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鹿角的长歌门主有什么坏心思呢(一发完,小情侣酱酱酿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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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韩非池先发现杨逸飞不对劲的。 他这个师弟向来温雅,作为一门之主面对大大小小的繁杂事务时也极少急躁。而眼下,他面前这个端庄整肃的青年眼中,意外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你怎么了?” 在韩非池注意到杨逸飞第三次将手边的玉石镇纸拿到手中摩挲起来时,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 “……嗯?” 杨逸飞心不在焉地又把镇纸放了回去,抬眼看向韩非池,高耸的帽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了一颤。 又是这样,韩非池心中腹诽着。好在他没什么要说的了,转身离去时,借着透过帷幔的日光,似是看见杨逸飞额前覆了一层晶莹的薄汗。 已是初秋温度宜人,加之堂内四周透风,人在其中并不会感到热。韩非池更加疑惑,还想再问他一句是否身体不适,就看到杨逸飞面容上泛起薄怒的粉,只得耸了耸肩快步离开。 侠士是接近傍晚时分到的思齐书市。前些日子他应了江南商会的差事在千岛湖逗留许久,正逢有客商从长歌门前往贺城,待经过商会时侠士便打听了几句门内现状。虽说是都好,但侠士隔天就收到了来自赵宫商的信件,在他正嘀咕不会又是什么麻烦事的时候目光扫过墨字,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叫做“逸飞有恙,速归”? 侠士忽然打了个冷战。 分明辞别前杨逸飞还正常,即使被堆积如山的门内事务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却依然耐着性子一件件处理,偶尔在四下无人时向自己抱怨几句——莫不是因为自己走得突然,没注意到他已是强弩之末? 侠士手上攥着信纸,呆呆地望向湖面的粼粼波光,和不远处悠闲吃草的鹿群。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赵宫商给自己写信?侠士思至此处,脸颊一下子红透了。他和杨逸飞两人的事情本应只有老门主夫妇和大公子知晓,怎么、怎么赵宫商也…… 侠士向商会总管告了假,因为心虚理由有些不清不楚,还好总管没有追问,他便登了最近一班前往长歌的船。思齐书市依旧热闹,但侠士无暇关注其他人直直冲向渡口,没留意眼前有个似乎是站了许久的身影,两人就这样撞在一起。 “……对不……” 侠士开口道歉时,定睛一看这人竟是周宋。周宋见是侠士,仿佛久旱逢甘霖般拽了他的手,扭过头向身后几个身影喊道: “他回来了!侠士回来了!” 那几个人走近,侠士发现居然是几位师兄师姐。韩非池面色不虞,凤息颜一脸担忧,赵宫商则是用玩味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侠士。侠士被他们这样一看更加心虚,说话甚至结结巴巴起来: “他……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师弟最近不太对劲,不同于往常性情变得有些暴躁,甚至不怎么吃饭……还偶尔消失,我有几次找都找不到他。” 凤息颜面带忧色,说完后向韩非池看了眼以求佐证,韩非池默默地点了点头。 侠士皱了眉,有些不解:“那老门主和吴夫人知道吗?” 赵宫商在一旁插嘴道:“我去问过,他们说逸飞只推说‘无事’,再问便问不出什么了。他这个人嘴紧,还有些倔,我们几个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这不……还得靠你。” 他说完,悄悄向侠士眨了眨眼,仿佛在说“你俩的关系我们早就知道了”。侠士浑身又是一个激灵,而这时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安慰般轻轻拍了拍他。 “他现在应该回了怀仁斋,辛苦你代我们看看情况。” 周宋给了侠士一个鼓励的眼神。侠士喉头不自觉地滚动着,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艰辛的任务。 “……好。” 侠士在周宋的安排下先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出发了。