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前任,跟项羽打炮,跟萧何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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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太“哇噻”了——在酒会上遇到前任这件事。 萧何西装革履,戴上眼镜后形象太知性,扶着高脚杯四处碰。他手上的腕表有着复古的花纹,灯光炫目,那些神秘的文字更加闪亮。主办方订了八层蛋糕,萧何作为天汉集团的高级领导,无疑具有主导切分蛋糕的权力。但今晚的主角不是他——有人在心底轻笑。 这时,人群中又让出一个位置。高大的男子,眼镜是他的封印,软化外露的桀骜和高傲。楚河目前的执宰人,虽然被天汉算计得不轻,足够几代人挥霍的家底照样能让他随心所欲。三年前,天汉的核心人物离职,成了苟延残喘的楚河翻身的契机。现在风水又轮流转回去,让这位青年才俊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将那个背信弃义的老家伙气得不轻的时候。然而,尽管是叱咤商坛多年的项公子,也没有“剪彩”的资格。 蛋糕裱花精致如画,水果切片色彩缤纷。“8”在民俗文化中的好兆头不言而喻,极简的布置反而处处透露高奢的情调。从物到人,无一不彰显主人的成功。 时针指到“8”,正是晚宴高潮的整点。有个熟人——项羽眯起眼睛。 蒯通,曾经担任过他的顾问,后来自行请辞了。项羽很看不起这种巧舌如簧的人士,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说话老气横秋——项羽身边那群元老团就是这种人物,在他接手楚河时七嘴八舌,经常把他说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蒯通经常在自己身边叹气,项羽猜他大概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不然这面相怎么跟自己叔父差不多?可现在出现在会场的,明明也是同样苍老,眉目却意气风发。就连焦急的表情、透露着充盈的幸福。 他原来还会这么笑吗?嘶,太诡异。他想。 接着入场的是另一个急匆匆的人。萧何望过来,情景慢慢浮现在脑海。 赵氏陈余的顾问,听说本事奇高,当初连那样的天才对上他也自叹弗如。天才,这两个字勾连起一个名字,袭上心头时,萧何的眉头不自禁地皱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天才赢了不是吗?所以这番话不过是那人的谦辞。不过,李左车的确是个人物,只是在赵氏倒台后突然没了消息,大家都以为跑去国外躲债了。这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不妙,不妙。 李左车甚至比在赵氏工作时更风光,旁边跟着一个女人,萧何记得这是他的太太。之前他们交换过联系方式,萧何看过李左车的全家福,那时候的李太太明显没有现在那般丰腴——这也是她丈夫事业顺利的体现吧——事业顺利了,像李左车这样顾家的男人,家庭能不幸福吗? 有个人,大抵是认识李左车的,朝他打招呼。萧何看到李左车只是朝来人一点头,就挽着太太的手去后台了。 太怪了——陌生如萧何项羽,竟然同时起了相同的想法。恐怕在场的对这二人但凡有一点了解,见到此情此景,也很难不好奇。 灯光恰如其分,灭得及时,留了一盏在舞台上。主持倒豆子似的念开场白,繁文缛节过得奇快,接着响起轻快又怡人的乐曲。随着雷动的掌声一一走出,是个个衣装体面的人才,大部分是年轻脸孔,其中不乏上了年纪的。单看这些人的表征,大概是放在人群里就会消失的类型。此时他们从容不迫地上台,排在蛋糕桌旁,眉眼尽显愉悦。 等待着,等待着,主持人念出那两个名字:李左车,蒯通。台下的人为之一惊。这两个消失在大众视野日久的过去人物,不应该因为累累债务东躲西藏吗?若是这样的话,出现在大庭广众下的两个西装挺拔的人,又是谁呢? 来宾为二人的贵人议论纷纷,然而这还不是最能引起轩然大波的——毕竟第一刀还轮不着他们。 “接下来掌声有请今晚宴会的主人,大齐集团的现任首席执行官——韩信韩先生!”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炸弹,砸向人群,掀起千层浪。一时间,不知道上演起哪门乐曲,小提琴手的杰出表演已经随空气一样流走了,隐去了,销声匿迹。激荡在耳畔的,只有那个名字,由一位完全面生的年轻主持人说出来。磁性的嗓音已不重要,落音的轻重无人在意。只有那个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重若千钧,将萧何的心砸了个大坑。 步履轻轻的,看上去整个人很瘦,但细看,又似乎长了点rou。气质依旧略阴郁,出色的成功好像也无法抚平其郁结。眼仁貌似更明显了,黑黢黢的,闪动着内敛而沉稳的光。