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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听到他哼出声来,莫名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幼稚鬼。” 沈封寒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危险,“再说一遍?” 陆瑶忍不住冲他扮鬼脸,伸手扯了扯他的脸,“就会威胁人。” 沈封寒脸有些黑,陆瑶却窝在他怀里,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她其实还是有些困,此刻一放松下来,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沈封寒神情虽然难看,又怕她冷,粗鲁地将一旁的披风扯了过来,给小丫头裹在了身上。 马车上放的披风是沈封寒的,对陆瑶来说有些大,恰好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陆瑶皱了一下小脸,感觉丑死了。 沈封寒淡淡道:“别睡,一会儿就来了。” 陆瑶没想睡,就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尽管被他箍在怀里,她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蒋靖宸。 当时知道是他伙同外人算计沈封寒时,陆瑶真的很生气,然而不知为何,这次见了他,又莫名有些心酸,meimei成亲时,都无法以真面目示人,想想就觉得可悲,他偏偏同样是个骄傲的人。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陆瑶还是忍不住为他难受,脑海中也不由闪过小时候的画面,他以前待她再好不过,每次见了她都会陪她玩,时不时就给她带小零嘴,有了什么好东西,率先想到的便是她跟表妹,她最初认识的那些字,听母亲说都是他教给她的。 沈封寒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 陆瑶整个人都被他裹在披风里,想捂一下脑袋都不行,头顶上又传来男人霸道的声音,“陆瑶,你再走神试试?” 陆瑶抿了抿唇,忍不住将小脸埋入了他怀里。 明知道她对蒋靖宸并无男女之情,沈封寒还是不爽的很,伸手又想捏住她的下巴逼问她,结果怀里却传来了小丫头软软的声音,“沈封寒,你抱抱我。” 陆瑶不想他生气,才有意冲他撒娇。 在他跟前,还胆敢想旁的男人,想完还想讨抱?沈封寒冷呵了一声,然而却看似粗鲁地将她又往腿上抱了抱。 趁他箍的不是那么紧时,陆瑶从披风中探出个小手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腰,“你不要总是吃醋行不行?我只是觉得表哥有那么一分可怜,今天明明是表妹成亲的日子,他身为哥哥却只能如此出现。” 沈封寒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他为什么落到这一步,你忘记了?” 第106章 闹洞房! 陆瑶没吭声,她自然没有忘,凭他做的那些事,沈封寒没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次他回京的事,沈封寒分明瞧在眼底,他却给足了她面子,任他将表妹背上了花轿。 当年的事,陆瑶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有些后怕,不论是沈封寒的受伤,还是他想将她掳走的事,都让陆瑶无法原谅他。 然而他孤寂的背影以及表妹默默垂泪的模样,却让她莫名心酸,表妹嘴上不说,心底肯定希望可以一直见到他吧?还有大舅舅,他对表哥一直寄予厚望,老了老了,却膝下无子…… 沈封寒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丫头,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安静的侧脸。沈封寒清楚,她看似坚强,却有一颗再柔软不过的心。 沈封寒伸手顺了一下她乌黑的长发,半晌才幽幽一叹,“想让我赦免他也不是不可以。” 陆瑶微微一怔,对上沈封寒略含醋意的眼神时,她眼底的惊喜才敛了几分,清楚他是舍不得见她难过,陆瑶心底说不出的感动,她搂住沈封寒的腰,轻轻摇头,“不用,他是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是每个犯了错的人都有重来的机会,对那些遭到伤害的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见她是认真的,沈封寒心底总算好受了些。 陆瑶靠在他怀里,小声道:“我只是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我之前一直拿他当哥哥看待的。表妹嘴上不说,知道他又离开后,不定怎么难过。”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他对沈封寒的伤害,陆瑶至今还记得他中了箭,唇色泛白,昏迷不醒的样子,她差一点就失去了他…… 陆瑶近乎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不得不承认,不知不觉他在她心底已经变成了极其重要的存在。 她眼底的感情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沈封寒心底一片熨帖,他伸手捏住小丫头的下巴,朝她一点点逼近,四片唇逐渐贴在了一起,他的唇微微有些泛凉,然而他眼底的神情却格外的温柔。 陆瑶只觉得天地间都静谧了起来,可惜下一刻马车却停了下来,外面紧跟着传来了冬香的声音,“王爷、王妃到镇北侯府了。” 瞧见他略微有些不爽,陆瑶忍不住弯了弯唇,沈封寒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起身下了马车,马车有些高,她又怀着孕,见冬香将小圆凳搬了过来,沈封寒摆了下手,“不必。” 语毕,他便想伸手将她抱下来。 迎亲的队伍刚回到镇北侯府,这个时候门口正热闹着,几乎挤满了人,尽管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新郎新娘身上,还是有人看到了他们,察觉到他们眼底的打趣,陆瑶的脸颊猛地红了起来,“王爷,我自己来就行。” 沈封寒却没听,直接将她抱了下来,察觉到安欣挪揄的目光时,陆瑶脸上飞快染上一抹红霞,好想掐他一下。 正门聚了太多的人,考虑她怀着孕,沈封寒直接带她走的侧门,守门的婆子,正在无精打采地犯着困,听到脚步声,才精神些,以为又是哪家顽皮的小孩想从侧门溜进侯府沾沾喜气,她板起脸正想斥责时,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沈封寒跟陆瑶。 男人身材高大,走路时,都小心翼翼护着她的腰。 张婆子只听说过王爷对他们三姑娘有多敬重,亲眼看到才知道他对她竟然体贴至此。 她愣愣看了一眼,才猛地回过神,连忙跪了下来。 陆瑶跟沈封寒并没有停留,径直朝里面走了过去,整个镇北侯府都洋溢着一股喜气,到处都张贴在喜字,挂着喜牌。 沈封寒护着陆瑶朝陆鸣的院子走了去,一对新人也刚刚入府,陆鸣手里牵着一根红绸,红绸的另一头被蒋静舒牵着,她个头小小的,几乎全被陆鸣高大的身材遮挡住了。 见他们一步步走了过来,蒋氏眼底满是笑意,她五官柔和,笑起来自有股说不出的温婉,陆行凯默默站在她身侧,跟蒋氏一比,他的神情便显得格外严肃。 陆瑶瞄到爹爹的神情后,忍不住小声跟沈封寒念叨,“你以后可不许这么严肃。” 沈封寒不止是严肃,他在战场上待久了,几乎失去了微笑的能力,一张脸肃杀不已,周身的气息也有些摄人,生生能将小孩吓哭。 就好比现在,哥哥成亲时,不少关系亲近的人家都来了,院子里自然有不少孩子,他们却都躲的远远的,只敢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