他此行本就隐秘,因此花了不少时间从怀思崖后方躲过守卫的弟子们绕进怀仁斋。隔着窗户看到屋内烛光映出的熟悉身影时,侠士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 距上次分别也就两个多月,若无传信,侠士在江南商会呆更久也说不定。虽然他们早已情意相通,可杨逸飞身领掌门之位诸事繁冗,更何况庙堂之中官事务慎,许多需要杨逸飞亲自出面,二人自是聚少离多,偶尔几次肌肤之亲也只是浅尝辄止。又因在门内不便为他人察觉,杨逸飞就将情事的分寸拿捏得炉火纯青,侠士在无声沉溺之时,内心深处却总觉得他并没有真正尽兴。 然而这种话是不好说出口的。也许这就是杨逸飞行事的风格,谦抑矜礼又克制,侠士只能在情欲昏沉中混乱想着,而后主动凑过去给予他一个带着不安与慰藉的吻。 此刻,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屋内,侠士颤着手推开窗户,运了气试图跨窗而进。 “谁?!” 侠士刚将身子跨过窗檐,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怒喝,吓得差点摔出去。而在此时他的手一下子被握住,对方稍一用力,他便窘迫地撞进一个熟悉而guntang的怀抱里。 借了月光,原本面若寒霜的青年在看到怀里的不速之客时,神色逐渐变得平缓起来。 “是你啊。” 杨逸飞环抱着侠士的双手紧了紧。怀中的侠士被他的温热气息包围,整个人极为局促,微微动了动身子想抽离开来: “赵师兄写信给我说你身体不适,我就赶回来看看你……” 听了侠士的话,杨逸飞眨了眨眼睛,忽然低低笑了出声。 “他的信?倒是新鲜。” 他稍微松开搂抱侠士的双臂,眸光灼灼:“他叫你回来你就回来?我给你写信,你怎么不听?” 侠士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见杨逸飞开始翻旧账,急忙解释道:“你写的都是、都是些日常事务,我又帮不上忙……见你挺好,我就……觉得没必要回来……商会事情还挺多的……” “那今日你是觉得可以帮得上忙了?” 杨逸飞步步紧逼,侠士躲不开他的眼神,心一横甚至闭上眼不再看他。只听得窸窸窣窣一阵响,侠士感觉自己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碰,没忍住又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发现杨逸飞取下了帽冠,而他额上竟生出了一对鹿的茸角,与翠湄居中梅鹿的茸角别无二致,甚至……更漂亮一些。 “这是什么?” 侠士瞪圆了眼睛,好奇心骤起,抬起手试图触摸那玉质般的温润鹿茸。 “……别摸。” 杨逸飞的嗓音喑哑,吐息粗重起来,甚至浸润了情欲的火。侠士一惊,急忙收回手,担忧地看着脸颊同样染上嫣红的青年。 “有不舒服吗?” 话音刚落,侠士就注意到那对茸角顶端似是因为帽冠的剐蹭磨出了一块斑驳。想必最近师兄师姐们口中杨逸飞的“不对劲”就是这物导致的,幸好他日常帽冠就高,勉强能遮掩住,但也免不了被折磨。一想到他在日常处理事务的同时还要承受这种痛苦,侠士一瞬间心中酸涩无比,主动回抱住杨逸飞,低低呜咽出声。 本来想借此埋怨几句的杨逸飞没料到侠士反应这么大,有些好笑地拍拍侠士后背,见他不舍得撒手,调笑般地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落下几声气音: “你可知……这几日,正是情期。” “什……” 侠士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杨逸飞暴戾地按倒在床榻之上,紧接着脖颈处落下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带着主权宣示般的啮咬。 “……嘶……” 侠士倒吸一口冷气。他头脑一片混沌,“情期”这二字渺远得像湖面的晨雾,在脑海中闪现了一瞬又立刻散去了。见侠士呆愣的模样杨逸飞有些不满,附在他耳边循循善诱: “之前你在翠湄居,没见过鹿的交配吗?” 侠士从未想象过,这种“粗鄙”的话会从杨逸飞的嘴里讲出。他的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似乎在思索该怎样反驳,可半天一个字也没讲出来,失了耐心的杨逸飞用手抬起侠士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而后在那微张的唇上落下guntang的吻。 “唔呃……嗯……” 杨逸飞的吻热切狂乱,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冷静矜持,渴望占有的欲望直白露骨。从齿列到上颚,每一寸空间都是他的领地,甚至勾到了瑟缩逃避的舌,逼迫着相互交缠,直到耗尽腔室内的最后一丝空气。 