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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命运的齿轮开始逆向而行。宁姝朝着碧儿挥了挥手,碧儿立即缓缓走近了二人。“你知道碧儿是谁吗?”宁姝平静地转头看着叶莲灯,轻声说出几个字。“她就是昔日的沭阳城主之女,名叫高絮。”-一处密室,森冷的光束从细微的缝隙中射入,却反倒给幽暗的密室更加增添了压抑之感。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请示站在他面前的背向着他的玄衣人。“主人。”“宁绝最近有什么动向?”玄衣人转过身来,温和的嗓音里透出刻意地狠厉。居然是益王宁煜,此刻的他神情冷酷,半点也没有平日里宫人们所见到的温柔亲切。“邺王妃回宫后,邺王除了上朝之外整日就陪着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黑衣男子顿了顿,“但是,有传言说,因为邺王妃回宫,导致她的母家人跟着入了宫。”“母家?你是指宁绝给她造假的身份还是她的真实身份?”“邺王五年前忽然将这个名唤叶莲灯的女子带回宫,把宫里弄得鸡飞狗跳,就为了给她一个身份甚至不惜让满宫的人陪他演戏,好让她以前相之女的身份嫁入了邺王府,但在两年前,前相却被陛下贬谪并暗暗刺死,是以,属下所指的是她的真实身份,属下前些时日已经查到了。”“是何人?”宁煜拧眉。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答道:“是莲谷谷主叶莲予之妹。”“莲谷?”宁煜感到惊诧。黑衣人点头。“莲谷曾是避世的桃花源,风灵玉秀,多名贵药材。后来短暂地入世一段时间,但又即刻隐退了。但莲谷一直以医术闻名,但医术传男不传女,叶莲予的医术得前任谷主真传,医术尤其精湛,能转换性别、起死回生。每一年想要求医的人数不胜数,但这一点上和众生苦截然不同,萧不辞医治病人不仅会考虑其身份和利用价值,还往往会要求病人答应她三个条件。但叶莲予从不看病人的出身,诊金也和寻常大夫无异,只是每一年只救百人,超出这个限度的话便看他自己的意愿。莲谷所在的位置隐秘,每一年都有许多人想入谷求医,但都以失败告终。但据属下所知,叶莲予每一年都会出谷游历一段时间,期间常常主动替人诊治而不要任何酬劳,因此,因性命之恩而与莲谷结盟或关联的势力多不胜数。莲谷也算是一块难得的肥rou,况且,北边临着的便是北图这个大部落,莲谷内还与许多未曾探知的秘密。”一席话说完,密室内安静了很久。直到宁煜拍着手,毫无笑意地笑着赞叹道:“好啊好啊,王兄下的这局棋可真大,他五年前就在谋划这件事了,真是不简单。”“主人息怒,您隐忍蛰伏了这么久,很快便能一鸣惊人。”宁煜哼了一声,又问:“陛下那边呢?”黑衣人始终不见慌乱。“陛下身体虚弱,行动愈发困难,太医说他已时日无多。”舜承帝当初突然患上失智症其实并非偶然,而是宁煜派人暗中下毒。那是一种□□,极难察觉,长期服用会使人痴傻丧失行动能力,并最终致人死地。当时他联合朝中百官,要他们推举自己为摄政王,但是第二日那些人悉数变卦,从前忠于舜承帝的重臣一半人主动辞官告老还乡,一半人开始拥立宁绝。这就相当于他被将了一军,谋划多年的成果一朝被宁绝攫取。于是,他两年来一直隐忍蛰伏,暗地里酝酿着下一场变数。他将从前的□□改成了极难察觉的剧毒,只要舜承帝一死,他便能发动宫变,成为昭晏的新帝。然而,他多次派人下毒,得到的消息却每一次都是“病重”二字。“啧,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死,”宁煜似乎没了耐心,蹙起眉头厉声问,“你怎么办的事,确定已经将药下了进去?”“属下绝无半句虚言。”男子将头埋得很低。“那不应该啊,按理说第一次他就应该死透了,可是试了两三次仍是如此,背后一定有猫腻,再查!”黑衣男子重重顿首:“属下定不负主人厚望!”“好,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宁煜拂袖,神情傲然地道,平日里清淡温和的眉眼间再也掩饰不住杀伐之气,“半个月之后,本王一定要成为新帝,要王兄心甘情愿地臣服!”“主人放心,即便邺王多了莲谷这个后盾,但我们的人早就已经制住了他的臂膀了。”-小园香径。月色映入眸中,叶莲灯晃了晃杯中的酒。小酌一口,想起了她在平家村时发酒疯的场景。据多年经验总结,她并不是酒量不好,而是根据心情变幻酒量。她若是心情好,发了酒疯必然上房揭瓦;若是心情不好,必定安安静静如若淑女,看似微醺,却怎么醉也醉不了了。这就是为何,在最初的传言中“澜炽”的酒量很好,因为这种状态下的叶莲灯并不快乐,是以怎么喝都喝不醉。就像此时此刻的叶莲灯,一点醉意也没有,甚至清醒得过分。宁绝又为她斟了一杯,叶莲灯一口饮下后,朝他演技精湛地笑了笑,眸光明艳,足以魅惑人心。宁绝一把揽过她,轻轻擦着她的脖颈正欲说些什么,叶莲灯却巧妙地闪开了。她冲他笑了笑:“醉了?”宁绝没有收敛眼中迷蒙的醉意,霸道地要去扣住叶莲灯的手。叶莲灯忍住了打人的冲动,一言不发,由着他攥着。宁绝却松开了她的手,又仰头喝了一大口。“明明你就在我眼前,为何我仍是觉得你对我这般疏远?”“果然喝醉了,我叫人扶你回去休息。”叶莲灯夺过他手中的杯盏,叫来了下人,却立刻被宁绝的眼神吓得跑开了。宁绝又攥住叶莲灯的手,凝眸望着她:“为什么是叫人扶我回去而不是亲自扶我回去?作为妻子,这是本分啊。”见她不说话,宁绝又凑近了问她:“你怎么不说话?”暗自攥紧了拳头,叶莲灯在考虑要不要摊牌。宁绝忽地嗤笑了一声,然后紧紧制住她的双手,朝她的唇上亲了上去。但对现在的叶莲灯来说,宁绝哪里是她的对手。“啪——”叶莲灯挣开他的桎梏,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宁绝脸上。宁绝眼中笑意更盛,然而方才的醉意却消失无踪,眼底一片清明。“你和慕容涵秋合谋,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莲灯。”作者有话要说: 宁煜:我要成为新帝!宁绝:你就是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