天才,人人都是这么夸他的,不过这个词形容的对象好像都是年轻人,因此每当萧何这么夸他时,潜意识中难免有种夸小孩的感觉。 他可是比自己小一轮啊,不就是小孩吗?萧何仰视着舞台上侃侃而谈的故人,一时有些恍惚。过去数次抚摩他的头发,触感是如此鲜明又模糊,那晚对方无声的崩溃,又是如此历历在目。 沉稳如他,第一次有了逃跑的冲动。 萧何转过身,任性主导了身体。众人的尖叫异常刺耳,想必落在蛋糕上的第一刀反映的光也是十分刺眼。空调的风吹向萧何的背,诡异地吹来一声轻笑。若有似无,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萧何先生!” 主持人读到他的名字,这声呼唤令他浑身僵硬,理智终于回笼——他不能这么做。天汉的流水惨淡,难得有了当红企业的请帖,无论来由多莫名,萧何都要努力争取。的确,晚宴的前半段,萧何可谓顺风顺水,递交了不少名片,争取了不少机会。陡变发生在高潮环节,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萧何硬着头皮上台,主持人拉过他,给他安排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为了让所有台上的人挤进相框,他不得不被挤到更尴尬的地方——只要稍微抬抬手指,就能碰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往隔壁瞧。为了让余光别放肆,萧何特地把头偏到一边。 “萧经理?”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这么明晰的咬字,用脚趾想也知道对方凑得是何等近。纵是萧何多用心装不熟,众目睽睽下故意冷待大齐CEO,未免太无礼。所以他回过头,挂了个笑。可没想到对方凑得是如此近,两片唇几乎是擦了过去。 “萧经理,有兴趣跟韩某一起切蛋糕吗?” 众人哗然。 且不说大齐最近有多风头无两,就说天汉,自从副总裁离职后就每况愈下。老板刘邦为了小妾跟大婆吵得不可开交,其岳家吕氏跳船,跟天汉分庭抗礼。内部人员纷纷跳槽,倾颓之势猛若潮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萧何虽为天汉核心人物,天汉衰败,其人的威望自然随冰山的消融而消解。一死一生,别说是萧何,就算是天汉总裁刘邦,来了大齐晚宴,上桌吃饭的资格也不一定有。然而,韩信在济济人才中独向他抛橄榄枝。 哪有人知道萧何的紧张程度。他们见不着的——藏在蛋糕桌背后的一只手,向另一只手塞了一张小纸条。 联系方式。 项羽自然比萧何更早拿到大齐总裁的联系方式,可是二人加上微信好友后却一句话没说。这个神秘感十足的商坛新人,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项羽还以为是哪家老头来经营的公司,派人打听过,得到的只有各色老头的照片——上面还有熟面孔,说的就是蒯彻。 真是家老头集团,搞不好哪天就垮台了。商场不适合半只脚进棺材的人。龙且拿着照片,百无聊赖地转着玩。 “哈,你可好意思说,你也不年轻了。”项羽同他干了一杯。 “嘁,总比老范嫩。” 钟离眜朝龙且翻了个白眼。 他还真没想过大齐总裁是他。当初武涉只是带回一只录音笔,失魂落魄地来见。这人说起话来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很礼貌的说辞,语气却是淡淡的,毫无诚意。 那时候,项羽为了挽救楚河干起自己所鄙夷的挖墙脚勾当。为了争取对方,他派人调查了韩信身边的人,由此得知蒯彻的存在。第二次知道这个名字,项羽特别想不通,为何他会跑到韩信身边。不过他向来对这种人没个正眼,刚好他这前男友同蒯彻一样,也是心眼子多的。所以当拿到相应的资料时,烦躁的项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毕业于名牌学校,武涉简历丰富,能力一流。他得知交涉对象是老总的前手下,一个不过二十五的小年轻,一开始还十分不屑。继续往下看。文件将韩信的经历写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如何将濒死的汉拉成如今如日中天的天汉——看到这里,武涉也不由得为一咋舌。他深吸一口气——之前比这更棘手的问题他都能解决得堪称完美,如此认知令他信心大振。 他走出办公室,打算给大脑放个松。 茶水间还有另一个人,钟离眜,正靠在墙上啜着咖啡。武涉朝他打了个招呼。 “项总给你新任务了吧,”钟离眜抓着杯子,定定看向武涉,“天汉的副总,韩信?” 武涉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毕竟能派给他的任务,大抵都是保密的。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钟离眜状似毫不关心,眼睛瞥向一旁的绿植。 武涉点点头。 武涉看着钟离眜,对方眼神放空,易懂又难懂。