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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允诺一事于你,如何?” 谢婉凝大大方方接过棋盒,眼睛认真盯着他看:“陛下可不能食言。” “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谢婉凝低下头无声笑了。 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小看女人。 萧铭修自幼学棋,至今已将近二十栽,他的棋艺称不上世间难得,可在兄弟之间却能拔得头筹。 倒是没成想,在他让四子之后,谢婉凝却偏偏赢了他一目子。 不过想到谢婉凝曾经说过的旧事,若是她真的下了苦功夫来学,以她的聪慧自然不会差。 萧铭修也不过就惊愕片刻,随即就笑道:“淑妃娘娘棋艺高超,在下甘拜下风,娘娘请讲。” 谢婉凝倒是没有洋洋得意,反而道:“陛下只用了五分功力,特地放了手喂子给臣妾,臣妾若是还不赢,岂不是有违陛下厚爱。这个赌注,臣妾是不能开口要的。” 虽说是女红妆,却也有一派文人风骨。 萧铭修喝茶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耿直,非要说实情,可想好真不要?” 谢婉凝摇了摇头:“不要,若是下回臣妾凭本事赢,再来要也不迟。” 大概萧铭修知道了谢家开祠堂的事,怕她心里头难过,这是特地陪她玩叫她高兴呢。 这人真的是心思细腻,也……能为她费心费力。 谢婉凝心里头又暖又甜,好似浸了糖水,叫四肢百骸都是暖融融的。 “陛下真好,”谢婉凝起身坐回到他身边,“臣妾何德何能……” 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出神望向远方,嘴里说着似真似假的话:“臣妾生长至今短短二十栽,至亲冷漠、族人淡薄,到头来只得陛下一人温柔以待,在臣妾心里,已经算是大幸了。” 便是至亲都没有对她这般好过,会考虑她的喜怒哀乐,关心她的衣食住行。 让她有一种被捧在手心呵护的错觉。 谢婉凝从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该示弱的时候便要示弱,该道谢就道谢,对于萧铭修而言,率直纯真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萧铭修揽住她的腰,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嘴里却要说:“头几日还要说再也不管家里的事,可心底里还是放不下,你啊,就是嘴硬心软。” 谢婉凝没答话。 御辇里一下子变安静下来,过了好半天,萧铭修才说:“赌注你自己不要,可朕金口玉言,不能食言而肥。” 谢婉凝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眸亮晶晶地望向他:“那臣妾就说了?” 萧铭修看她笑得特别狡猾,也跟着笑了:“说罢。” “那,臣妾想……”谢婉凝握住他的手,说得特别诚恳,“臣妾真的想出去玩一次。” 虽说带她出去玩原本是惊喜,不过这个惊喜能给到点上,也叫萧铭修心里舒畅。 “行,但你要乖,可不能乱跑。”萧铭修痛快答应下来。 “陛下最好了!”谢婉凝跳起来,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萧铭修有点无奈,一把扶住她的腰:“车上呢,仔细别摔着。” 等到了香云山脚下,就要从御辇换到步辇或者马背上,山路略有些崎岖,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这次把朱云也带了来,萧铭修指着山路问她:“骑马还是坐步辇?” 骑马肯定比坐步辇快得多,两刻就能到达御汤池,谢婉凝骑术已经很好,便毫不犹豫选了骑马。 萧铭修陪她练过许多回,便也放心叫她自己骑,他很久没松快过了,见她自己骑得稳当当,便策马奔驰而去。 等到他身影消失在林中,谢婉凝才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佯装可爱她真的不擅长,可若是能叫萧铭修喜欢高兴,便也没什么不能装的。 虽说脸有点痛,不过她心情却很好。最起码出来玩这一趟他只带了她一个,没叫别的什么人打扰这些许的亲密。 她知道自己不能动心,也时刻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动心,可人活一世,总是想要追逐幸福的。 这短暂的幸福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或许是下个月,也可能就在明天,又或者风一吹就散了,再也不负往昔。她也想在年老之后能有些故事说给身边的小宫人听,有些美好值得自己回忆和留恋。 所以她就放任自己,总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好一些,也时刻都提醒自己要展现最好都一面。 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他一部分的美好回忆。 这么想着,谢婉凝轻声笑了笑。 想这么多做什么呢?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候,她且潇洒一回吧。 一路策马上山,不仅考验骑术,也考验骑者的耐心与细心。谢婉凝胆子也大,她就自己骑着朱云行到御汤池门前,一路都没用宫人帮忙。 萧铭修也刚到没多久,骑在马上等她:“真了不得,淑妃娘娘聪慧,学骑术都这么快。” 谢婉凝有些得意:“我学什么都快。” 萧铭修轻轻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夸她。说她胖还就喘上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可爱,跟个小孩子似的。 不过敏而好学、聪慧多思,确实是很值得骄傲了。 萧铭修下了马,过来把她扶下来,牵着她往御汤池里走。 这边不过正殿三栋,再加上一个暖香阁,精巧别致地点缀在漫山竹林青石间。 谢婉凝刚走进没几步,就能感到一股硫磺味道扑面而来,隐约有些热气随风飞舞,叫人连呼吸都是热的。 她有些惊讶,问萧铭修:“怎么觉着比玉泉行宫的汤池要更热一些?” 萧铭修点点头,领着她往今晚要住的寝殿行去:“对,这里的热泉温度更高一些,所以汤池里也引了山泉水,否则根本无法沐浴。” 待进了寝殿,谢婉凝自己先解开披风,过来又伺候他更衣:“陛下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一路从东安围场过来,这会儿也差不多到晚膳时分,天际的晚霞红着脸儿,就连金乌也娇羞地躲进云中。 萧铭修脱下外袍,顿时松了口气:“在这里朕总觉得有些热,就这一处寝宫离汤池最远,这几日你跟朕一同安置在这吧。” 谢婉凝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即道:“陛下,这不合规矩。” 只有正宫皇后才能跟皇帝陛下同寝,哪怕是贵妃都是不成的,更何况她只是二品妃。 可这件事,却令她分外动心。 萧铭修笑眯眯坐到椅子上吃茶,慢条斯理说:“旁的寝殿冬日里住都很暖和,不用烧地龙的。” 谢婉凝便立刻妥协了:“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 萧铭修“噗”地笑出声来:“你怕什么,这里不是朕的人就是你的人,还有谁敢出去乱说不成。再说这里既不是长信宫又不是行宫,规矩就可以放一放。” 有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