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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入了万寿殿。 便是孙茗也没料到,李词竟是即刻就入了宫,只当她们女儿家的,白日里无事的时候,都会与其余娘子们一道游乐,像孙芝与孙莲就是如此。 李词一拜见,就自己与她说了:“府中备重阳祭祀事宜忙中,晚上又要入宫赴宴,我待着也是碍事,就及早入宫见娘娘了。” 孙茗倒有两年未见李词,这一瞧,只觉得女孩儿又年长了些,性子倒没大变样,不过碧玉年华,梳着长鬓,身着湖蓝的高腰襦裙,脸上不搽红粉,只涂了些口脂,看着就清清爽爽的模样。 见她自己数了一番说辞,孙茗也顺势道:“那我可真做了件好事了。”话虽如此,但知道她不过是房府的外甥女,留在那里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到底寄人篱下,她自己又不愿意麻烦人家,就只管好自己的,说留着碍事,不过是假托之词。 两人叙旧,说着话也不像有什么年龄之差的鸿沟,李词又会说话,把长安的趣事和八卦都翻给她听,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待华灯初上,宫中筹备宴请一事早就一切妥当了,秦氏也带着孙芝入了宫,来到万寿殿。 其实在入宫之前,李词心里也有些打鼓,知道万寿殿贵妃娘娘遣的人来传唤,无论如何都会见着孙府上的人。但转念一想,就又生出几分信心来,只因贵妃是见过她的,正因为见过她,才与她说了孙英…… 秦氏携着孙芝进了屋子,孙茗只相互唱了名,就叫孙芝与李词一道去玩。 秦氏不过匆匆看了两眼,其实未必能看出点什么,但她们在屋子里,实在不适合叫李词一块儿跟着,让孙芝打交道其实是最好的。 见两个娘子都出去了,秦氏才凑近,道了句:“模样倒挺不错,只是贵为县主,性子不知道如何。”她这是担心人家娇蛮。 唐朝女子普遍都性子爽朗,也有一些极为刁蛮的,与婆家关系处不好的也有很多,秦氏这才有此顾虑。 孙茗叫她安了心,笑着与她道:“李词早些年我就相中了,就是不说与自家兄弟,我也想与她物色个良婿,所幸大弟弟封了官,不然我也张不开这嘴。” 孙茗虽非原身,但自从占了身占了名,孙茗应有的记忆都有,该有的技艺也都在,早在不知不觉与孙氏上下都颇有感情。她是不相信鬼神,却信因果。既然她如今是孙茗,那她就是孙茗,也就从没拿她们当作外人看待。 虽然她说得这样不客气,但说的也都是实话,秦氏并没觉得不妥,也点头称是:“说的也对,反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阿娘说的什么话?你也不过是替弟弟担心,多想想也是好的。”孙茗拍着她的手背笑道。 这时,花枝托着茶盏送上来,孙茗也就顺势止了话头,转而说起孙芝的婚事来。 原先要孙芝下嫁给武将的时候,秦氏就是最为反对的一个。 孙府上下说到底也是书香门第,在当时,读书人清贵,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上武将的。若非李治从中说项,说他们点头可谓千难万难。如今高侃封了官,就算官拜二品,在秦氏眼中,也不过堪堪相配。但就算如此,她心中其实也颇有微词,却苦于无法说出口罢了。 秦氏的反对皆在孙茗预料之中,但只要孙芝自己同意,别的自有她来cao心。 孙茗与秦氏两般想法,孙芝自己也肯点头同意,不过是因为孙芝实乃庶出。无论她再优秀,就是被秦氏当作亲儿养育,但出身这点是无法弥足的。往高了嫁不了,往低了秦氏就先看不上…… 这点,孙芝显然心中自有丘壑。 ☆、第78章 柒拾捌 重阳节一过,孙芝把李词的为人一一说与秦氏听后,秦氏自当满意暂且不提,且说徐婉自从入宫,被封为婕妤之后,就再没机会面圣。 她是无论如何也闹不明白,缘何圣人对她这样冷淡。 一开始,王皇后的拉拢,她也不是没有犹豫过,虽然皇后出于利用的目的,但她何尝没有借势的心思?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 但,就算她千方百计地使了心思,圣人却丝毫没有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时隔这样久,就连皇后都对她极其失望,纵然她每日求见,皇后也再不愿见她浪费时间了。 而立政殿的王皇后又何曾没有烦恼? 从试探李治立储君之事伊始,她已经逐渐意识到圣人的反感,但叫她放弃……她又如何能够放弃? 今日母亲魏国夫人也在立政殿,见了她,劈头就问道:“遣人送来的三个美人可有献给给圣人?” 王皇后是巴不得有人好叫她说说话,发个牢sao,见阿娘一见面就问起,遂也急道:“我早就寻了机会想要献上去,可圣人并没有看得上的。” 魏国夫人心中存疑……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男人在美色面前有抵挡之力,所以也直言问道:“不会是你自己不舍,才没有将人献上罢?”正因为了解自己的女儿,魏国夫人才怀疑王皇后因醋性而坏了计划。 只这回,她当真是冤枉王皇后了…… 在面对李治没有更多的奢望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地位就愈加执着,又怎么会刻意回避这件事?她一手促成还来不及呢! 正当这个时候,文秀唱道:“徐婕妤在殿外求见。” 徐婉日日不辍地请见至今,王皇后早就对她不耐烦了,所以在文秀毫不惊讶的神情下,听到皇后那句“不见”,正要退下,却被魏国夫人喊了驻。 魏国夫人柳氏想着,既然圣人念旧,也不爱新鲜的娘子,那个徐婕妤或尚且可以利用一番。 王皇后见柳氏兀自想着事,一时间也没闹明白,又怕柳氏胡乱出主意,就对她解释道:“徐婕妤自从伴驾一来,从未得到宠幸,原先我不也想着扶持她,奈何她实在烂泥扶不上墙,我早已对她失望透顶。” 柳氏也知道徐婉一二事,但她之所谓看重徐婉,却非因她的才华,而是她为成事者的隐忍。 这样想着,柳氏就与王皇后笑了声:“我记得,这个徐婕妤有个jiejie,是前皇的充容?” 王皇后仍然不明所以,一脸的疑惑:“这与她有什么干系?” 此时,候在立政殿前的徐婉,早已被烈养照得有些目眩,刚想着定如之前那样没戏,只等着一句话打发了她而已,那皇后身边近身侍婢却亲至她面前:“娘娘有请,请徐婕妤移驾。” 徐婉一愣,心中突然有些打鼓,一路不安地跟随文秀入殿。 …… 几日之后,孙茗忽闻前皇的徐充容病逝。 这还是花蕊这个包打听的听说而来,说是自太宗皇帝驾崩以来,这位太妃哀慕成疾,又不肯服药,至今才撑不过去。 而另一边李治,手中捧着七言诗和连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