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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宫里的旨意了。” 韦昭训一听大吃一惊:“难不成圣人他……”他听闻这些年宫内常派出花鸟史去民间挑选女子进宫,莫非自家女儿被挑中了?这可不是什么喜事啊。 高力士见他会错了意,笑了笑:“韦将军多虑了, 这宫中已经有位受宠的主子,圣人哪还看得上别人?只不过,寿王殿下府上还缺了一位王妃,过些日子说不定就要册妃。老奴好心提醒韦将军一句,省的你空忙活一场。” 他说完便告了辞,只留下韦昭训独自站在那里,待明白他是何意时,那还找得到人影? 韦昭训心灰意冷的骑在马上往回走,高力士既然跟他说那番话,玉茗嫁给寿王一事,怕是已成定局。他本以为寿王那般情形,暂时不会有什么变故,便打算趁此机会赶紧把女儿嫁了出去,一了百了,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想到这,他心中暗暗将李瑁骂了几遍,明明他已承诺自己不再跟女儿来往,为何食了言转头就向圣人求了旨意?虽然以他对李瑁的了解,这件事当中必有蹊跷,可不论如何都跟那人脱不了干系。 他这般心事重重的回了府,没来及换下官府,便让人把女儿叫至房中。待她来了,他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最近可有见过那寿王?” 玉茗一听,猜到父亲必定是得了什么消息,她知道此事已没必要再瞒下去,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韦昭训一见女儿毫无惊讶之色,便明白赐婚一事她必是只晓的。他突然有种女大不中留的失落感,这会儿也发不出火来,只长叹一口气,慢慢坐下,沉默不语。 玉茗见父亲这般,心里自是难受的,她慢慢跪了下来,轻声道:“父亲,请您不要因了女儿不孝气坏身体,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只是,事已至此,求父亲便允了女儿吧。” 韦昭训知道这时说什么也晚了,他摇摇头说:“木已成舟,我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了,你已成人,这条路既然非要走,将来是福是祸,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他说完慢慢走了出去,只剩下玉茗跪在堂中。 不知跪了多久,她慢慢起身来,一步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后院,而是径直出了府,就这般默默走着。上一次,李瑁给她一块出入王府的令牌,是以拿着木牌顺利的进了十六王宅,又走进寿王府。 李瑁这时正在屋中看书,只是书没看进去几个字,心思却转到了玉茗身上。他每次想到她这般毫无怨言的等待,而自己竟然连娶她进门的权利都没有,就会怨自己无用。 他宁愿不当这碌碌无为、百无一用的皇子,只想堂堂正正的娶她为妻,可是,这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圣心难测,究竟何时,他们才能熬到头? 正想着,却见门口走进一人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她。她往常为避人耳目都是换了男装来,为何今日着了襦裙?正奇怪着,却见她面色异常,心中一惊,忙起身来问她发生何事。 玉茗一见到他,心中的委屈、难过一齐涌了上来,扑到他怀里就痛哭起来。这一下更惊到了李瑁,忙拉着她坐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待她慢慢止住哭泣才问:“究竟发生何事?” 玉茗抽泣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与他说了,最后说道:“照理我该高兴,可看到父亲那般难过,总觉得自己做了大不孝的事情。” 李瑁默默听她说完,将她轻轻搂进怀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他不是这般懦弱无用,又怎会让她受如此大的委屈?他的手一下下顺着怀中那人一头青丝,喃喃道:“是我委屈你了。” 玉茗听了,直起身来拭了拭泪水,摇摇头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十八郎何干?我方才哭不过是因愧对父亲,你不必放在心上。”她抬头理了理鬓发,手碰到那玉钗,淡淡笑道:“你看,上次说想见我穿女装戴这钗,今日便见到了。” 李瑁见她哭的双眼微肿,却又要这般对他笑,心里更加觉得亏欠她太多,伸手托住她的双颊,自己慢慢靠上去,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深情说:“亏欠你的这些年,我李瑁当用一生去偿还。” 玉茗被他一吻,早就羞红了脸,又听他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低了头笑弯了嘴角,却故意说:“寿王殿下这一生弥足珍贵,小女子可受不起。” 李瑁一笑,两只手将她的脸轻轻托起,对上她的一双明眸,笑道:“如今,想不要都不成了,我已赖上了你,这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玉茗笑着握住他的手,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仿佛世上只有对方才是最珍贵之物。一抹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棂正照在两人身上,将他们与周围的昏暗隔开,宛若两个世界。 这一刻,李瑁想着,他一生中的苦难终于过去了。 天宝四年七月壬午,玄宗下,册封韦玉茗为寿王王妃。十年前,曾经也有一位女子被册封为寿王妃,只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十年后,竟然又会册封另一女子。 后世只知这位韦王妃育庆高门,乃是出自名门望族韦氏,却不知她历尽波折,等待多年才达成夙愿。为避免世人议论,宫中派出的册妃副史竟然也是十年前那位大人,这自然是特意安排,避人耳目。 册妃之后,不久便要迎亲。原本是奉旨纳妃,六礼一切事宜都由宫内礼官承办,李瑁本不需出面。可他却仍提前去了韦府,专门拜见韦昭训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 韦昭训自从得知女儿的婚事定下之后,便因担忧她的前途整日郁郁寡欢,一听说寿王驾到,便将一肚子的火都发在这罪魁祸首身上。虽是按照礼制将他请进府,却坐在那一言不发,显然不甚欢迎。 玉茗听说李瑁来了,不敢去堂中惹了父亲不快,只得偷偷躲在门边偷听,见堂中冷了场,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没想到李瑁却不以为意,也不管自己身为皇子,主动赔罪,将玉茗受的苦都怪到自己身上。他这般客气,倒让韦昭训这脾气发不出来,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认了这个女婿。 待到了成婚这日,李瑁一身喜服来接王妃,玉茗头顶盖头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手被他牵着,却分外安心。她乘车进了宫,那里早已设好青庐,一切皆按皇子礼制安排。 进门之前,有人拿着火炬围绕玉茗转了几圈,她下车后,脚踏着殷红毯子,一步步走进搭好的百子帐,拜见圣人。 带着一切结束,玉茗被送入寿王府备好的洞房,而李瑁则去了喜宴接受群臣及皇子公主们敬酒。 玉茗顶着盖头坐在床上,听远远传来的宫乐声,觉得仿佛做梦一般。她六岁时遇到李瑁,从那一日起,便将他当做未来夫婿的范本,没想到十几年后,竟然真的嫁给了她。 回头想想这些年,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