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钟离眜说:如果我告诉你,韩信和项总之前……关系密切,最后不欢而散——你还会觉得简单吗? 武涉挑眉:有多密切? 钟离眜叹了口气:纹身成对,的密切。 说完该说的,钟离眜拍了拍对方僵硬的肩膀:放松,加油。 没人告诉他韩信会走。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在孤独的城市里流浪,除了他好心且便利的男友,难道他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容身之所吗? 人事莫测。也没人告诉他,如日中天的西楚,竟然被曾经看扁的对手打得奄奄一息。精力充沛的叔父,竟然遭遇横祸去世。 六年,实在带来太多事变。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回忆涌上心头,项羽只觉得灯光迷离,身边景物似真亦幻。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迷迷糊糊伸手,摸到一节光滑的事物。再往下,清晰可感轻微的起伏。 光线昏暗,他只能眯起眼看。一个熟悉的人在床边坐着,手机照亮他的下巴。项羽往摸到的方向去,把握住一人的腰肢。他凑近看那对腰窝,凹陷处的刺青清晰可见。 项羽问:“怎么不洗掉?” 那人仍然背对他,语气淡然:没那个必要。 没必要,还是没放下?项羽在心里好奇,身体先行一步,掰过韩信的脸接吻。韩信只是木然一顿,并无太高兴致——方才他们已经做过两轮。 不是说喝醉的男人同废物无二吗?韩信在心里纳闷。 项羽的手比他的宽大,也更灼热。后臀被揉捏的感觉十分清晰。 该说不说,阔别六年,自己这个前任学了不少东西,起码玩他尾椎这点,以前可没这种觉悟。韩信的确有些异乎常人又来得莫名其妙的爽点,撕扯头发,轻掐胳膊上的rou,等等。他在自己的性爱取向上分析,发现自己或许有轻微的恋痛,而实际上他又害怕绝对的疼痛。实在太矛盾。 可他的前任,要么太粗暴,要么太温柔,两个极端简直要将他逼疯。恋痛或许源于在潦倒的少年时期激发的自保机制,跟项羽的性爱又把这点发扬光大。但项少爷太肆无忌惮,他认为韩信是个皮糙rou厚的男人,不那么怜惜也可以。于是将对方蓄起的长发当作马鬃随意拉扯,只为欣赏对方跌出破碎呻吟时,下颌和颈子形成的近乎完美的弧线;自己则跨坐在韩信的身上,仿佛骑在爱马乌骓上驰骋。他几乎拥有传说中“举鼎”的伟力,坏处则是难以落实“轻拿轻放”。他对待韩信有时候像对待玛瑙夜光杯,有时候又像对待劣质高脚杯。韩信跟了项羽两年,身上的痕迹不断,有些看起来很过分,但仅仅是对方的无心之失。韩信也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人无完人。 至于为什么分手,韩信还不想谈这个。 他离开富裕大方的男友,这件事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反正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对他恶语相向。他知道这不是项羽的意思,也知道对方可能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项羽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喜欢他。 他甚至没有离开这个行政区。走出西楚,没人认识他,或说,有人认识他,也尽量装作不认识。这就是他在项羽行的方便中所得到的——他难道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吗? 就在他游走于商业街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飘起雨丝,他不得不躲进一间公寓下避雨。巧合的是,一位中介打扮的人在跟另一名男子交谈。二人模糊的话语飘进耳中,韩信捕捉到了租客的难堪“租金太贵想找室友分摊”。他掂了掂口袋里的现金,算了算卡里积攒的工资,心里有了小九九。 他说:这样,我能不能先租一晚。 萧何急于入住,但又心疼室友空窗期略微昂贵的租金。他稍微打量了一番说话人,不过二十出头的长相,锐而润的眼睛有着难以看透的神采。韩信还背着一个陈旧的书包,于是萧何对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家人知道你出来吗? 这句话是打心底问的,很快萧何反应过来这话多冒犯。但这个让他留下“离家出走的年轻人”印象的人,只是腼腆一笑:都知道。 他指的是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据母亲说这玉是父亲家的传家宝,父亲临终前仍坚持把它揣在怀里暖。母亲说玉要养活了暖了才有灵,才可以保佑他们最珍视的孩子。所以父亲仙逝后,母亲没有把玉交给韩信,而是自己揣着。他们都没把玉戴在脖子上,怕宝玉认了主不认韩信。