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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的话被一只手捂在口中,玉茗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只是那笑中带了些悲戚:“我曾说与你同甘共苦,没想到,这话竟然一语成谶,既为夫妻,又不是那同林鸟,哪里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怀中:“如今国难当头,大唐子民皆在受苦,我去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呢?你去哪里,我跟孩子们便跟着,那里便是我们的家。” 李瑁紧紧抱住她,长长舒了口气。此次离开长安,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的一天。若是真的无法回来,恐怕他的皇子身份也保不了多久了,那时他该如何守护她和孩子? 他方才听李亨说,打算在逃难路上除掉杨国忠,虽然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他却听出李亨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强逼圣人退位的打算。为人臣子,他本应劝阻此事,可是,想到大唐盛世江山变成这个样子,再想到那些冤死的将领,这些年被杨家祸害的臣民,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李瑁了,有了想要守护的,也变成他的软肋。原本就已经乱了纲常伦理,一切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再也无法回到正途。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场祸乱,让一切回归原位,只想他抱着的这个人和他们的孩子平平安安陪在身边,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果然,第二日宫里来传旨意,令个王府携带家眷一同临幸蜀地。寿王府因为没有妾室,只带了几个随身婢子侍从。而那些妾室众多的,则不得不挑选几人随行,其余的只能留在十六王宅中。 一时间,各个王府中悲声四起,那些没有选中的妾室失了庇护,不知该往哪里去,而那些可以随行的,也一个个惶惶然,不知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境地。 兴庆宫内也是愁云惨淡,玄宗坐在位上,看着殿中跳起霓裳羽衣曲的贵妃,满心悲戚。曾经这曲子是为盛世所作,没想到,如今竟然到了这等无法收场的境地。 杨玉环此时也是愁云满面,她预感到自己所依附的这棵参天大树已经开始枯萎,她用最极致的舞姿向他展示着自己的忠诚,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期待的杨家倒霉已经开始了 作者废话两句,有同学觉得男女主人设不是很讨喜,这个故事的本意,就是想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主被救赎的故事,李瑁在那种境遇下,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引起祸端,他敢顶撞杨氏姐妹,不安享富贵为离开十六王宅谋划,已经是那些同批皇子所不能比的了。 当然,这都是作者自己杜撰,史书上连玄宗比较废物的儿子都有生平记载,而李瑁只有一个王妃和生卒,他的人生在杨贵妃入宫后戛然而止,再也寻不到痕迹,可见刻意抹去的用心之深。 所以,觉得他没出息也好,软弱也好,女主傻也好,不机灵也好,我想写的爱情,就是一个男子尽其所能去爱护他的心上人,而一个女子心甘情愿与他同甘共苦。或许他能给与的不多,可这一颗心便够了。总好过李亨废弃太子妃,李豫在患难之时抛弃沈珍珠。当然,不理解也没关系啦,就酱~ 第62章 到了启程这日, 宫内的禁军仪仗迁到了大明宫外。这一日傍晚才整编六军,玄宗对护卫赏赐了钱财, 又命人从马厩里挑出九百匹骏马,待到了黎明时分,玄宗带着贵妃及杨家姐妹、皇子皇孙王妃等人从延秋门出逃,而宫外对此一无所知。 玉茗坐在车内,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尘土飞扬, 九百多辆马车虽浩浩汤汤, 却又要瞒着城中民众悄悄出城, 这是怎样的一副惨淡景象?她坐回车内,抱着两个孩子沉默不语。 李瑁因有旨意要节省马匹,也同坐在车内, 他看到玉茗情绪低落, 将两个还在熟睡的孩子抱过来,又将她揽入怀中。即便她不说, 他也能猜到必定是为了前途担忧。 “还没有但山穷水尽之时,不要太担心。”他安慰道。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次离开长安, 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若真的改朝换代,他还能守护住她吗? “不管怎样, 只要在你身边就好。”怀中那人轻声说。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据说那一日,毫不知情的百官依旧按时上朝,可是宫门打开以后, 出现的是抢了财物四散逃窜的宫人,这才知道他们的国君已经弃城而去。从那时起,长安城还未被攻陷,就已经乱成一团。 出了长安城,车队便不再着急赶路,派了内侍先行去前方郡县报信,可等到午时到了咸阳县望贤宫,才发现报信的内侍与那咸阳县令皆已逃走,只剩下空荡荡的宫殿。 最后,还是杨国忠派人去买来胡饼分与玄宗与众人。周围百姓得到消息,也纷纷送来粗粮饭菜,这才让众人吃饱。看到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玄宗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此时悔不当初,可为时已晚。 玉茗看着手中的胡饼,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不是挑拣的时候,掰碎了喂给两个孩子,又与李瑁分食了一个便吃不下了。太子府一干人就坐在他们不远处,她远远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了李适被一个婢子领着,却没看到珍珠,心里顿时一惊。 她在人群中寻找着,刚好看到程光与护卫站在一边,忙唤了他来,悄声问:“为何没有看到沈夫人?” 程光也是一愣,他回头扫了一眼,奇怪地说:“郡王府接到消息启程时,只说沈夫人跟小郡王一起随了太子府那边马车,我也就没有在意,如今看来,难道他们并没有带上她?” 玉茗听了顿时心里一凉,她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每个王府只能带一妃一妾,太子府姬妾众多,能带上适儿只因他是长孙,可珍珠又哪里轮得上呢?”想到珍珠一女子孤身留在长安城,不知会遇到什么事情,她心里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程光见了,忙说道:“王妃不必忧心,广平王方才令我等去周围寻些饭食来备着晚上用膳,那些事我安排手下去办,这就趁机回长安城将沈夫人安顿至我家中,快马加鞭想必天黑就能返回。” 玉茗一听,先是一喜,却又担心道:“你如此擅离职守,会不会受罚?” 程光摇了摇头:“如今这个时候,每天都有无数内侍卫兵逃走,只要我及时赶回,定不会被发现的,王妃还请放心。” “那有劳你了,”玉茗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她临行时带的一支金镯子交给他:“这个你交给沈夫人,让她救急用。” 程光接了镯子,施了一礼,便去周围寻了一匹马,一鞭子抽下去,策马而去。玉茗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只希望他此去能顺利找到珍珠,为她安排好生计。 可是,直到第二日早晨,她也没看到程光回来,不由又担心起来。李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