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疼痛

    张奕殷勤地端一碗炸酱面递给外公：“请陈爷爷也尝尝我的手艺”

    “外公可以吃吗？”玉如意有些忐忑地望着外公“这面很韧……"

    外公笑呵呵地接过张奕递给的炸酱面：“没问题张奕亲自做的面再怎么都得尝一下”

    “嗯……不错不错”外公很快就吃完一碗“味道很特别与普通的炸酱面确实不一样”

    张奕有点得意：“名师出高徒”

    “谁教你的？”玉如意好奇地问“陈松吗？”

    张奕故意卖着关子：“这种口味陈松以前也没做过”

    “上的做法和这不一样”玉如意吃着面很肯定地。

    张奕笑了：“是你奶奶教我的”

    “奶奶？”玉如意惊讶地问“奶奶什么时候教过你？”

    “我那次……"张奕起上次去探望玉如意奶奶的过程。

    “你们慢慢聊。”外公笑着对玉如意和张奕挥挥手“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玉如意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外公连忙阻止：“不用我走走马上回来”

    玉如意吃完面招呼张奕收拾碗筷自己则追随外公而去。

    明明看见外公朝这个方向走的……玉如意跑出院子却没有见到外公困惑地四处张望。

    在院外的一处墙根处外公正用手压住腹部痛苦地蹲在地上

    外公”玉如意惊恐地奔跑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外公故作轻松地摸着右上腹部站起身“只是一点点痛而已。”

    张奕闻声跑出来对外公：“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玉如意心翼翼地扶着外公走到里屋躺下。

    外公安慰玉如意：“只是消化不良而已不要太紧张啦。”

    “是不是炸酱面的问题？”张奕又惊又怕。

    “不是”外公笑着看着张奕“又不是第一次。”

    玉如意纸巾为外公擦擦额头的汗：“消化不良更不能去外面吹风……好些没有？”

    外公疲惫地笑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

    玉如意为外公盖好被子：“那我去外面了不舒服就叫我。”

    外公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玉如意走到屋外慌忙打电话给楚云川：“楚老师……"

    听到玉如意的声音有些不对楚云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外公肝区痛。”

    “哦……“楚云川长长的尾音里充斥中意料之中的遗憾。

    玉如意的脑里一阵轰鸣虽然明白疼痛是癌症晚期不可避免的表现却不敢相信这事也会出现在外公的身上她的声音有些打颤：“楚老师……”

    “他痛得很厉害吗？”

    “都出汗了。”

    “痛得受不了可以肌注一支度冷丁。”

    经楚云川一提醒玉如意的思绪渐渐明晰记起了癌症晚期患者的对症处理原则。

    见玉如意没有出声楚云川有点担心：“如意？”

    “嗯？”玉如意声音里深深的无助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

    楚云川心痛莫名果断地：“好好陪着外公我马上过去。”

    “好……呃不用了”玉如意望了望湿冷厚重的夜空“这么晚了你不用过来我们医院有药……"

    “你好好呆着哪都不要去”楚云川的语气不容辩驳“我是你外公的主治医生我会处理的”

    “楚老师……”

    “我马上过去”

    见到楚云川下了的士玉如意飞快地跑了过去：“楚老师”

    楚云川疼惜地轻斥：“就呆在屋里不好吗？外面这么冷”

    玉如意有些歉疚：“这么晚上还麻烦你过来真不该打电话给你的。”

    “我跑一下没关系……你外公现在怎样？”

    玉如意忧虑地望着楚云川：“他虽然没痛辗转反侧地老睡不踏实……可能痛得很厉害吧？”

    望着衣衫单薄的玉如意惊惧地像株在风雨中飘摇的草楚云川握紧了手指无力地：“去看看吧。”

    看到楚云川走进来一直坐在床前的张奕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楚……楚医生”外公睁开眼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楚云川挣扎着想坐起来。

    楚云川示意外公躺平后轻轻叩击了一下外公的肝区。

    外公痛苦地皱了皱眉。

    楚云川建议：“还是用点药吧？”

    外公点了点头。

    楚云川打开背包拿出一个携带的急救包。

    玉如意协助楚云川取出针剂吸进注射器经楚云川首肯后缓缓为外公注入体内。

    外公的疼痛很快得到了缓解。

    张奕感激地对楚云川：“我带你去休息吧。”

    楚云川看着玉如意：“你现在放心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去睡吧。”

    玉如意摇了摇头：“我想多陪陪外公。”

    外公赶紧：“外公又没什么事儿不要你陪去睡觉吧乖”

    “不嘛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反正也睡不着。”

    “那这样吧。”楚云川征求外公的意见“我今天也带来了白蛋白要不现在就给你用上？”

    外公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为外公输好液后玉如意拉把椅子坐到外公床边：“张奕和楚老师都去睡吧我等外公输完了就走。”

    楚云川径自走到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我要看着输完心里才踏实。”

    “那我等会儿送楚老师回房。”玉如意对张奕“你去睡吧。”

    “嗯还是原来那个房间我先去给宾馆那边打个招呼。”张奕很不情愿地退出了房间。

    外公经过先前疼痛的折磨放松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楚云川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玉如意。

    大病初愈地玉如意又瘦了一圈脸蛋儿仿佛只有巴掌大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见玉如意俯着身子一会儿为外公掖掖被子一会儿为外公轻拭额上的微汗楚云川轻柔地：“外公没事了。”

    “谢谢楚老师。”玉如意对着楚云川挤出一丝笑容“你明天上班吗？”

    “要上班明天早一点走不会迟到的。”

    玉如意有些歉疚：“对不起老是麻烦你。”

    “怎么那么婆婆mama了？”楚云川略带责怪地看着玉如意“给你外公看病是我份内的事有什么尽管给我就是不用客气。”

    玉如意感激地笑了笑。

    “外公这段时间痛得频繁吗？”楚云川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玉如意自责地“我太粗心了以前没发现外公有痛。”

    楚云川连忙：“他以前没有过会痛……他今晚吃了些什么？”

    “炸酱面……有一点辣的炸酱面。”玉如意眼里有些犹疑。

    楚云川安慰道：“饮食不当只是个诱因而已……以后还是尽量吃软一点的、清淡一点的东西。”

    “记住了。”玉如意懊悔地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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