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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离开那里的方法,也就只有他了。你见到他之后,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一定会帮你。” “真……真的?”大东张大嘴巴,似乎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真的有办法可以帮他。 “嗯。”陆良人用力点头。 “谢谢,谢谢,谢谢你啊良人姐!”大东喜极而泣。 “不客气。” 目送大东离开后,陆良人有些羡慕地说:“知足常乐,这道理谁都懂,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太少。” 可悟和尚斜睨着她:“还会用成语了?” 陆良人:“……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 可恶和尚目光落在门外的庭院里,淡淡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可是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陆良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两个小沙弥笑盈盈的在庭院的竹子下面挖竹笋,“可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痴情等于绝命。” “是的,我说过。”可恶和尚淡淡道。 陆良人忽然压低声音:“绝谁的命?” 可恶和尚沉默地看着茶盅,忽然一口饮尽:“答案在你心里。” 陆良人怔了怔。 “要么你放下一切恩怨跟边白贤在一起,要么你杀了边白贤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可悟和尚冷静平淡地陈述着,冷静到冷酷,平淡到无情,让人简直无法相信他一个出家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 “陆檀越,有两条路给你选,还不知足?知足常乐,世界这个东西,不是只对你一个人温柔。” 陆良人沉默片刻,哑然失笑:“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上苍,给了这个我选择的机会。” “既然知道,你又还在期待什么,物是人非还是人走茶凉?”可悟和尚悠悠地、轻轻地吐字。 “……” 是啊,陆良人明白,边白贤不会放弃,他一直在等她回头,等她迷途知返的一天。 将心比心,边白贤的执拗她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她也曾这般执拗,执拗的不肯离开不肯放手。 其实大家都很傻,同样的错误,一个人犯了另一个人再接着犯。 可是朴灿列不一样,从头到尾,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错的都是她和边白贤。 凭空要为别人的错误背上代价,他却没有抱怨,只是深切的希望她留下来,不问缘由不惜代价的留下她……即便是为了朴灿列,她也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 不能让边白贤的报复落在朴灿列身上! ☆、第946章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见陆良人陷入沉思,可悟和尚突然转移话题。 陆良人回过神,点头道:“我信。” 可悟和尚笑了笑:“连基本的信仰都不一样,真不知道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 陆良人知道他说的是谁,“你想说什么?” 可悟和尚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对男女,第一世的时候男人毒死了女人,第二世的时候男人害得女人被砍断双手,第三世的时候男人还想纠缠那个女人,女人就把他给杀了。” 陆良人的脸明显惨白,她定定地看着可悟和尚:“这不是佛家故事。” 可悟和尚点点头:“不知道在哪本杂书上看到的,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你也就随耳听听,不用放在心上。” 这时候外面挖笋的两个小沙弥欢快地跑进来,要是别的客人他们也不会这么失礼,但是面对陆良人,他们还是很轻松自在的。 “陆檀越,我们今天挖了很多笋,用竹笋炒木耳好不好?” 陆良人看着他们天真的笑脸,突然觉得自惭形秽,现在的她,已经再也无法跟这些孩子们平等相处了。 “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 两个小沙弥面面相觑,有些委屈地冲可悟和尚喊道:“师父。” 可悟和尚看着他们俩,思维却好像已经飘得很远。 曾几何时,坐在这桌子旁的人是边白贤,挖竹笋的是陆良人和两个小沙弥,陆良人被泥土弄脏衣服,边白贤还要把她骂一顿。 可悟和尚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壶,将自己面前的茶盅再度盛满。 “所以说,长大有什么好。” …… 一下九镜山,陆良人就看见山下车子和驾驶位上的男人,林荫倾洒在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静谧,犹如背光而行的天使,圣洁而虚无。 “我们谈谈。”张易兴说。 “好。”陆良人点头。 坐上车子行驶到市区内的一家咖啡馆,两人进去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说是要谈,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服务员端来咖啡才打破缄默。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都没有上过学,看着其他的小朋友在外面玩,自己却只能被关在家里,心里十分羡慕。听他们抱怨上学有多辛苦,老师有多严苛,作业有多难写,我觉得他们真的很过分,明明有别人都羡慕不来的东西,却不懂珍惜。” “从我有记忆起,爸爸这个角色就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mama也很少跟我提他的事情。直到手术成功那年,mama带我来到云海市探监,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罪犯,被判了终身监禁。回去的路上我问mama他犯了什么罪,我妈说,他没罪。我那时候年纪小,信以为真,就当真以为是法院误判,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要读好书,做个大律师,替他翻案。” “十三岁那年我妈去世,十五岁我被义父收养离开中国,十八岁我开始在美国就读法律专业,也就是同年我父亲病逝。”张易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肝癌晚期,他是自己放弃治疗的,也许对他来说,终生监禁还不如病死来的舒坦。” “我赶回来见了他最后一面,才知道当年的真相。他说他过手了那么多孩子,年轻的时候最恨的那个就是你,因为如果不是你他不会被抓。但是年老的时候最愧疚的那个也是你,你逃跑的那天正是我进行骨髓移植的日子,他心里很烦很乱,一时压制不住戾气,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张易兴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陆良人:“以前经常有人跑到我家里来砸东西和打人,每次mama都会把我护在怀里,而她却被那些人打得遍体鳞伤。我让她报警,她不肯,说那些都是债主,她被打两下是应该的。我爸在牢里呆了十几年,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却看起来像六十多岁。我找到当年和他一起作案的同伙,动用力量找到那些没被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孩子,给了他们每人一大笔钱,得以让他们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张易兴抿紧嘴巴,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闪,“良人,我们一家人都为当年的错误得到了惩罚,能弥补的我也尽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