由。 那是一个还算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班级里正上着让卡恩觉得无聊的战术理论课程。课上到一半，当时的班主任突然带进来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起来非常害怕且不安，而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却深深吸引住了卡恩，经过当时班主任的介绍，小女孩的名字叫乌兰妮，是班级的新成员，卡恩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能犯了什么罪被送进黑纳斯学院这么个四处都是穷凶极恶犯人的地方。 班主任把乌兰妮安排在了卡恩旁边的座位上，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乌兰妮主动的和卡恩打招呼，还询问了卡恩的姓名。 卡恩被乌兰妮的头发吸引住了视线，而一切的开始，也就在乌兰妮所说的那句：“卡恩阿姨，你短头发的样子很帅。不过我想，如果你能留长头发的话，也一定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