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玉环这等美人才配得上吧?她不知如何回的府,只觉得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好似七魂六魄少了一根,恍恍惚惚的,连话也少了。 毕竟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即便是单相思,却也让她心情抑郁,整日唉声叹气,最后连庭之都看不下去,拽着她出门散心。 本来两人乘了车要出城,刚走到一半,玉茗听到车外马蹄声响,好奇的撩开车帘看了眼,正瞧见李瑁带了护卫从旁边经过,她赶忙让车夫跟了过去。 庭之坐在车里,不知为何就改了方向,待看清前面跟着的是谁,无奈的坐回车中看着玉茗直摇头:“我说meimei,人家都快册妃了,你就认命吧。” “难不成册了妃便不能让人看了?”玉茗嘴上犟着,心里却明白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这般任性了,到时他使君有妇,难道她还能觊觎人家的夫君不成? 韦家的车一路遥遥跟在李瑁马后,只是他心事重重并未察觉,径直去了城中大慈恩寺。这些日子宁王妃元氏身体不适,他便想着去寺中为养母烧香祈福。 眼见着自己将举行册妃大礼,而看着他长大的养父母却日渐衰老,让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那位未来的寿王妃,他虽未见过,却也听说是有名的美人,不但生的好相貌,还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娶妻如此,乃是多少男子的夙愿。 只是,一向喜静的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接纳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进入他的生活,本是人逢喜事的时候,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婚嫁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瑁并不知道,他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第8章 玉茗下了马车,一路远远跟着李瑁来到大雁塔前,见他站在青烟袅袅的香炉前燃上三炷香,拜了一拜,却站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她躲在一棵树后,想要走近几步,却终是犹豫着没有动。 就算她少不经事,又稍带了些任性,却也明白,这人已与自己已无可能,懵懂中下意识的阻止自己向他走去。她咬着嘴唇这般看着,直到那身影转身拾阶而下,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望着那人远走越远,再也看不见。 庭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看着meimei这番举动,轻声叹了口气,劝道:“茗儿,那人与你无缘,还是早些忘了吧。” 玉茗低下头,头一次感到那种求而不得的无力感,她轻声问:“哥哥,这世上,还会有比他更好的男子吗?” 庭之轻轻拍了拍meimei的肩膀,宽慰道:“天下好男儿又何止一个寿王?你还小,早晚会遇到更好的。” 玉茗听了,心里却没有一丝安慰,就算别人再好,也不会是那个被她念了这么多年的男子了。她垂头丧气的走上台阶,看着香炉中插了满满的焚香,分不出哪三支是他碰过的,就好似他这个人一般,融入人海中,便再也找不到。 绕过香炉,她来到大雁塔前,这里存放着玄奘和尚从天竺国取回的梵文经,以及千颗舍利。此时数名善男信女虔诚绕塔而行,一边默念佛经。 玉茗不知如何礼佛,她看着那些人,喃喃问道:“这些人为何要绕塔而行?” 庭之看着那些人,说道:“听说绕佛塔行走一周,可以获得二十五劫不堕恶道,得到无尽的福报,想必这些人是来消灾祈福的。” 玉茗此刻突然萌生了许愿之念,她走到塔底,抬头看了眼那高大威严的佛塔,一边默念什么,一边双手合十慢慢绕塔而行。庭之没想到meimei竟然做出这般举动,他看着那个未长成的稚嫩小脸上难得出现了肃穆之色,这才明白李瑁在她心中竟然如此重要,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远远的看着。 此时,不远处的大雄宝殿外站着两人,也在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位身穿僧衣的老者沉声说:“纵横几十年,见多了红尘俗事,虢国公为何对这少女如此在意?”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杨思勖,他没有回答,眼中仍看着那绕塔的娇小身影,突然问道:“请问大师如何解缘分二字?” 那老僧念了声佛号,仍是不紧不慢的答道:“阿弥陀佛,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所谓因果相报,因即因缘。因善而起,则为善因,得善果;因恶而生,则为恶因,得恶果。” 杨思勖听罢点点头:“我本是无根之人,无儿无女,了无牵挂,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竟然会与这女娃娃有了些缘分,只是不知,这缘是善是恶。” 老僧说:“虢国公虽曾开杀戒,却并非大恶之人,虽说无牵无挂,却也少了人情,或许,这少女出现,便是佛祖安排来助你修行,只需循心而为,上天自有安排。” 杨思勖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他没有想到,老僧的话竟然一语成谶,自己有一天竟然真的会改变这个女娃娃的命运。 同年十二月,玄宗册杨玉环为寿王瑁王妃,册韦瑶儿为忠王亨王妃。 因忠王为兄,韦瑶儿出嫁在先。那一天,杜曲内外皆是一片喜庆之色,玉茗在屋内陪着新娘子,看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jiejie凤冠霞帔一身红衣,连一张脸都显得更加明艳照人,心中憧憬着,不知自己将来出嫁那一天,是否也是如此。 待新妇顶上红盖头被迎出府,她在后面紧紧跟随,想到的却是,不久之后,那个人也要这般迎娶杨玉环入府,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分不出是何感受。 待到寿王娶妃那一日,她早早的便出了城,借着出游的名义躲开了那场浩大的婚礼。庭之坐在车中,看着无精打采的meimei,笑着说:“你硬拽了我来出游,现在却又这般这般百无聊赖,早知如此,我便去看那寿王娶妻了。” 他故意点出这件事,便是想让meimei明白,该是放下那人的时候了。玉茗拨弄着裙上的璎珞,绷着一张小脸说:“寿王娶妻有甚好看,不过是气派些罢了。” 庭之见她又耍起了性子,便转了个话头说:“说到气派,七月咸宜公主嫁给那杨洄,倒是真的耍了一回威风。” “哦?此话怎讲?” “你可知那杨洄是何人?”庭之故意卖起了关子。 “我怎会知道?”玉茗见他不说,撅起嘴说:“哥哥再不说,我便不听了。” “好好,我说我说。”庭之笑着说:“他乃是韦后之女长宁公主的儿子,算来跟我们韦家也算沾了些姻亲。” “莫不是那位被圣人贬斥的长宁公主?” “正是。” 玉茗微蹙了眉头,问道:“这便奇了,我记得曾听父亲说过,圣人似是不喜长宁公主一家,为何会将宠爱的咸宜公主嫁给他?” 她这话说的倒也不错,长宁公主当年与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皆是卖官鬻爵、喜欢大建府邸的皇女,也因此被玄宗皇帝所恶,以至于那刚刚建好的洛阳公主府还没来及住进去,她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