直到母亲去世,韩信才真正意义上拥有了这块玉。他是个天赋异禀的聪明孩子,一眼就看出玉的成色低劣。但他宁愿自欺,固执地相信玉灵的存在,固执地相信父母叔伯从未走远。 这个看起来很可靠的男人看出韩信羞涩笑容下的怅惘,答应得爽快,或许也有赔罪的意思。反正韩信稀里糊涂地入住,而且住了不止一晚。并且,本应各自戒备的一夜,他们却相谈甚欢。在项羽身边,韩信很难找到这种谈天说地的机会。萧何是个耐心的人,于是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智慧一股脑地倒出来。最后,韩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自顾自地聊,语速还特别快,不好意思地朝萧何道歉。结果对方却投来炽热的视线,眼睛闪闪发光:你真是个天才。 对了,萧何原来是刘汉的高管。三天后,韩信去刘汉面试,遇到一个迂腐顽固的老HR,对方完全听不进韩信的一个字。同行的十三个人都遗憾离场,被羞辱的韩信愤愤不平,将老HR骂了一顿,正要拂袖而去,却被熟悉的人拉住。回头,是自己的室友,身边跟着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西装口袋上别着“夏侯婴”的名牌。 萧何和夏侯婴请他吃饭,在公司出门右侧的必胜客里。原来把他叫停是夏侯婴的主意,因为看韩信神情激动,又知道路过的萧何貌似跟他认识,便叫萧何出面。萧何点了披萨,让韩信跟夏侯先生好好说话。韩信不负众望,三言两语就让这位经验丰富的中年人双眼大放异彩。 “Good job。”萧何跟他碰杯。 韩信以为萧何是他的幸运星,否则自己的人生怎么从遇到他开始顺风顺水?萧何躺在自己膝弯的时候,韩信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萧何只是笑笑,说一切都是他优秀的结果,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韩信像相信玉佩有灵一样相信萧何能给他转运,把握着新男友的手指时,想到刘玄德跟诸葛孔明的惺惺相惜。可他偏偏忘了,中学必读书目里有《红楼梦》,老师荐过的亦有《幼学琼林》。里面的道理他样样懂,但只有在经历一切事变后,才叹一句:当时惘然。 又谈起和萧何的性爱,第一次就在那个小公寓。一个雨天,把帘子都下了,萧何给他扩张,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宝物。他看着萧何,本该笑的,脑子里却突然蹦出另一张脸庞。韩信烦得要死,在心里叫他快走。没晓得自己说了出来,萧何一愣,以为他排斥。等韩信回过神来,原本三分之一都不到的进度给自己生生叫停了。 他觉得很可笑,干脆推开萧何的手自己丰衣足食。很快他就准备好了,而萧何仍然慢条斯理,像个树懒。韩信明白男友的严谨源于对自己的关爱,他也确实给了对方足够的耐心,可直到插入的那刻,前任的面貌依旧时不时在脑子里闪过。想到这里,他不无惭愧地抱紧萧何,从未如此渴望对方能占有他。 但萧何还是太温柔,太耐心。在他的手下,韩信甚至生不出一点疤痕。他从后面拥抱韩信,摸上那对刺青,问的却是痛不痛。 恋痛让韩信抓耳挠腮,在跟萧何慢条斯理地zuoai时,他只能通过咬自己指甲缓解瘙痒。听到男友的絮语,韩信十分惭愧,这档口,萧何拿开他紧咬的指甲:你不是晴雯,我不是宝玉,我不要你的指甲。 所以说嘛,人生若只如初见。韩信没有抽烟,项羽却好像看见他在吞云吐雾,烟圈的颜色是丧气的灰白。 那我呢,韩信。他问。 他们协商好再做最后一次,韩信的后身变得格外湿软,可以容忍太子爷的横冲直撞。项羽却突然丧了气,闷闷地说:我还想你。 韩信半睁不睁的眼睛一下子打起精神,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目光在说“是吗”。他向来对自己这个前前任了如指掌,项羽有个诚实的美德。可是这项目却极富弹性,比如以前在公事上对他选择性诚实,这点令他十分恼火。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对他说。但不消几分钟,韩信很快想明白,这历来是对方处理感情事宜的手段。而他自己的不满,则源于工作。 他想,没有必要再陪他耗。不过,如果把对方仅仅当作玩伴,他倒可以接受。 韩信在一瞬间理解了当初项羽的选择。 “你以为我在说谎吗?不......” 项羽的确以为韩信的出走不过一根小刺,拔出来,涂上消炎药,一切就万事大吉。他甚至把韩信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不是为了挽留,而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在乎。空窗的时期,他跟志同道合的钟离眜、龙且拼事业。没有了韩信的西楚依然运作,好几次登上事业的巅峰。韩信这个名字很快被他遗忘。 西楚的竞争对手叫刘汉,公司的名称非常土,土到项羽不识商事的表妹听了都忍不住啐上一口。可不知哪天开始,公司名字改成“天汉”,成员变动大到惊动了范增......