侠士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为了呼吸不得不抓握住杨逸飞的双肩试图将他们分开。可就是这抽离的间隙,身处上位的杨逸飞用膝盖顶开了侠士并未合拢的双腿,以一种危险的狎昵姿态挑逗起了逐渐情动的爱人。 就算知道他入了情期,侠士也没料到杨逸飞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侠士无语凝噎,剧烈地喘息之后眼眶中逐渐积了因动情和委屈而蓄起的泪水,随着身躯的震颤轻轻滑入散乱的鬓发间。 “怎么哭了?这还没开始呢。” 虽然顶了一对鹿茸,杨逸飞此时却如同一个胜券在握的猎人,高高在上地审判着落入手中的猎物。侠士眼角飞红,唇上似乎还留着淡淡的咬痕,本想狠狠地瞪上一眼,但失了焦距的瞳眸噙着水润的泪光,勾得杨逸飞挠心似的痒,忍不住再度俯下身与他亲热。 “你是特地沐浴过了吗,好熟悉的味道。” 侠士浑身燥得厉害,不情不愿地回答:“我接了赵师兄的信后一刻没有耽搁,满身灰回来,周宋带我去洗个澡不是很正常……” 听了这话,杨逸飞反而皱了眉头,极为不满地咬住侠士的耳垂,用牙齿带着威胁般轻轻搓磨着,同时右手扯开那已然松垮的腰封,指尖顺着垂落的衣衫缓慢但准确地摸索到侠士身下隐秘的入口。 “……在此刻你提其他人?” 灵巧的手指并没有立刻入侵幽深之地,反而在四周游刃有余地探索着,甚至故意抚过颤抖的会阴。侠士又羞又急,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杨逸飞,你、你胡乱吃什么飞醋…啊……!” 又是一阵如烈酒入喉般的晕眩,侠士的话语被唇舌封堵。随着手指毫无征兆地刺入柔软的褶皱,他的脊背像弓弦一样绷得死紧,胸口却讨好地贴向作弄之人。也许是太过习惯于这令人目眩神迷的缠绵,在辗转温柔的爱抚下xue口竟乖觉地湿软下来,细细密密地吮吸包裹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直至指尖碰触到一处经受不住的凸点,侠士才泄出了一声受伤小兽似的绵软呻吟。 “呜……”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喘息甚于烈火浇油,侠士感觉到那手指从xuerou中退出,借了双臂的力量将腿弯打得更开,下身几乎对折起来,使得自己一下子陷入了寻不到重心的羞耻姿态。他呜咽着抬高了腰胯,近乎虔诚般用双手双腿紧紧攀附在杨逸飞身躯之上,抻直了柔软的颈项露出最为脆弱的部位,而那处隐隐还泛着血色,正是刚才被噬咬的位置。 箭在弦上,杨逸飞也舍去了温存的前戏与抚慰,顺意在侠士裸露的肩侧轻咬了下去,同时将已然硬到发疼的性物抵在了翕张不停的幽xue入口。虽然先前欢爱过多次,可当感受到那带着热意的膨大顶端时,侠士依旧有些无措,双手死死抓着杨逸飞的后背,唇齿间泄出压抑的颤音。 只一瞬,温热的xue口骤然被坚硬粗硕的性器撑开,还未等身体的主人惊呼出声,xue壁便开始自觉地绞紧收缩,随着性器的抽动柔顺地吮着上面突起的筋络。借了xue内涌出的清亮水液,那性物在xue道中凿得越发深入,所至之处引起rou壁不住的震颤,杨逸飞只觉得自己如坠温暖水泉,情不自禁地落入最刻骨的欢悦。 待顶端擦过体内的敏感点时,透骨的快意让侠士绷直脚背,无法自持地哀叫出声。他浑浑噩噩地任由杨逸飞作弄,甚至被抱了起来压在屋窗之上,在愈加狠厉的冲撞中失去平衡,只得用颤抖的手指把住雕花的窗框,连指尖都泛了白。 “太…太重……受不住……啊……” 侠士从未经历过如此粗暴的性事。性器上纠缠的脉络一次次碾过软热的xuerou,熟络地好像能与内壁上的褶襞相互契合,rou刃微微退出xue道时还yin靡地吞吐挽留着。在一波又一波仿佛永无止境的情潮之中,身体深处最隐秘的xue心被不断撞击,大腿被把弄着几乎脱力,侠士的神智也被这磨人的欢愉凿得破碎不堪,嗓音嘶哑无助,连求饶的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显得极为可怜。 “呜……不要、不……” 可杨逸飞还不愿放过侠士,俯下身用湿润的唇舌含住了他单薄胸膛上的柔软突起,带着几分力道挑逗碾磨。侠士经受不住,挥动着双手试图推开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青年,不曾想却意外碰到了那对鹿角。 对于杨逸飞而言,鹿角如同他的逆鳞,意乱情迷之时的忽然碰触,就像冷水遽然浸入四肢百骸。他眼中聚了寒意,发了狠地向侠士受不住的那处重重碾压,逼得侠士终于发出了被撕裂般的失神尖叫: “呃啊啊啊……!!” 灭顶的快感让侠士失去了感官的所有控制,xue壁仿佛被磨穿磨透了,剧烈地痉挛起来,而yin窍不断震颤着吐露出湿黏的爱液,xue内承载不住便顺着交合的部位缓缓流出。