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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低声细语:“是啊,很多情侣。” 有情人的地方当然就有鲜花,几个有商业头脑的士兵从地面上摘了不少鲜花四处兜售。 边白贤看见后,走了过去跟其中一人搭话。 等等,他该不会是想要给我送花吧?……陆良人心里的警报响起,哪怕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只是长得像边白贤的NPC,可还是有股危险感慢慢升起。 但是,当边白贤跑回来时,拿给她的东西却是—— “这是什么?”陆良人问。 “西红柿啊,好看又好吃,还可以做面膜。”边白贤笑得一脸淳朴,陆良人却被哽得无语凝噎。 之前如果有人跟她说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边白贤会给女孩子送西红柿,陆良人绝对会喷他一脸,可是现在看着面前这张笑得比树叶间透过的阳光更加灿烂的脸,她能说她的三观被重组了吗? 这时候,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打骂声,陆良人和边白贤一起寻声走了过去。 一个男人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被一个年迈的老者用皮带抽打。 周围大家都在观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爷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已经重新入伍了。”那个被打的男人在老者喘息的空档抬起头来,脸上一道道红痕狼狈极了,不是朴灿列又是谁。 而他换来的是老者再次高举的皮带和两道新的伤痕,“那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逃兵的事实!我早就说过男孩子不能长于女子之手,不然只会学的妇人之仁,可你们三兄弟就是不听!” “灿列?!”这时候陆良人也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赶紧跑进去拦住老者的皮带,“住手!不要再打了!” 陆良人以为这暴怒的老者会反抗,没想到他却很顺从的放下皮带,向她敬礼:“中尉!” 朴灿列跛着脚站起来,口气里全是紧张和担忧:“良人,你怎么来了,没弄疼吧?” “没事,没事。”陆良人满不在乎道,却发现朴灿列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地方,那里有一道很轻微的红色痕迹,在雪白的皮肤上特别刺眼,应该是刚才阻挡老者时被他的鞭子给不小心打到的。 陆良人自己觉得没什么,朴灿列却心疼得要死,眼神绵软湿润,把她抱在怀里,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们就这么相拥着,一点都不突兀。 “朴灿列,你快点放开中尉!”最先回过神来的居然是老者,他眉头紧紧皱起:“你是一个逃兵,没有资格和中尉成为朋友。” 朴灿列不说话地摇头,并且像是害怕陆良人会离开一样把她紧紧抱住。 老者的怒火再度上涌:“你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说着再度高高举起皮带。 朴灿列转身将陆良人护在怀里,高大的身躯把她完全挡住,自己则闭上眼睛用背部准备迎接新的暴击。 危急时刻,边白贤开口了:“你说他不服从命令,那你自己又服从命令了吗?刚才中尉让你住手,你现在这是准备抗命了?” 老者立刻收手,挺胸抬头,军姿笔挺道:“报告上尉,属下不敢。” 身为一位退伍老兵,老者已经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贯彻到了骨子里。 老者终于收起了皮带,指着朴灿列道:“我们家的男人个个参军,保家卫国,不畏生死,现在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孬种!朴灿列,你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与其让你把我的脸丢光,我宁愿你当时跟你弟弟一样被炸死在战场上!” 陆良人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言语会是一个爷爷对自己孙子说的话。 而朴灿列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一句,他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 直到那位老者骂骂咧咧的离开,人群才渐渐散去,不多时只剩下陆良人、朴灿列和边白贤三人。 “灿列,你没事吧?”陆良人拿出手帕沁了一下朴灿列脸上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手帕立刻晕染出朵朵红梅,她心里不禁埋怨那老者下手也太狠了。 朴灿列捉住陆良人的手,轻抿着嘴唇,瓮声道:“良人,你没事吧?” 陆良人摇头:“傻瓜,是你被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良人。”这时候边白贤也开口了,他的眼睛半眯着,叫人看不清楚情绪,“你和朴灿列……” “我们是好朋友。”陆良人一边说一边继续用手帕帮朴灿列清理伤口,他爷爷那皮带也不知道是怎么抽的,明明皮rou没有绽开,可就是有血不断的渗出来,“哎呀,这样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上药吧。” 就这样,陆良人拉着朴灿列走了。 背后,边白贤看着他们两人交握的手,目光黯淡下去,幽幽地说:“第二次了……” ☆、第905章 黑森堡保卫战(十五) “灿列,我送你回家。” 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后,陆良人执意送朴灿列回去,因为她怕那位老者会再打朴灿列,但是如果有她的“命令”,想来那位老者就不敢了。 朴灿列当然不愿意,可是却拗不过陆良人,只能带着陆良人往平民区走去。 朴灿列住的地方是一个十几平房间,房子里面用铁丝网隔出许多个铺位,每一个铺位都高一米、宽一米、长两米,只能供人睡觉,铁丝网上还挂满了换洗的衣物。 “良人,我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吧。” 陆良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你爷爷呢?” 这房子的两边都是床铺,只有中间一条40厘米宽的过道。 看见陆良人身上的军装,那些平民们纷纷往两侧退开,努力地想要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只是这过道实在太狭窄了,所以陆良人还是得从他们之间穿过去。 朴灿列跟在她后面,说:“我爷爷有退役勋章,他可以住在军方特别安排给军人家属住的房子里。” 可怜的灿列,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还弄残了一条腿,最后却众叛亲离,而且军人可以享受的福利他一样都没享到。 陆良人心里难过极了,同时也更加恼恨于凌峰,如果不是他抢了朴灿列的战功,那么朴灿列就算中途离开战场十几分钟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的床位在哪?”陆良人问。 朴灿列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到最里面,指着最上面一个铁丝网围成的铺位道:“我就住在这里。” 由于这是离门最远的地方,通风十分不好,霉味和沤味也就特别浓郁。 陆良人顺着铁架爬上去,看见与其他人杂乱的铺位不同,朴灿列的铺位还是难得整洁的,被子被叠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放在最里面,旁边还有洗漱杯和牙刷,他的衣服和毛巾虽然也跟旁人一样用衣架挂在铁丝网上,却因为洗得特别干净而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