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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说了,唐景人属于养成男友,他要被管的。你不要太弱势,助长他的任性。管管他,对谁都好。” 杜若只觉得自己踩到了云上,随时要坠落碎骨。她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问:“该怎么管?” 水晴沉吟了一下,说:“让他戒酒?” 正中下怀。 杜若不由自主地放下工具,正视着水晴问:“你觉得可能吗?” “先试一试嘛。” “让他在女朋友和酒之间作一个选择吗?” 水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万一他选酒呢?”杜若苦笑,“我觉得他会选酒。”就像宋得文选择不要孩子一样,她想,但她没敢说。 水晴不敢发声了。她和唐景人一起共事一年,只要他在国内,他俩几乎都在一起,唐景人的“Drink or die”,她见识得还少吗?这个圈子的人怎么个玩法,她早就摸了个透。无论是怎样的教训,怎样的威胁,都吓不跑一个酒精中毒者的。这听上去有点像勇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试探一下吧。”她叹口气说,“我们不能因为困难而放弃吧?” “有道理。”杜若想被打了一支强心针,说道。 说白了,最后夺取唐景人姓名的,无疑是酒精。如果可以让他从酒瘾中解救下来,说不定对于救下他就容易多了。 “讲实话,你觉得唐景人他……怎么样?”杜若在把东西端出去前问。 “讲实话。”水晴的表情松懈下来,微微一笑,“他就是个渣男。” 杜若忍不住笑,这一笑让她把肩膀上的担子放了下来:“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姐妹俩哈哈大笑起来。 外头气氛倒是很融洽,大家三三两两聊天玩游戏,酒已经喝开了。杜若若有所思地端起那些黄黄白白的液体,有的冒着泡泡,有的纯净如神仙水。它们喝下去不可口,因为她不是酒鬼,品不出其中的甘甜。但她很清楚它们其实是香的,她也喜欢喝下去那种炙热的、晕眩的感觉。 就像现在她也会将它们往嘴巴里送。 唐景人挨近她说,东西都很好吃。 她说,你都喝醉了,什么吃下去都好吃。 他低头笑说,我没有醉。 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被他这样搭着的时候。 说实话,她不讨厌他喝醉后的模样。也许是出于理解,她喜欢他在酒精中放松自己,胡言乱语,无拘无束,为所欲为。她喜欢记住他那些连他自己都记不住的胡话,喜欢他打砸抢时的快/感,喜欢他对一切既敏感,又包容的姿态。 她只是讨厌自己被伤害的感觉。 她感到受伤是真的,是不可逆的,她不想忍受了。就算被安抚,被承诺,也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你的快乐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她情不自禁地说起了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煽情话。 “嗯?怎么了突然间?”唐景人被她吓一跳。 她只是笑。 她已经感知了自己今天晚上还是说不出“你从今以后不许喝醉了”的话,她不能剥夺他的快乐和自由啊。她的弱势属性又显露出来了,她笑得更无奈了。 “今晚你也要喝醉吗?”她问道。 “看心情和状态,应该会的。”他老实地答道。 “然后把这里砸了吗?”她挤兑他。 他指了指林约说:“他在啊,你让他摁住我。” 他俩就是互摁的关系。 “如果他也喝醉了呢?” 这道题太难了,唐景人皱起了眉头。 “你砸吧,只要你把钱全赔上。”杜若说。 “钱我有啊。”他笑着说。 “嗯,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事。” 可惜世间上还有很多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如获大赦地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杜若搂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说:“真是奇怪,我们都没有怎样过二人世界。” 这用词,逗笑了杜若:“二人世界都干些什么?” “吃饭逛街看电影。” “此等不是凡人所做的事吗?” “你不是凡人,你是神仙哦!”他反驳。 我不是,你是啊。杜若想。不过这个年代,还没有男神女神这些词语诞生吧。 “凡人,你爱看什么电影呀?” “血腥暴力超现实……其实都可以啦,有意思的。” “你自己看?” “在美国的时候,自己在深夜在房间里看。” 杜若想象了一下,评价道:“感觉很变态。”其实,是感觉很寂寞。 爱热闹又时常品尝寂寞滋味的唐景人。 “我觉得我将来会挑战做导演。” “拍什么呢?科幻?” “嗯,之类。” 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唐景人,已经把自己搞得不想地球人,拍起电影来一定很带感。 “那我一样要当你的头号粉丝。” 两个人旁若无人呢呢喃喃地说了很多,水晴在一旁看着,觉得没有比这两个人更好的了。单单是这一刻,就可以沧海桑田、地久天长。 后来杜若喝醉了,每次她都会沉沉睡着。据说在烂醉之前会睡着的人,是常常缺眠的劳累族。也不知她是不是总是睡不好。唐景人把她背回家,在温暖柔软的床上给她换睡衣。 一如相遇的第一晚。 无论时光如何流逝,唯独她赤条条的身体像少女一般,赤城、纯净,在这浮华俗世里像一味药。他在这世上没有孩子,那她就是他的孩子了。 抚着孩子软软的发,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第31章 我是我 Wind House是Fire House的兄弟Bar,除此之外还有Rain和Cloud House,在S城,谭沥居然有四家酒吧了。混夜生活的人,都挺说过他的大名,说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 这晚,录完了深夜节目的杜若临下班接到谭沥的电话,说Wind House的打工妹子突然肚子疼送到医院了,其他可以替班的人都不怎么好找到,毕竟那个交代通讯不方便。 “你来替一下可以吗?实在委屈你。”谭沥语气依然淡定,但是少有的求人姿态。 “那都是什么话,我都是在所不辞的!”杜若放下话筒就奔过去。妹子原本的工作就是杂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勤快地跑跑并保持微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