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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是常见的,谔哥哥自从上次一别又是好久未见,自然要更难得些。” 庭之说:“好好,什么都是你的道理,只不过,伯父已经从岭南调回长安任职,阿谔也安顿下来,以后我便常常带他来拜见你可好?” “真的?”玉茗惊喜的看向韦谔,见他点了点头,才笑道:“那可好了,韦家从小一起玩耍的这些人,难得凑齐了。”她突然叹口气,失落的说:“只可惜瑶儿jiejie已经出了家,轻易见不到了。” 庭之见她突然消沉下来,忙说:“你看阿谔好不容易来一次,难不成我们便站在这说话?好歹也要端上茶来招待才是。” 玉茗这才反应过来,忙招呼人来端上茶汤,三人就在院中亭内席地而坐,说起这些年的事来。原来此次韦谔的父亲韦见素从岭南调回京中任职,而他自从从上次上书驳斥安禄山以后,也被调去闲差,不再跟以前那般公事繁忙。 玉茗想了想,说道:“我听闻伯父在外地任职时,弹劾了不少贪官污吏,所到之处一面肃然,民众无不拍手称快,想必此次回京,定会受到重用。” 韦谔有些诧异:“我记得你当年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怎的如今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玉茗笑答:“当年年幼,哪知道这些朝堂之事,只不过身在王府,虽不想知道,有些事总会听到,况且,这事关谔哥哥,我自然更关心些。” 韦谔听了淡淡一笑,虽没说什么,心情却是大好。庭之闻言却叹了口气:“如今朝堂被宰相把持,韦坚一案已经一年,却仍有人不断入狱,伯父此时回来,却未必是件好事。” 玉茗听了,知道他说的是李林甫朋党结私的事,想到那人位高权重,圣人却因宠爱杨贵妃,荒废朝政,眼见着开元年间的盛世,便被这jian佞之臣祸害了。 三人因这沉重的话题沉默下来,恰在此时下人来说已备好宴席,玉茗便带着他俩去了那堂中入座,又让人取了上好的美酒来为他俩斟上。 庭之笑道:“堂堂的寿王府,竟然连歌伎也无,怕不是meimei你善妒吧?” 玉茗听了也是一笑:“寿王他一向不喜歌舞,除了看书便再无其他嗜好。” 韦谔奇道:“可是我当年明明记得曾在平康坊见过他,难不成这些年修身养性了?” 庭之想到一事,突然对meimei说:“你可还记得那次醉酒?” 玉茗不知他为何说起此事,点头说:“自然记得。” “那一次可不就是在那平康坊中嘛,记得当时你冲着那席中的寿王便扑了过去,将我们都惊住了,生怕你冲撞了皇子,被抓去治罪。却没想到寿王竟然没有介意,可见那时你俩便结了缘。” 玉茗想起当年那件事,不由低头一乐,却有一处不明:“不知那一日为何寿王会出现在那里?” 庭之想了想,才说道:“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那一日乃是崔三郎宴请,我便带了你去。你醉了酒跳舞那阵,恰好寿王经过门外,被三郎请了进来,也是因缘际会。” 韦谔听到这名字甚是耳熟,便问道:“你说的那崔家三郎,可是司门员外郎崔涣家的三子?” 庭之点点头,却叹了口气:“想来那位员外郎也是刚正不阿之人,因不肯依附,便被外放到蜀地当刺史。连三郎也因此被罢了官,跟着他举家外迁。” 玉茗听了,不由想起他跟那贤惠的妻子,却也想起崔夫人在太子府中的弟弟,当年托了韦瑶儿对他多加照顾,如今太子妃不在,也不知他过得如何是否受到牵连。 她不由替韦谔担心起来:“谔哥哥定要小心才是。” 韦谔见她关心自己,心里一暖,笑道:“meimei放心,我自会小心。” 庭之在旁边颇为不满:“啧啧,我对你说时没见谢我,待茗儿一说,你便这般高兴,唉,真是心寒。” 韦谔一听,哑然失笑:“怎得连meimei也要攀比,你呀。”他突然想起一事,问玉茗:“你可知最近韦家宗祠出了件大事。” 玉茗一愣,忙问出了何事。他叹口气,问道:“你可知道那位虢国夫人?” 玉茗听这名字熟,只是久居王府不怎么出门,便跟这些王公贵妇不甚来往,也就记不清是谁。庭之见了,解释道:“便是那杨贵妃的三姐,她还有两位jiejie,分别封了韩国、秦国夫人。” 她这才恍然大悟,却不知此人与韦家有何干系,只听韦谔接着说道:“说来那一房韦氏也是遭了横祸,因是前朝宰相韦嗣立的后人,便居于单独宅邸中,并未与我们同居杜曲,可没想到,有一日,虢国夫人带了人上门,竟然直问那府邸沽价几何,想要买了去。” 玉茗奇道:“竟然有这等事,那他们可曾答应?” 庭之接过话来说:“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韦家有家规,自然是不能随意将先人宅邸轻易出售,就算是普通人家,怕也是不愿的,可这虢国夫人仗着杨贵妃受宠,竟是带了人冲进去,上房揭瓦。那韦嗣立的后人没了办法,只好搬了屋中书画琴棋及细软到院外,眼睁睁看着先人宅邸就这么被占了去。” 玉茗大吃一惊:“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这等事?莫非没有王法了吗?” 庭之冷哼一声:“在这长安城,圣人的恩宠便是王法,有了杨贵妃做后台,她们自然有恃无恐。”韦谔也连连叹气。 玉茗想到当年李瑁也是因失宠,才从天上调到地上,受尽委屈,对这圣人心意更觉得有些寒心。 庭之见她默不作声,便说道:“我们说这些,本不是让你烦心,只是,你既然做了寿王妃,有些事便不可不知,况且杨贵妃与寿王曾有渊源,我也担心对你不利。就算她自己不做,旁边那些人难免会做出仗势欺人的事来,你自己定要小心。” 玉茗想起前些日子在太子府的事,其中不知是哪位夫人的言谈之间,也可看出对她对自己这寿王妃颇为不满,想到这,心中有些不安,却也明白,既然选了这条路,便不可避免的要受些牵连,这样想着,心里便不再纠结,淡淡一笑:“多谢两位哥哥提醒,茗儿知道了,以后当小心行事。” 庭之跟韦谔相视一笑,这才放下心来。他俩这次相约而来,一是为了看这个meimei过得是否还好,二来也是提醒她小心被那杨家姐妹盯上。 三人正说着,有下人来报说寿王回府了,不多时便看到李瑁走了进来。韦谔与庭之站起来行了一礼,李瑁微一点头,淡淡一笑的说:“没想到今日难得不在府中,竟然来了稀客。” 他这话本是无心,听得那两人却是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只因他们特意寻了寿王不在府中之时过来,只为跟玉茗说几句私心话。却没想到被早早返回的寿王撞见。 玉茗见他俩这般,心里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