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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在月满是否有内应。” 忽孛是个自尊心大过天的人,几度败在魏人手里,那个不收魏人钱的规定,也许就是为了吸引魏人前去与他掰手腕,再羞辱一番他们吧。这像是忽孛会做的事。 忽孛是和谁做成了一桩交易? 让他名声扫地这个主意,是忽孛出的还是詹冲出的? 总之没有答案。 冉秦扬眉,有几分拿不定主意,“依照你的意思,如今那个神秘的草原大汗,正是蓄谋已久暗中潜回的忽孛?” “不排除这个可能。” 大阏氏被杀,小可汗被忽孛攥在手里软禁,这都像是忽孛会做的事。 容恪揉了揉眉心,缓缓笑道:“若真是,我和他这个敌对的局面,是真峰回路转,逃脱不得的宿命。” ☆、篝火 容恪一行人已出了月满, 詹冲的大军包围了李府不见动静, 几个时辰, 连木窗牖外都没个人影儿,詹冲是个谨慎之人,带着弓箭手闯入李府, 只见安安逸逸,几片秋风打落叶,哪里有容恪半个影子? 詹冲握住了拳头, 眼皮阴沉沉地往下微微一拽,扯出几分幽暗和冰凉。 “王爷,眼下该怎么办?” 詹冲道:“追,即刻下令封锁月满……不, 不能下令, 暗中找到景阳王,不能为我所用,则杀之,不可让夷人知道。” “是。” 魏都这边早得到了消息,齐戎知道岳父出马, 这回一定能说得动容恪回大魏,欺君之罪他可以不计较,用人之际, 齐戎只想多留几个将军,让边境不再有战患。 因着夷族人有动向,兴兵月满, 转眼间齐戎便将父亲派出,冉清荣和他生了龃龉,几日不曾给过好脸色,但一有冉秦的消息,她还是担忧得多,也便放下了脸面,“爹带着容恪和meimei回大魏了?” 齐戎不瞒着她,什么战报都给她看,冉清荣结果密报,眉眼倏地舒展,阖上了密信,眼里多了温婉的笑意,“你派人去接应他们了么?” 齐戎道:“战事吃紧,我想让容恪就地挂帅,至于nongnong和岳父他们,我让人接他们回来。” 这个安排虽然挑不出错,但冉清荣想到meimei,才回家又要和容恪分别,再加上两个不省事的孩子,想必难受,却没对齐戎声张反驳,心里却有点为meimei担忧和心疼。 她嫁给齐戎,在这个后宫里日夜专宠,几年了,雍容富贵,像朵娇养的花,可nongnong在月满那地方生活,除了容恪无亲无故。嫁给一个四处征战的男人,就像母亲长宁那样,有时夜里睡不着,披着衣裳起来求佛问神,她看到过,才会心疼。 冉烟浓也一点不想和容恪分开,即便姐夫不传圣旨过来,她和容恪也猜到齐戎的意思了。 是夜,夫妻俩临着苍树烤火,绵绵已经睡着了,啾啾握着小木棍往篝火里捅,渐渐秋色到了尽头,天凉,冉烟浓替睡着的绵绵阖上了锦衣狐裘,腿微微伸长,一手摸了摸啾啾的小脑袋。 “夫君,我不想回上京。” 这是她的心事,容恪虽然不说,但冉烟浓也能猜出来,每次一打仗,男人总是盼望着女人在后方等消息。 容恪也不能免俗。 果然,他蹙了眉,“nongnong,战场不是你该去的。否则即便没有损失,我亦不知该如何向冉家交代,这回岳父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啾啾歪着脑袋,一回头,“娘亲,你不能去,不如让我代替你罢。”一本正经。 容恪睨了他一眼,凉凉道:“你更不行。” “……哦。” 见冉烟浓脸色郁然,他拾起了她置于腿上的一只左手,右手与她十指交握,温暖在其间流溢,“这回不听话了?” 冉烟浓忽笑道:“我本来就不爱听话。” 啾啾叹气,“我也是。” 尽管父母眼下都没搭理他,但啾啾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很快活,姑且不至于寂寞到没事干,拿着烧火棍捅柴火。 容恪道:“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我只要你平安。” 冉烟浓松开了他的手,“将心比心,我也是啊。你不知道我怀着啾啾时,一直等着你在前线打仗,我心里提心吊胆,就怕忽然传来噩耗,啾啾成了遗腹子,他恨我一辈子。” 啾啾摇头,“不会不会,为国捐躯死而后已。” 容恪再也忽视不得这个调皮的儿子,笑着将他的腰过来,一把抓进了怀里,“你知道什么是‘为国捐躯’?” “是光荣的事情,鬼医爷爷说的。”这一股子忠君爱国的思想,容恪可从来没教过他,薛人玉虽然……不着调,但也没让啾啾学些旁门左道的坏东西,容恪默默地捂住了他的小嘴巴。 “爹和你娘说话,你要闭嘴,知道么?” “唔。”啾啾乖巧地点头。 容恪回眸,眼底有几分温柔,“nongnong,我也不想你离开我身边。” 冉烟浓面色一喜,“你答应了?” 他垂眸,失笑着揉了揉啾啾的耳朵,“倘若你说服得动岳父,我们便一起去边关。” 冉烟浓瞬间怔住了,容恪这是激将啊,他也知道,要是不问过冉秦,就这么让她跟着去陈留,冉秦一定怄死。 只是两个孩子…… 一个熟睡着,一个睁着微蓝的大眼珠瞪着他们俩,都还是这个年纪,离不得娘亲。 该怎么办? “啾啾,你想回大魏的都城么?那是娘亲长大的家。” 容恪松开了捂住啾啾小嘴的手,啾啾朗声道:“儿子要跟着爹娘,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容恪也蹙眉,“将绵绵留下,随着明姑姑回大魏,等战事一了,我们便接她回来。” 绵绵是女孩,又实在太小了,冉烟浓也不放心她跟着容恪,尽管心里笃信,这一次和以往没有不同,夷族的大军看似如狂风席卷,可最终都会铩羽而归。 夫妇俩商量好了,冉烟浓起身去找冉秦。 冉秦自然不同意,他女儿是娇养着长大的,跟着容恪风餐露宿,已是吃了这么多苦头,上战场,即便不亲自杀敌人,也是危机重重,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冉烟浓冲动行事,再者长宁几年没见着女儿了,牵肠挂肚,见与女儿说不通,冉秦便将长宁搬了出来。 果然冉烟浓便怔了一瞬。 冉秦以为冉烟浓至少要为难一阵,但她却没有,“等战事过了,我与容恪一道回魏都见母亲,再向皇上负荆请罪。” 跟着容恪久了,连说话的口气都和他越来越相似,冉秦瞪着眼睛,差点没抽出皮鞭打人,但幸好嫁出去的女儿,冉秦不方便教训,她要跟着夫家又没有错,冉秦便虎着长脸不肯说话了。 僵持许久,那边,明蓁将熟睡的绵绵抱上了马车,两人在车里安歇。 容恪取出了那只陶埙,吹出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