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德开始的日常

    “岁岁哥哥！”

    黑色长发的男人听到小女孩的呼喊，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那是很有璃月特色的一张漂亮面容，细眉双凤眼，略狭长的眼睛微弯带些笑意时十二分的隽秀。

    他穿了蒙德风格的衣饰，整体的风格以黑白灰三色调为主，却因过多的时钟元素饰物并不显得寡淡，整套衣物反而因那些宝石与贵金属打造的饰品显得繁复又华贵。

    “岁岁哥哥，可莉看到这个东西刚刚从你身上掉下来了。”

    可莉摊开手心，是一个银色表盘，用红宝石做指针的圆形时钟吊坠。

    千秋岁已经蹲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某种不规则审美的原因，他的一头长发只在左边分出一缕扎成小辫子别在耳朵后面，今天早上扎小辫子时千秋岁顺手编进了一条纯银发链，现在一摸果然发链还好好的缠在小辫子里，发链的吊坠却不见了。

    “谢谢可莉。”

    千秋岁接过吊坠，给可莉扶好因跑动有些乱的帽子。

    “不用谢，那岁岁哥哥再见，可莉和嘟嘟可去玩啦。”

    小女孩挥挥手，背着书包哒哒哒跑远了。

    千秋岁随手把吊坠扣回了原位，动作间吊坠翻转，露出另一面镶嵌的透明色晶石，晶石里时钟的图案清晰可见，色泽比任何宝石都耀眼。

    这是一枚珍贵的神之眼，千秋岁却不太在意这个。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要怎么去把这蒙德城里的几个男人cao一遍。

    这其中甚至包括蒙德的风神呢哈哈……这果然一点也不好笑。

    【……首先就从那个风神开始！】

    “闭嘴，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强大的时之魔神吗！”

    千秋岁压低声音，低声骂了一句。

    “巴巴托斯也早不是最开始那个一只手就可以按住的风精灵了，你这是在找死你个蠢货！”

    另一边不甘示弱。

    【那你就快去想cao他之后能活下来cao别人的办法，你把他们都cao过一遍我才能从你身上脱离，到时候我管你去不去死！】

    “……”

    千秋岁恨不得现在就当场去世。

    作为活了太长时间的魔神，千秋岁对自己的存在没有太多执念，反正他孤神寡神一个，没有国家要守护，没有责任在身上，在磨损的作用下就此消散于世间，在他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不包括强暴别人家神明之后被打死，无论如何也不想要这种死法！

    【你还是堪称提瓦特大陆第一强的时之魔神时，为了救那个风精灵的朋友，你付出部分神力，用时间的权柄改写了现实。】

    “都说了让你闭嘴！”

    【不只那个风精灵，这数千年来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你把自己的神力散给任何你觉得需要的人，又抹去你的痕迹，取走他们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没有索要任何回报。】

    那个声音喋喋不休又尖锐。

    【狭恩图报你不会就让我来，不过是区区rou体，只要把那些被你取走的记忆还给他们，你要什么他们都会给的吧？】

    千秋岁烦躁的大步向前走去，却阻止不了那个耳边的声音。

    【总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把那些你帮过的人都cao一遍，你就会死，我也会跟着一起死。】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就这样安静的和我一起死呢。”

    千秋岁长叹一声。

    【我才不想陪你死……我虽然不能做什么，却能在你死前把你好不容易用神力改变的时间都恢复……那些你不想看到的重新变成现实……呵。

    而且我不得不陪你死时一定会这样做。】

    那个声音也冷静下来。

    【你也不想这种事发生的，对吧？】

    千秋岁确实不想，所以他才来到了蒙德。

    “这些年我帮了多少人来着？”

