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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啪地”断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血液在血管内奔腾,直往脑门窜,太阳xue一突一突跳得疼。 可程昊没动。 他就站那看着,看着泊溪将唐咪搂着,在怀里细细的啄吻,鼻碰鼻,将他与她私下那些亲昵,做了一小半去。 “程总,您来了啊?” 生活副导悄悄地走到程昊身边,压着声道,“导演让我请您过去。” 他悄摸觑了下他脸色,这位年轻的程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脸上全没了血色。也是,男朋友亲眼见女朋友跟别人拍吻戏,也就跟撞到出轨现场差不多了。 可圈里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挺过去,就是花好月圆人团圆;挺不过去,要么放弃事业,要么放弃感情—— 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 谁比谁高贵呢。 “哦,”副导的一句,像是将程昊从幽不见底的水里捞起,他深呼了一口气,再转头时,却歉意地朝他点点头,“对不住,临时想起有点事,就不与导演打招呼了。” 副导看着他仓惶地走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难喽。 走到隆导身边:“隆导,程总走了。” “走了?” 隆导远远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幽灵般的影子,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口,这个沉浮多年的老人一脸了然,“走了也好。” 如果说,程昊来前是春风得意,是碧草含情,是粉红泡泡飞满天;那么他走时,便是风霜雨雪,是雾散梦醒,是惶惶惑惑如丧犬。 程昊没等私人飞机,直接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了北城。 他直接回了那栋别墅。 唐咪已经走了好多天,这个别墅内,她的一点气息都没有了。程昊抱着主卧的枕头,睡了一夜。 枕畔的手机响了又响,他没听,胸口那腔火,从里烧到外,直烧得他连梦里,都在一遍遍回顾那个吻。 ———— 唐咪拍完这场戏,才知道程昊来过。 片场附近停了一辆有着她专属头像的应援咖啡车,上面不仅仅有咖啡,还提供各种时令水果,连外面不断尖叫的粉丝,也人手分到了一杯。 李蓉给她取了一杯过来: “咖啡车里那个小妹说了,程先生指定给你的。” 唐咪一看,黑糖姜汁茶,味道差了点,可这样的天气,倒是正好。 她放在手里焐了焐,李蓉告诉她:“人走了。” 唐咪朝她摊开手:“我手机呢?” 李蓉去更衣室柜子里给她拿了手机。 唐咪拿着手机,在手里颠来倒去,就是不打。 泊溪在旁坐着,他似是极度疲累了,额头一滴滴地往下落汗,地上没打扫干净,留下一个个黑乎乎的斑点印子。 助理一会轮一会地就给他擦,旁边的小纸袋里,纸巾已经快塞满了。 饶是如此,还是提起精神问她: “程总估计是看见了,你要不打个电话哄哄?” 唐咪啪地站了起来,她一向都是笑脸迎人的,此时板了脸,倒有点冷劲,朝泊溪颔首,也不多说,径直朝隆导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隆导首肯,她人才匆匆朝门外走。 门外的糖粉们朝她涌了过来,表示感谢。 唐咪这才缓了脸色,李蓉和保镖们替她隔开人群,一行人就这么朝外走,好不容易走上保姆车,人群才散了。 李蓉问她:“你要去哪儿?” “市中心。” 保姆车四个轱辘捣腾得飞快,沿着温市的国道走,上了高架,足足开了十公里,才算到目的地。 不是节假日,可市中心人一点没少,李蓉在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说吧,你突然发什么疯,来这儿做什么?” 唐咪像是想通了什么,弯了弯眼睛,又成了那个开眉眼笑的姑娘了,只是这笑,像初开的芙蓉,藏了真意,就格外的浓艳,美得让人心悸。 “去买钻戒。”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他。 唐咪左等右等,都没等来那只该来的钻戒,眼下,却是不想等了。 “你、你买钻戒?!” 李蓉被她吓坏了,“你要向程昊求婚?!” 高八度的尖利嗓音在车厢内回响,保姆车的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李蓉惊讶得连程总都忘了叫。 “对,我求婚。” “别啊,小猫,听说这种事,女人主动,掉价,男人该不珍惜了。” 唐咪将口罩往脸上一带,再带上黑色大帽子,柔顺的狐狸毛耷拉下来,恰好遮住半个额头,“不会的,蓉蓉。” 她眼角弯出温柔的弧度,动人极了:“他要不珍惜,我就蹬了他。” “走,买戒指去。” “幸好我带了卡。” 李蓉悻悻地道,不过脸上的笑,出卖了她。 “我猜,程总一定是吃醋了,你用戒指哄哄他,主意不错。” “我不是哄。” 唐咪推门下车,车库里风凉,可吹到她身上,她却是热的。 “我说真的,蓉蓉。” “准备好份子钱。” 李蓉无奈地应了一声:“你现在钱可不多啊,买不起太贵的。” “你给添点?” 李蓉呸了她一声,嘴上却道:“行啊,小公主嫁人,是得添点份子钱。” 作者有话要说: 昊昊:我需要亲亲才能起来。 第109章 准备 程昊的不正常, 惊动了程父。 他驾着他的帕加尼, 直接到了程昊的玫瑰园别墅, 然后在满园盛放的玫瑰里,找到了他。 玫瑰花圃下,装了全世界最高级的恒温系统,每天有园丁细心地侍弄, 所以即使是寒冬, 依然开得如火如荼。 程昊蹲在花圃角落,穿了一身邋遢的工装, 弯着腰由园丁手把手地教怎么施肥。 “你他妈疯了吧?公司里那么多事儿不做,跑来做花农?” 程父惊得一双狭长的眼睛,都变得溜溜圆。 “爸,你来啦。” 程昊直起腰,将手套摘了, 吩咐园丁继续,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花圃。 一辈子都活得精致的程父嫌恶地避开了点, 捏着鼻子挥手:“去去去去去!把你这身臭味洗了!” 程昊依言, 乖乖地去屋里洗澡。 程父提着吸尘器,跟他屁股后头, 将那一地泥给清理干净了, 才舒舒服服地躺客厅的沙发上,词儿在嘴边滚来滚去,想怎么起头。 孩子一天没在自己身边长,有些话, 重了不好说,轻了也没用。 程昊换了一身清爽的居家服出来,擦着头发,也到了一楼,跟他老父亲排排坐。 “你怎么来了?”他这才问。 “孙特助打电话到我这儿了,说你工作电话不接,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