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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直说,你特意来找我们不是就为了跟我们说这些话吧?”阮明严就不满道:“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多生分似的。我说云霄,咱们俩好歹也是有过命的交情的,怎么我就不能来你们这里说说闲话了?”“没空招待你。”“哦,你没空招待我,倒有空陪你的花朝姑娘在这里看雨景啊。”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廊外雨打芭蕉,亭内红袖添香,唉,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啊……”“阮明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脸一红,“我们才不像是你想的那——”“我乐意。”云霄打断了我的话,好整以暇地冲阮明严一笑,“你有意见?”我心中一跳。“不敢不敢。”阮明严连忙摆了摆手,“好了,我也就跟你们说笑着玩玩的,要是当真那就不好玩了是不是?花朝姑娘,我这个人啊就是喜欢乱说话,没事的时候还会吹吹牛什么的,所以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他小声嘀咕,“要是你因为我的话一不小心想岔了,那我可担待不起啊……”“什么?”我一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云霄缓缓拿起茶杯,垂眸抿了一口。“呃——”阮明严看了云霄一眼,“我是说——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今天来找你们可是有正经事要谈的,但是你们两个老把话题带偏,搞得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到底是谁一直在那边说些闲话啊?!“你要说的正经事到底是什么?”云霄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茶杯,微蹙着眉冲阮明严道,“有话直说,别在这卖关子。”“自然是关乎那一位大名鼎鼎的金仙的,他——哎,”阮明严张口欲言,却又在半途忽然顿住,四下转头看了看,疑道,“那位翡小公子呢?”翡小公子?“小楚吗?”我道。“对,他人呢?”“在竹林里闷头修炼呢,不用管他。”云霄道,“怎么,难不成你要说的这件事和他有关?”阮明严摇摇头:“与他无关,我以为你们把他支出去了,所以问了一声。不过说真的,这翡晋楚身份特殊,他乃翡怀衍之子,又自小在仙门长大,虽然说他现在跟你们在一块,但那完全是因为柳呈殊之故,他现在是因为在仙门无容身之地,所以才会待在你们身边。你说,这万一要是有一天柳呈殊恶行败露,不等他下手就被仙门给收拾了,又或者是他修炼大成,最终杀了柳呈殊,为父报仇,那接下来的事你们想过没有?”“什么……接下来的事?”阮明严只说了一句话:“他到底是仙门弟子。”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刚要反驳,云霄就在一边开口了。“柳呈殊也好,陈尹也好,都只不过是江简的走狗而已。”他平静道,“追根究底,我们的敌人只有江简一个,我们现在要对付的也只是他,至于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就这么相信他?”阮明严蹙起了眉,“不是我离间你们,而是……云霄,你这么做,实在有欠妥当。”我一愣。……这阮明严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怎么现在竟给我一种比云霄还要冷血的感觉?他对小楚一直都抱有这种敌意吗?还是说,对除“自己人”以外的人都这样?他……“我不是相信他。”云霄淡淡道,“是他实在太弱了,构不成威胁,所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阮明严就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其实,我有一个猜测。”“说来听听。”他神色一整,严肃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查陈尹的身份,虽然现在还不能把他的来龙去脉给你们说个清楚,但已经有点清楚了。我在想——当初江简埋下陈尹这颗棋子,说不定不是为了对付你们,无论是你,还是花朝姑娘,说不定都不是当初他想要对付的人。”“怎么会呢?”我连忙道,不对付我这一点我能理解,因为听云霄说陈尹在这流江城至少待了有好几十年,而我直到两个月前才来到这云州彼世,江简要对付的人自然不会是我,但云霄跟我的情况可不一样。“前任魔尊不是死在他手里吗?他的那一双眼——”我顿了顿,“听说他的那一双眼就是在对付前任魔尊时被伤到的,所以才双目失明,至今没有治好。身为金仙,他需要除魔卫道;身为江简,他会失明全是拜当年那场打斗所赐;于公于私,云霄这个魔尊遗子都应该是他一定要除去的对象才是啊。”“我要是想要对付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放任他长大成人的,并且还学了一身本领。”云霄沉稳道,“隐患早在一开始就该除去才是,不然只会成为心腹大患,拖得越久越麻烦。”“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一说起正经事,阮明严就会变得严肃起来,不复平日里的嬉笑之色,“所以我才会有这个猜想,觉得江简当初救下陈尹不是为了对付你,而是另有打算。不过你们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了,因为那只是以前,现在——”他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恐怕已经成为他心目中首先要除去的人了。”“那不是挺好的?”云霄笑了,“我正愁没有个人给我练练手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他当初既然选择让陈尹在这里安家,那就说明这城中一定有他所需要的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物,总之,一定是一个让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的大秘密。”阮明严点点头:“我就是想说这个!”“所以我们是要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我道。“不但要查,我们还要赶在江简之前把这个秘密揪出来。”云霄道,“无论他是想隐瞒也好,追查也好,我们都要把那个东西找出来。”“找出那个东西……”我斟酌道,“来对付他吗?”“击溃他!”我们就着这个秘密猜测了一番后,阮明严就念叨着胎记陈尹一类的话走了,留下我和云霄继续待在水榭亭中听雨赏景。因为一直没有收到爹爹回信的关系,我最近的心情一直在焦躁与低落间来回切换,再加上阮明严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又让我有些不舒服,我就更加郁闷了,连话都不想说,只无精打采地盯着连廊下的那一株芭蕉树发呆,看着雨珠缓缓积攒在芭蕉叶上又成串落下,直到云霄的一声“回神了”,我才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怎么了?”我回头道,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刚刚是在叫我吗?”“这亭子里还有除了我们以外的人吗?”云霄抱起双臂,有些不快地看着我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昨天也是,前天也是,都像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