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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多年前的回忆,重重地砸在少年脆弱的心口。 叶卿捏紧的拳心攒满了汗液,神情始终淡漠,眉间也不皱一纹。 他安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姿态里没有居高临下,也没有欣喜和恼怒。 拿捏好了与人交涉的分寸,他站在人情练达的那根弦上,不曾塌下去半分,即便惊涛骇浪劈头而来,仍能够面不改色。 叶卿松开拳头,轻扬一下眉目,“我们认识吗?” 程晚丝毫不诧异,脸上绽开一笑,是个机敏的小丫头。 叶卿心里却乱了套。 如果她真的是小月牙,那他付出的真心实意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叶卿宁可相信那只是两张相似的脸。 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小月牙的气息。 怎么可能会是他? “小晚!” 程简阳从诊室出来,牵着他太太。 程晚回头,跑向她的父母,长发覆在后背。 程简阳看到叶卿,走了过来。 他问程晚,“认识这个哥哥?” 她摇头:“不认识,看着面善,就说了两句话。” 叶卿喊了一声:“程老师。” 没有点头,也没有笑,余光送走女孩和她的母亲。 光是面无表情的状态,都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程简阳问他:“生病了?” 叶卿不方便提别人的家事,他撒了个谎说,“家里人。” “我夫人身体不太好,最近总往医院跑。” 程简阳的话里有遮掩的成分,点到为止,不再多提。 往医院里跑,都不是什么高兴事,用不着锣鼓喧天。 程简阳淡笑,“平时要多陪陪家里人。” “嗯。” 程简阳走了以后,窄窄的楼道里只剩叶卿和几个安静的病患。 哪怕如此,他悬起来的那口气也不知道如何松懈下。 叶卿背靠着墙壁站了片刻,走向长椅,坐下,叠起了双腿。 整个甬道里只有他头顶的一盏灯在照明,叶卿懒散地坐着,闭了会儿眼睛,不停地往鼻腔里涌的烟味让他保持着清醒。 身后的少年和他一样沉默寡言。 叶卿沉默是因为他觉得说话很累,他懒得花时间做无意义的对白。 时君以却一刻不停地与人交好,以便掩饰他的沉默,还有沉默之下的阴郁。 有一群小粉丝集体的班长也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抽烟,想到这里,叶卿睁开了眼睛。 他走到窗边。 简喜乐过来时,头发有一些松了。叶卿看着她,小meimei眼里的焦急才渐渐地散了去。 那边,一根烟尽了。 简喜乐咳嗽两声,在时君以旁边坐下。 她先天性心脏病,状态不好的时候,好像立马会一病不起。 “你现在很难过是吗?”简喜乐捂着胸口说,“只要我身边有人难过。我的心脏就会很疼。” 时君以温和地笑一笑,“我不难过。” 叶卿将这些与己无关的话语过耳,散漫地看着医院院墙里的青松。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捏着两颗玻璃球,是今天刚买的。 小时候他会在家和几个哥哥玩弹珠,大了以后,叶卿很少有玩具。 他昨天在梦里的时候,小月牙就拿着这个,问他要怎么玩。 原来那些梦境不是因为岩叔,而是作为某种征兆出现。 久别重逢的征兆。 从停车场开上来的车依次开出了大门。 他认出了程简阳的车。 “程晚。”他轻轻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别来无恙。 —— 程晚很紧张,她揪着衣服的袖口,手心不停在出汗。 只要想起刚才跟叶卿见面的场面,她就觉得十分尴尬。 但是既然她做好了这个打算,那就一定要好好地重逢。 无论早晚,这一天总要到来。 她坐在后座,车子开在市中心的红绿灯。 mama在副驾驶睡着了。 程晚跟前面开车的男人说话,“爸爸,你认识刚才那个男生?” 程简阳说:“附中的吧,看他总跟谢誉走一块儿。” “嗯。”程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外面是一条充满异国风情的街,有流浪歌手在唱歌,曲调挺忧伤的,程晚把车窗摇下来一些,恰好歌声被教堂的钟声盖过。 程晚趴在车窗上,看着深冬的夜晚。 程简阳让她把后面的一盒烟递过去。 他拿在手上,最后没有点烟。 在旁边睡着的女人很憔悴,程简阳帮她捋了一下头发,然后笑了笑。 哪怕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爸爸也经常这样看着mama笑。 程晚觉得心里很暖和。 程简阳把那包烟还给她,“喜欢的男生?” “啊?”程晚惊了一下。 程简阳笑眯眯的,“不然你问他干什么?” 程晚说:“不是,他是我的恩人。” “救你命了?” “他救过我很多次。” 程晚松开了抓紧衣袖的双手。 不止是叶卿,所有帮助过她的人,都是恩人。 是来自陌生人的爱,让她这个四处漂泊的种子被埋进土壤,长出了根。 她是没有理由不爱这个世界的。 程晚看着外面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轻轻扬起了嘴角。 —— 天寒既至,霜雪既降。 师大附中后面的高山上,孤松千丈,尚有翠色。 许小寒脑袋暗测测地伸过来跟谢誉说话,“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班今天气氛特别诡异?” 谢誉把听英语的耳机拿下来说:“没发现少俩人么。” 许小寒视线在班上扫了一圈,“我同桌不在,还有数学课代表。” 许小寒的同桌叫黄妍,是语文课代表。 谢誉点头:“校主任扫黄,黄妍和李昆被抓去改名了。黄妍要改成红妍。” “红妍什么鬼??那李昆呢,他咋了。” “李昆咋了……李昆咋了?” 谢誉看向叶卿,叶卿撑住脸颊,避之不及。 那边李昆和黄妍抱着期中的卷子过来了。 谢誉鬼兮兮地喊他,“昆哥昆哥,改啥名了?” 李昆邪魅一笑,“李昊。” 谢誉乐得不行,捶着桌子狂笑。 半分钟后,班主任胡澍像个阿飘一样出现在后门口,给他擒拿住了,凶他,“出去笑!” “啊——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谢誉吓坏了,身板立马挺直,坐得比小学生还端正,“谢誉超乖的。” 一向温和风趣的老胡今天也不高兴了,搞得大家都大气不敢出。 因为这次月考没发挥好,只考了年纪第三。奇耻大辱,让老胡咬着牙上课。课程结束,他挨个把学生叫到面前分析题目。 谢誉数学满分,他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