    推开酒馆的门，在酒保那里要了一杯薄荷果汁，千秋岁端着这杯果汁上了二楼。

    【你的烂好心发散了几百份神力，数十个世界，你都不记得，我当然也不记得。

    反正顺着神力联系一个个找过去就好了……不过这里是老家，这里的你还是能数清的吧。】

    是的，这片提瓦特大陆是孕育了千秋岁的地方，他对老家的人事物还算熟悉。

    千秋岁用手肘支着下巴，透过二楼的窗户去看蒙德城的景色，现在正是黄昏，暖色光从窗户溢到室内，堪堪渗到千秋岁面前的桌子前。

    有人施施然在对面坐下，惊起浮在空中的光尘，也是在这一刻，千秋岁下定决心，向对面看去。

    哦，是一只漂亮的小孔雀。

    【哈，是个要挨cao的倒霉蛋。】

    “……凯亚队长。”

    千秋岁从容的微笑起来。

    其实对面的成年男人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他身材高大，肌rou紧实，就算是是端着酒姿态闲散，也十分有压迫感。

    但他似笑非笑，略有些轻佻的看过来时，眼中的星星闪动，千秋岁因自己能无视其中锋锐，便只觉出漂亮来。

    “千先生。”

    凯亚把只剩半杯的烈酒一饮而尽，空杯子随手搁在桌子上。

    “最近在蒙德还适应么。”

    “蒙德气候宜人，人民热情，美食也很有特色。”

    千秋岁不忘礼貌性的称赞了晨曦酒庄。

    “……晨曦酒庄的葡萄酒和苹果酒即使在蒙德也是最好的，克里普斯老爷给了我相当优惠的价格，运到稻妻后肯定能大赚。”

    “前日归家时父亲说，您的订单是今年最大的一笔，如果能和您达成长期合作，酒庄还能在明年扩大一点规模。”

    闲聊着这些家常话，凯亚自然的拉进了与这个璃月大商人之间的距离，他们的话题从这批酒能获利多少，到至冬特产水火的烈度，再到水火与午后之死的口感差别，不经意间，凯亚提起了可莉。

    “那孩子在进禁闭室前说，今天见到了一枚没见过的神之眼。”

    凯亚眨眨眼睛，有些好奇的样子。

    “可莉没见过的神之眼，应该就是不属于尘世七执政的，那个代表着时之魔神的神之眼吧。”

    “啊，没错。”

    千秋岁边说边把发饰拆下来，把那枚神之眼展示给凯亚。

    “这是我的时元素神之眼。”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时元素的神之眼，相比于常见的七元素，时元素就十分少见了，我只听说枫丹有一位大发明家是时元素。”

    既然千秋岁如此坦然，凯亚也大大方方的多看了两眼。

    “时之魔神是魔神战争的败者，无国之神没有领地没有子民，想必很弱吧，所以神之眼才如此少见……我也并不是时之魔神的信徒。”

    千秋岁边把发饰挂回去边回答。

    “身为璃月人，又是商人，我信奉的其实是璃月的岩王帝君，强大如岩王帝君都遇刺身亡，时之魔神多年没有消息，说不定早就死掉了……凯亚队长？”

    “啊，没什么。”

    蓝色发的青年从一瞬间的恍惚中恢复过来。

    “只是有一位旅行者为了寻找她的哥哥，一直在收集神明的线索，时之魔神是一位很神秘的魔神，我之前也被拜托过留意相关信息。”

    虽然轻描淡写的这么说了，但是凯亚突然失去了继续试探对面的璃月商人的兴趣。

    “我得下去添杯酒了。”

    凯亚的笑容依然毫无破绽。

    “那批货物还要准备一周，后天是佳酿节，千先生可以去集市上游玩一番，虽然不善喝酒难免少了很多乐趣，但集市上一些特色美食也非常不错。”

    “我一定会去尝试的。”

    点了点头，千秋岁配合的结束了这次交流，目送蓝色发的青年离开。

    “我还记得小孔雀小时候的样子，比现在还要更可爱些。”

    蓝色发的人类幼崽又瘦又小，眼中全是泪水却还要强忍着不哭出来，眼里的星星湿漉漉的漂亮，但可怜。

    千秋岁于是因为怜爱这个人类幼崽，回应并实现了他的愿望，然后一如既往的从‘时间’中取走了他们之间的过往与羁绊作为他一个人的藏品。

    无视了耳边疯狂指责他不作为的声音，千秋岁闭上了眼睛。

    “……嘘，是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