杨逸飞此时也达到了顶峰,咬了牙将额上的茸角抵在侠士颈间,带着雄鹿的凶气与渴欲,以及对待爱人的心疼与怜惜,抵死缠绵般在侠士体内满满射了出来。 当侠士被耳边响起的淅沥水声惊醒时,只觉得浑身乏力,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神思却是清楚的。侠士四肢毫不矜持地在榻上铺展开来,心中暗自恼恨:我现在占的可是长歌门主的床,我要让他杨逸飞今晚无地可睡。 而这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缓缓揭开侠士身上纠绕的亵衣,柔软的毛巾顺下腹轻轻擦拭着暧昧的情痕。侠士低低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杨逸飞,身体却依然挡不住这示好般的碰触,又发出了几句舒服的嗯嗯声,直到清洗完毕后,才不情不愿地往床榻另一侧挪了挪,勉为其难给这位长歌门主腾出来了个位置。 “你这哪里是鹿,分明像是饿极的……” 侠士背着身子,低声埋怨道。可话还没说完,那灼热的唇舌便游移在他敏感的耳际,吐息间带着情欲餍足的慵懒: “……像是什么?” 遮蔽了月亮的薄云忽然散去,银白的光辉透过窗棂在二人的脸颊上渐渐铺洒开来。杨逸飞用手将侠士环到怀里,侠士扭过身才发现他额上的鹿角居然消失不见了。 恢复正常后,杨逸飞眉眼间的一颦一笑在月光下变得极为灵动,侠士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移开了目光顾左右而言他: “不,不像什么,就是……鹿……” “鹿”还没出口,侠士只感觉眼前一暗。尚未闭合的双唇之上,落下一个安抚般的温柔亲吻。 “你怕是想说,‘猛犬狺狺而迎吠兮,关梁闭而不通’,是也不是?” 杨逸飞嘴角翘起,拿着宋玉的《九辩》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侠士虽然听不太懂这些,但也习惯了他偶尔的掉书袋,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精确地抓到“犬”字,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 尽兴的情事后侠士虽困倦至极很快陷入了沉睡,但他却做了一个难得的好梦。 梦中的他与杨逸飞携手同行在扬州城的运河沿岸,身旁有几只温驯的梅鹿跟随。和风习习日光温煦,他一时玩心大起,捡了脚边的卵石开始打水漂。然而身边的杨逸飞却一脸愁容,侠士这才知道天纵英才的长歌门主竟不会打水漂,忍不住捏了捏他因羞涩微红的脸笑得开怀,之后便帮他卷起衣袖,手把手地教起他来。 再后来,再后来…… 侠士带着笑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他忽地想起自己答应了韩师兄他们一个回复,试图坐起却因腰际酸软无法动弹,只好悻悻缩回被褥中,盯着屋顶絮絮数落着始作俑者杨逸飞。 而此时,侠士口中的始作俑者也恢复了先前的稳重模样,在漱心堂内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工作。可他眉间掩藏不住的雀跃欢欣,加之意外寻不到身影的侠士,让前来探查的韩非池满腹疑惑。 “我?我无事。哦你们问侠士,他昨天睡得晚,现在怕是还没醒呢。” 杨逸飞语速轻快,笑着回复道。韩非池再度皱了眉,离去时向门外等候的凤息颜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一群人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漱心堂。 怀仁斋这边,正当侠士坐在床沿神游天外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却极为犹豫的嗓音: “侠士,你在吗?” 是大公子杨青月的侍女阿青。可她为何此时找了过来?侠士内心忽然敲响了警钟。 阿青进门后看着一脸警惕的侠士,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确认身后无人飞快地关上了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侠士保密: “嘘——昨日大公子身体不适,今早起来竟然发现额上长了鹿角……此事怪异,他吩咐我除了你之外谁都不可讲……” 分明是白天,侠士却觉得眼前一黑。他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来的: “……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