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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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二人皆是一身薄汗,申世玉躲进床脚,羞得捂着脸不敢去看床上的风景。 江言伸长胳膊从床边的衣柜里拿了件外衣,哄着上去披在她身上。 “现在天气晚上会凉,你刚出了汗还是穿上一点好”他搂着申世玉,不要脸似的往她的手边蹭,“看来玉儿这次很舒服嘛,下次我……” “闭嘴!”申世玉急的拿胳膊肘顶开他,不让他继续说。 江言也不管,反正两人活在这山林中,一月顶多进城两次去采买,除了彼此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对于心爱的女子,脸面什么的不重要。 “下次我继续努力,让玉儿更舒服。”贱兮兮的把后半句飞快的说完,一个熟练地抽身躲过申世玉扔过来的枕头,只穿了裤子就跑下楼去了。 他兑了盆温水,细心的给她清理了下身,把床单一拽,跟地上的脏衣服一并打包夹在胳膊里。 “嘿嘿,玉儿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去河边把脏衣物泡上,回来给你热菜。”江言又凑上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申世玉微微张开手指,红着脸从指缝里偷看江言下楼的背影。 江言像是感受到了目光,转过头果然看见缝隙里黑溜溜的小眼睛,挑了挑眉,抛过去一个媚眼。 “这sao包!”申世玉气的转了个身。 记得自己刚遇到江大哥的时候他是那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自己多碰他几下都要脸红好久,也不知道几时开始却越发的不要脸起来。 二人相识在木屋附近的树林里,她在树下捡到腿受了伤的江言。 申老太就是山林村里的医师,自己耳濡目染也知道救死扶伤四个字怎么写。 因为伤口所在大腿处,她不得不把裤子撕开来处理,结果事后自己一抬头,就看见江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整张脸连着耳朵涨的通红,对自己道谢都结结巴巴的。 一直到她把江言带回家治好伤这几个月过去,江言的结巴症状才略微开始好转。 申世玉又想到现在,江言是不结巴了,却常常能把自己逗的说不出话,刚才的事,他竟然还敢诱惑自己说出那样羞人的话来。 她恼怒的踢蹬两下辈子,可是心里却很甜蜜。 那时她刚满十六,因为常年生活在山林中的缘故,对美丑方才有个概念,只知道这位长她四岁的江大哥比她认识的所有人看起来都要顺眼,脾气也好,更是懂得知恩图报。自己帮过他之后,他就常常来申家帮忙,打的猎换的粮总是要分给他们一半,照顾申老太也是绝无二话,江言力气大,还帮忙修缮扩建了小木屋,治腿的这点小恩情早就偿还完了,他也不肯走。 等到申世玉长到了十八岁,江言就跟申老太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申老太心中有过顾虑,但也很快就同意了,这下他往申家跑的频率更高了,几乎就常住到了这里。 一直到申老太逝世,申世玉答应了他,二人虽然没有办过婚礼,穿过红嫁衣,但是早就认定了彼此的夫妻关系。 她还记得江言碰她的第一晚,他的动作温柔,做什么之前都会问她的意愿和感受。明明自己也忍得难受了,还是要帮她舒服了才肯下一步。 唯一的不好就是江言最近外出打猎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前两年从来不会夜不归宿,可是现在常常一走就是五六日才回来,虽说带回来的东西也确实多了,申世玉忍不住好奇,有几次说想跟去一起,江言总说怕她受苦不让她去。 她其实也猜测过是不是江言在外面又找了个女子,她知道江言的好,要是有别的女子喜欢恋慕他,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山林小村里人家不多,但她知道一个男子是可以有很多老婆的,像隔壁的李猎户就有三个老婆。 李猎户个头大,浑身的腱子rou,一个小臂就比她大腿还粗,不仅会每次猎的东西多还会打铁,村里谁家的铁锅铁铲,坏了都是找他修的。所以这样的人就算有三个老婆也养得起,女子力气终归有限,在林中的生活不比以前的城镇上选择多,跟着李猎户是最好的归宿了。 江言也是这么一个人,他虽然力气没有李猎户大,可是人很聪明,还读过书呢!他总是能找到那些最狡猾的动物的藏身地,越难抓的也越值钱,后来长时间跟着申老太,自己也会分辨药草,名贵的药材都长在刁钻难采的地方,申世玉不比他身手好,家中后来几乎都是靠江言生活。 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有三个老婆的,申世玉想到过有一天,如果江言带回来个其他女子,她肯定不会生气。 他的那双手也会去温柔抚摸别的女子的身体吗,也会像对她那样去满足别的女人吗? 最多,最多只是心里有些落寞罢了。 比起他有别的女人,申世玉更接受不了欺瞒,她决定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跟江言说说,下次打猎自己也要去,顺便见见“那个女人”。 河岸边。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女人”的江言蹲在地上,正在洗方才弄脏的床单。 一道黑色身影从他附近的树干背后走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黑影从怀中掏出一封印着红印的信件呈上,江言不动声色的接过,黑影随即退回树干背后,仿佛鬼魅一般,瞬间便与黑夜融为一体,遍寻不到了。 他也没急着看,手脚利索的洗完了床单,又打了桶水把脏衣服混着药草泡上,随意的在裤子上擦擦弄干了手,这才重新拿出来。 信封拆开,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立燕王为太子,清君侧。江亥投诚新主。”江言皱着眉沉默,许久之后才认命似得苦笑一声,掏出火折子点燃信纸。 这世上能傻傻的信他只是江言的恐怕只有申世玉一个人了,当年就连申老太都看出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之子,所以才拖着不肯把申世玉交给他。 江家是京都大户,他爹江亥是开国大将军,是圣上亲封的武安侯。当年乱世方始,当今皇上还只是九皇子的时候,江亥率领自己统领的一方将士们扶持他登上了皇位,一路几乎杀光了皇家血脉。 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忠心耿耿,帝王也不会相信。 