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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什么,不过太后却就爱听这个,闻言面容也缓和了一些:“女人怀孩子自是十分惊险,他们男人不用经历这十月怀胎的辛苦,便也要叫他们知道咱们的不易。皇儿能有这份心,倒也是你的福气了。” 谢婉凝闻言抿嘴笑说:“陛下确实是十分上心的,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仔细许多。”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自然是要仔细一些,瞧你这肚子也就今年的事了,等孩子落了地才能松一口气,要不然我这心也都悬着呢。” 太后不光关心她腹中的孩子,也关心她这个人,她养大的孩子她最了解,若是谢婉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铭修一定得疯了。 人人都说母凭子贵,瞧他们两个这模样,倒像是反过来。 谢婉凝道:“娘娘不用太过担忧,太医都说我这一胎怀相好,一准没大碍的。” 他们两个说了好半天话,谢婉凝才坐了步辇回来。这时天色尚早,萧铭修还在前头忙,她便也把孩子的衣服摆出来挑挑拣拣,又一件件重新叠好。 此时的萧铭修,正坐在御案之后,慢条斯理吃茶。 今日刚好换了另外三位阁臣轮值,他们刚从盛京赶来玉泉山庄,看起来都有些灰头土脸。 萧铭修等他们自己看折子,倒也不是很急:“之前跟付爱卿几个已经商议过,想必你们也已经知晓,说说吧?” 陛下让说说,那朝臣就一定要开口,先说话的自然就是首辅陆定邦了。 他躬身行礼,道:“陛下这封迁居令,倒是十分体恤朝臣,如此这般臣等便不用每日颠簸在路上,臣等多谢陛下恩赏。” 虽说村子里建房肯定不会耗费巨大,又在玉泉山庄左近不能弄得过分奢靡,肯定费不了国库几两银子,但好处确是实实在在的。 哪怕轮休,大臣们也都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旁边有是羽林卫的卫所,想干什么都不太能干,可不就得老老实实替皇家卖命? 当然这些陆定邦他们是不敢说的,见这折子都拟好了,边也只能点头称赞,毕竟不用来回跑也是好的,他们年纪都不小了,这小半年也实在够折腾。 萧铭修把目光从他们三人面前划过,道:“都说说。” 李承望倒是实在,一听就道:“如今需要来玉泉山庄值守的朝臣,总也过不去二十位,按每户五十两银子算,怎么也要耗费千两银子,这一部分的花费也不算小。” 务实,也是一个人的优点,萧铭修倒是很欣赏他这一点,道:“也不过就千百两的事,这银子可以从朕的内库出,不用动国库的银子了。一进宅院三月就能建完,等到了冬日爱卿们就不用来回奔波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一听,实在是感人肺腑。 李承望当即就道:“陛下爱民如子,臣等感念至深。” 萧铭修又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崔临山,问:“崔爱卿以为如何?” 崔临山微微一顿,随即便道:“陛下如此考量,是我们做臣子的大幸,尤其要在木家村设立六部临时议事堂,这样更是方便轮休时当差,陛下思虑周详,臣铭感五内。” 萧铭修眯起眼睛看了看他,转而有些得意道:“这主意,却不是朕想的了。” 在场三个阁臣都愣了一下,却也都静气凝神,老老实实等他接下来的话。 只听萧铭修继续道:“是贵妃瞧你们每日住在玉泉山庄十分拘束,月月都要来回奔波,特地为你们想了这个法子,好叫你们不用cao劳过重。” 萧铭修见崔临山面上一僵,不由淡淡笑道:“贵妃一心为国,全心为民,时常能为朕分忧解难,实在是难得的贤内助。” 能为皇帝分忧解难的贤内助,可不是随便哪个妃子都能说的。 历朝历代,也不过就坤和宫里那位正宫娘娘,能得陛下如此夸赞一句。 萧铭修此刻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说,可谓意味深长,叫人一时半会接不上话。且不论此刻有亲眷在宫中的陆定邦和崔临山,便是跟后宫无牵扯的李承望,都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敢开口。 他们这位天佑帝,心思不是那么好猜的。 虽说朝廷上下,宫里坊间都知道他盛宠贵妃,可到底是真是假,是流于表面还是发自内心,谁都不清楚。 宫里的事情又不是那么好打听,许多事就更不敢妄议了。 不过,萧铭修倒也还算和和蔼,见他们三个都愣住了,半响突然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自母后搬去慈宁宫,也有四载了。” 三个阁臣沉默站在那,还是不知道陛下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萧铭修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么算来,坤和宫已经空置四载有余,一直没有修葺。如今……也该重新修缮,要不然也没办法住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阁臣们才都明白过来,崔临山当即心中一慌,好半天都没办法说出话来。倒是陆定邦八风不动,语气甚至带了些雀跃和欢喜:“是了,陛下所言甚是,坤和宫早就应当修了,且还要修得更精细一些,好叫皇后娘娘能住得宽敞。不知是否要现在就拟圣旨,好叫工部立即开始cao办?” 他这一串话说出口,一点都不带停顿的,似乎真是满心欢喜,等着迎接这位“皇后娘娘”入主正宫。 而另一边李承望也很快就回过神来,道:“还要再拟一道圣旨,发给户部提前核算国库收支,一定要把事情办得顺利通畅。” 立后既是喜事又是国事,当然是越顺利越好。果然他们两个马屁这么一拍,萧铭修当即就有了笑脸。 不过,还有一个人没发表意见呢。 萧铭修往后一靠,淡淡开口:“崔爱卿,你看呢?” 崔临山低着头,好半天没有开口。 他真的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话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第 163 章 似是一夜小雪风凉,寒冬便带着凌冽的风翩然而至。 皇觉寺的西厢房中, 齐幼晴哆哆嗦嗦靠在床上, 裹着棉被发抖。 这里位于半山腰上, 比旁的地方阴冷许多, 因刚落了雪,屋中更是冷如冰窖。齐幼晴受不住冷,求了安辛许久才求到了每晚的火盆, 就这白日依然不暖和。 这几个月来,她如猪狗一般活着。 她求过许多宫人, 却发现皇觉寺的宫人一个比一个冷漠,她们的心仿佛是石头做的,对她的悲惨遭遇产生不了任何怜悯。 也就安辛, 似乎因着旧日里的情分,能对她宽容些许。 齐幼晴哆嗦了一会儿, 觉得有些口渴, 便伸着满是冻疮的手去够茶杯。 入手一片冰冷, 如今的她,已经习惯吃冷茶了。 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