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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百富自察失言,叽里咕噜转了番眼珠子,想为自己的话周全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唯有叮嘱明珍:“方才的话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一旦给别人知道,我命不保,你也甭想被抬为姨娘。”他不叮嘱,明珍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攥在手里这么大的一个筹码,重新拿起针线垂头一边给快缝好的卧兔儿收口,一边用寻常的语气道:“那我就等你把我抬为姨娘,否则……”故意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祖百富,看祖百富脸色吓得惨白,她却道:“否则我能怎样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祖百富手抚心口,如释重负,使劲捏了下明珠的脸颊,调笑道:“小浪蹄子,把我这里吓得半死。”明珍推开他,他却起了兴致,又把明珍拉入怀里,嘴巴咬在明珍鼻子上,急吼吼的想共赴*,手方想解明珍的腰带,门哐当被推开,窦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抓起炕边的鸡毛掸子朝明珍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有几下还打在祖百富身上,故意如此,嘴里骂着贱人,心里骂着老yin棍。明珍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往祖百富怀里缩,祖百富也突然来了大男人脾气,搂着明珍骂窦氏:“疯婆子,你打死她我就休了你!”一句话捅了蚂蜂窝,窦氏索性爬到炕上,从祖百富怀里拉出明珍,使劲揪住明珍的头发按倒,她也骑了上去,照着明珍的脸左右开弓,边打边骂,明珍大声哭叫。祖百富一边看了半晌,摩拳擦掌却不敢奈何窦氏。最后窦氏打累了,气喘吁吁的下了炕,走到门口喊人:“把这个贱婢给我关进柴房!”少顷进来几个粗手大脚的婆子,拖着明珍就走,一直到了后面的柴房,把人咚的丢了进去,咔哒!将柴房门锁上,回来向窦氏复命。就在耳房,窦氏同祖百富吵翻了天,还寻死觅活的,完全一副泼妇姿态。祖百富耳朵嗡嗡脑袋亦是嗡嗡作响,被窦氏闹得忍无可忍,怒道:“莫说我是祖家二老爷,街头杀猪的老胡还从院子里赎了个三等妓女出来纳了妾,春上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而你,只给我生了静婵一个女儿,凭什么我就不能纳妾。”这上面,窦氏理屈,说不过索性耍泼:“你想纳妾,除非我死了。”祖百富当即道:“你死就死。”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如此薄情,窦氏就真去找绳子要上吊,当然是虚张声势,自然会有她的心腹玲珑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过了哭嚎的劝解。就这样,折腾到快二更,窦氏方安静下来。祖百富也消了气,夫妻两个上炕睡觉,祖百富想起明珍还在柴房关着,哄着妻子道:“把人放了罢,回头真冻死,她成了鬼怪也会回来闹你,再说只是个丫头而已,我纳了明珍也总比去妓院找姑娘顽好,谁知道那些人尽可夫的姑娘哪些是清水货那些是浑水货,一旦给我染上病,我还不是传给你,另外,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那善小娘,白天我去衙门见了樊少爷,他告诉我几个厉害杀手的住处,我明日就去看看。”窦氏歪在枕头上不吭声。祖百富当她默许,胆子大了起来,又道:“横竖你是奶奶她是妾,只有她给你端茶倒水孝敬你的份儿。”窦氏瞪了丈夫一眼,继续闷头不语。祖百富乘胜追击:“我保证纳了明珍以后再不会惦记其他丫头。”窦氏冷冷一笑:“少给我打那花胡哨,我们刚成亲时你还向我保证一个丫头都不碰呢。”祖百富谄媚笑着,又搂着老妻亲着哄着:“没办法,明珍成日的在我眼皮底下转悠,合该你不是男人,你是男人只怕娶了十个都不解馋。”窦氏骂道:“老色鬼!”挥手想打,祖百富就翻身压了上去,老夫老妻没什么兴致了,为了得到明珍,唯有用这样手段哄老妻高兴。第二百七十九章天底下的人怎么都想杀她祖百富纳明珍为妾的消息传到善宝耳朵里,窦氏那样厉害,能够容许丈夫纳妾,不免让人犯合计,善宝自然联系到明珠所说的,祖百富找了江湖上的杀手要置她于死地的事。锦瑟却在担心善宝去西府责问祖百富之举有些不妥,当下正拿着个熨斗烫衣服,手不停,叹口气:“依着奴婢,小姐你保全自己便罢,何苦来哉要与二老爷二奶奶为敌,你前头一走,他们后头指不定骂你什么呢。”制墨制炭作坊相继开工,善宝正于灯下算着一应等用的支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听锦瑟埋怨她,笑道:“让他们骂,一咒十年旺,神鬼不敢傍,我不怕。”锦瑟回头看她:“我的小姐,老爷夫人捎信来了,过了年天一暖和,他们就赶过来看你,好歹这段时间你别惹出什么事来,奴婢怕老爷夫人来了挨骂。”善宝觉着,有些人你不想招惹,但对方偏要来招惹你,这真是莫可奈何,就像济南家里的邻居孔老三的儿子,自己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却成日的寻找机会来招惹自己,好像也是个腊月天,善宝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孔老三的儿子从家里偷了两块冻豆腐来贿赂善宝:“这个给你,咱们两个玩过家家。”善宝接了冻豆腐交给李青昭:“送去厨房,今晚炖了吃。”孔老三的儿子见她轻松答应,高兴道:“我当爹你当娘。”善宝忽闪着大眼,暗想这孙子想占便宜,问:“没有孩子,何来爹娘一说。”孔老三的儿子瞅了瞅李青昭雄壮的背影,灵机一动:“让你表姐当我们俩的孩子。”善宝张口就喊:“表姐,孔少爷让你管他叫爹。”李青昭猛然回头,接着咚咚咚跑了回来,两块冻豆腐都拍在孔老三儿子的脑袋上,然后,孔老三儿子的脑袋开了两寸长的口子,孔老三心疼儿子,怒冲冲的过来找善喜理论,说李青昭动手打了他儿子。善喜捋着山羊胡,慢吞吞道:“青丫头从不打人。”孔老三把儿子推到善喜面前:“脑袋快开瓢了。”善喜摇头:“不对不对,青丫头从不打人。”他在“人”字上加重了咬音。孔老三用手点着儿子的脑袋:“犬子的伤赫然在目。”善喜呵呵一笑:“哦,犬子,所以说青丫头从不打人。”纠缠半晌,孔老三愣是没明白善喜在嘲弄他们父子,由此可见,善喜有点护犊子。突然想起这一桩,善宝嘴上笑着眼睛有些湿润,年来了,想家想父母,还想祖公略,若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这个年会好过些。然而她再不想过,年还是来了,作为大当家,她忙着让人浇蜡烛、炸果子、写对联、磨豆腐、做年糕、榨酒、买门神、画桃符、裁新衣、糊窗户、做大红灯笼、请客送礼……忙得脚不沾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