帝心一旦开始怀疑,有了第一次不会平息。 江言深深叹了口气,他只是江亥十七个儿子里最小也最不起眼的那个,他的话劝不动江亥,所做也改变不了江家必然的死局。 火苗吞噬着信纸,红光映照在他眼底,仿佛在他心头也放了把火。 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木屋,眼底尽是不舍。 灰烬消散,江言提上水桶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申世玉见他迟迟不归,已经先他一步把饭菜热好了。 她一身素色布衣,长发用一根木钗挽起一半,另一半垂在身前。 那根木钗是江言去年春天外出时,碰见路边的桃花开的好看,就折了一节桃枝亲手打了这个钗子。 申世玉见江言开了门又不进来,只在门口发呆,放下碗筷上来拉他:“怎么了?气我抢了你的活?” 江言长久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生的那样好看,圆圆的,像颗杏仁一样,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像流着一汪池水。她的鼻子也好看,嘴也好看,声音也好听,尤其是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江言,江言!”申世玉皱着眉在他眼前不停挥手,扯着嗓子试图喊醒他,“你痴呆了,江言!” 连生气都这么好看。江言心里堵塞,恨不得连她皱眉有几条纹路都要数了去。 这一别没个两三年恐怕回不来,要如何开口说,要怎么让她放心。 申世玉等了好久也没见他有反应,慌了神,直接上手下了力气去推他。谁知江言顺着那一掌,一下就坐倒在了地上。 申世玉吓了一跳,赶紧蹲下去扶他,却被江言一把抱住。 “玉儿,我要走了。”江言紧紧环住她,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申世玉听了他的话一愣,没什么反应的说:“先起来吃饭吧,我饿了。” 江言听话的放开她,站起来坐到了桌边。他把头埋得低低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申世玉看他的样子好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江言抬头看她,眼底红红的。 “什么时候走。”申世玉给他夹了一筷子rou菜。 江言又低下头:“明天一早。”“ 多久回来。” “.…..不知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江言斥声拒绝。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此行危险,我怕你出事。” 申世玉不答话,二人陷入沉默。 许久,她才有些苦涩的开了口:“是,是因为她吗?” “啊?”江言一头雾水,“她?” 申世玉:“你在外面的女人,你不必瞒我,我不会不……” 江言着急解释:“没有!没有别的女人……”他对上她的眼睛,“我只有你一个。” 申世玉红了脸,也低下头沉默的吃饭。 这样的沉默一直在持续。 二人沉默的吃完,沉默的洗碗,沉默的收拾床单被子。 沉默的吹了灯,沉默的上床睡觉。 夜渐深沉,星月交辉,是难得的好天气。 江言探出不她的心情,他以为她会生气,可是好像并没有,但又不与自己说话,面色看着很平静,仿佛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他转了个身,明目张胆的在黑夜里看着她。 申世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里不快又不想表现出来,看见江言刚刚一直试探,偏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看着他难受,自己才感觉痛快。 真是有病。 不就是回到没有江言的生活吗,她十六岁才碰见他,两人也就相处了三年,难不成还能比申奶奶去世时还难受吗。他怎么能跟奶奶比,连奶奶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现在看她是什么意思,打了一巴掌又给颗甜枣吗?既然决定了要走,今天还回来干什么,故意碍眼吗?看她难受,难道很高兴?为什么走也不说,虽然只有三年,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三年,他凭什么这么糟践她。 她越想越生气,牙关紧紧咬着,逼着自己睡觉。可是情绪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催动着她鼻尖发酸,眼泪关也关不住,从眼角滑落,她赶紧翻面,背对着江言。 月色阑珊,透过窗子照进来,点亮了那一滴眼泪,在江言眼底闪过。 江言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对不起玉儿,对不起……” 听了这话,申世玉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一连串的落下。 她强忍住颤抖,不让江言察觉,仿佛没事人一样开口:“不用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江言:“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信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一遍遍的道歉,试探的伸手抚上她的脸,想替她擦去泪水。 申世玉按住他的手。 一夜无话,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露水压弯了树叶,随着毛毛雨一块落在地上。 这种烟雨朦胧原本是申世玉最喜欢的天气,可是今天却觉得密不透风烦躁异常。 尤其是天微亮,江言抽身离开她的后背的时候。 她睡的很浅,江言几乎一动她就睁开了眼睛。听到身后楼梯处的脚步声,在中途停了许久,她知道是江言在看着自己。 等到屋里重归寂静,申世玉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她蹲在窗沿边朝外看,确认了江言前进的方向,迅速的从衣柜里拽了几件衣服包上。 昨晚一夜深思熟虑,与其一辈子在深山老林里等着江言一个口头承诺,她不如自己跟着探一探缘由,想来自己从来不是那种不听道理的人,到底是多危险的事能让江言瞒着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鸟,就算死她与江言也是要葬在一处的,但是死前她必要死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