不多久,前几天还垂死挣扎的天汉找到大腕合作,失魂落魄的刘邦给自己定制了高级西装。 改变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项羽不得不在意,向来由龙且负责的客户竟然表示非天汉不可。就在他疑惑之际,叔父病危的噩耗传来。接二连三的压力,让他无所适从。项羽努力保持镇静,派人调查这个神秘人。 不出两天,材料完完整整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出乎意料的是,材料的文字和附图完完整整指向那个人,韩信。 之后的事情或许没有再提的必要。简而言之,就是韩信扶助天汉打赢了西楚。项羽图谋着重振西楚,家里人却认为他的情绪已经陷入亚健康的状态。于是他出了国。 在异国他乡,随着原有身份的抛开,情绪的枷锁很快烟消云散。项羽学起陌生的语言,交到陌生的朋友,甚至在学校和一位中国女子相恋。可是西楚的灰败总是时不时闯进他脑子,静心用的画布被泼上五颜六色的油漆。午夜,他想起相册里有西楚还如日中天时他养在办公室窗台的风信子。他打开相册,看见存留着往日美好的照片,不禁勾起嘴角。 那些照片拥有能让他高兴的魔力。项羽一直下翻,一个背包的照片进入他的视线。 一个陈旧的黑色书包,放在公园的长凳上,背景是一棵面容模糊的银杏,掉下的叶子铺出一地黄金,像是太阳掉在了地上。 太阳。 有人这么形容他的眼睛。 重瞳。项羽的父母在他出生不久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等项羽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就被带去检查眼睛。相当一部分眼睛奇特的人多少都带点关于眼睛的弱势基因,项羽的眼睛也被检查出天生弱视带散光,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得配戴眼镜。 奇特的重瞳让项羽备受关注,有非议,但更多的是赞美和喟叹。因为这双眼睛,他从小就在过家家中饰演可靠大哥和英勇王子的角色。 韩信的说法,或许和别人都不一样。 韩信是他高中时的学弟,有缘和项羽认识。开学典礼那天,项羽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刺眼的阳光却让他异常困扰。下台之后,这位素未谋面的学弟莫名其妙缠上自己,理由又说不清楚。直到他们熟络后,韩信才跟他开诚布公:你的瞳色很浅,让那天的我很惊奇。 项羽照着镜子,自己的虹膜的确是琥珀色,比寻常人要浅。可是瞳孔分明是很正常的黑色,哪里浅了?韩信摇摇头,坚持说那对重瞳就是浅金色。项羽认为跟他吵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很无聊,说对对对。心里吐槽这个学弟是不是耿直的呆头色盲。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其实看韩信很不顺眼。首先,韩信高高瘦瘦像个竹竿,看着惹人烦。其次,韩信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听着让人烦。 有时候,他很可怜韩信,希望他多吃饭长点rou,希望他找几个好朋友;有时候,他讨厌韩信,嫌他见解太多,意见太多,招人厌。 但是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韩信把他的眼睛摘下来,凑过去,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里分明是金色的。 感情这种事情太虚,激素水平高了就会让人发狂。那个举动韩信不是有意为之,可偏偏项羽的多巴胺选择在那一刻大量分泌。接着,对韩信而言,项羽学长除开一些仅他可知的原因,本身这个人就极富魅力。所以项羽把韩信亲了,韩信没有推开,甚至还回吻了对方。 分歧又是从哪里开始?其实,从开始就有了。 韩信懒得想这个问题。他们太像了,在自己的领域总希望自己执掌大权,他们二人又偏偏不是那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最后搞得乱七八糟。 刺猬在天冷时彼此靠拢取暖,但保持一定距离,以免互相刺伤。 可是这种傻瓜都能懂的道理,他和项羽都选择不去懂。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项羽刚刚把台灯熄了。这个时间睡觉可太早了。不知道项羽是不是太累,埋在他颈窝,韩信可以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开心的夜晚能有多少个呢?他喜欢高兴,喜欢愉悦。走过弯路,就知道下次该怎么走好。 韩信保证,以后高兴的日子也一定多多益善。 他最后看了一遍朋友圈,打算熄屏睡觉时,微信传来一道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