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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饭盒拎到邰笛面前,递给他一双竹筷,缓缓道:“你先把饭吃了吧。明天,我就给你满意的答案。”即使是双方摊牌的关键时期,也不忘督促邰笛进食。邰笛早已饥肠辘辘,他迫不及待地接过卢巍递给他的竹筷,埋头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他的嘴巴鼓鼓囊囊的,还没来得及把饭菜咽下,卢巍突然轻笑了一声。邰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卢巍嘴角勾起一抹笑,满足地感慨道:“你那双筷子,沾了我的口水,我没有洗。”“……”好家伙,在这里等着他呢。邰笛没什么特别的洁癖,但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碰别人用过的筷子,即便是家人,也要在这方面避让三分,更何况是卢巍——这个在某种意义上,十足的陌生人。邰笛顿时有些食不下咽,举着筷子继续扒饭也不对,不扒饭他又饿得慌。见此,卢巍苦笑了一声,道:“我骗你的。”邰笛看了他一眼。卢巍忙道:“真的。我现在就想让你好好吃顿饭,别的什么都不想。如果这筷子真沾了我口水,你要是发现了,怎么可能还会吃?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我不会冒险做的,你放心吧。”这话说得有理。邰笛也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这么介意有点矫情,于是没多问一句,继续扒拉起饭菜来。卢巍今天为他做了三菜一汤,菜都是家常菜,而且偏清淡,饭多加了水,煮得比粥实一点,但又不会过硬,非常适合邰笛饿了两天的肠胃。说实话,邰笛有点感动,卢巍对他太好了。但是,邰笛不禁扪心自问。这个世上,真有这样的感情吗?一方无条件地付出,而另一方带给对方的只有无尽的拒绝,甚至是厌恶。这种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不对等的,是不可能开花结果的。三碗菜。一碗胡萝卜炒牛腩,一碗凉拌黄瓜,一碗粉蒸排骨。邰笛太饿了,就顾着吃饭,没怎么动菜。凉拌黄瓜和粉蒸排骨离他有点远,他懒得把手伸出去捞,更没动几口。离他近点的胡萝卜炒牛腩,倒是逐渐见了底。不过稀奇的事,相较于牛腩,邰笛仿佛更喜欢吃胡萝卜,这橙红色的蔬菜,本用来做稍微的点缀的,却被他当做主菜来吃。卢巍很是惊奇,道:“没想到你喜欢吃胡萝卜。”邰笛为自己又夹了一块胡萝卜,觉得卢巍这语气有点奇怪,理所当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胡萝卜?胡萝卜很好吃啊。”“你不知道。”卢巍又激动到颤抖,双眸亮晶晶的,“之前,我观察你喜欢的东西,我发现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你却不喜欢,你知道这让我有多沮丧吗?可,原来你喜欢吃胡萝卜,我们还是有相似点的。”的确如此,他喜欢绿色心情,卢巍喜欢巧乐兹。他无辣不欢,卢巍偏爱甜食。不过……胡萝卜,不应该很多人都爱吃吗?邰笛有些奇怪,询问系统:“喜欢胡萝卜很奇怪吗?为什么他那么兴奋。”系统懒洋洋地嗤笑一声:“奇怪啊,据我的资料显示,有接近七成的孩子最厌恶的食物就是胡萝卜,最讨厌父母的一点,就是父母逼他们吃胡萝卜,而父母自己不用吃。”“……”哦,那他爱吃或胡萝卜,还是挺奇怪的。邰笛用餐完毕,进行例行的感激:“谢谢你的款待,饭菜很好吃。”没想到卢巍又激动了。“如果你喜欢我做的饭菜。”卢巍认真地看着他,“我可以帮你做一辈子。”邰笛想怎么委婉拒绝,才不伤他的面子。思索了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你知道你一辈子有多长吗?”卢巍迷茫道:“什么?”“一辈子太长了。”邰笛挑眼看他,“你现在喜欢我,过几年,不对,过几天,就可能爱上别人。我压根不相信,有人能喜欢一个人一辈子。”卢巍急急忙忙地打断他:“不会的。我会一辈子都喜欢你。”邰笛轻笑了一声,似在笑卢巍的信誓旦旦,又像是在自我嘲讽。“睡吧。”邰笛往床里边挤了挤,硬是让这张狭窄的单人床,余下一大片空位,“别像昨天一样傻坐着了。我不吃饭的确饿,你不睡觉难道不困吗?”卢巍怔愣,像根木头一般站着,一动不动。邰笛不禁摇摇头,自己平时是对他多坏,这么点小小的友好,就能让他散了魂似的。“睡吧。”邰笛又说了一句,语气相较之前,更强烈了一些。卢巍回过神来,用力地缩起身体,直挺挺地躺在邰笛的身边。这种奇异的矛盾又出现了,想靠近他,却又怕靠近。他僵持着全身,不知如何是好。邰笛这餐饭吃得一心满足,原来愈发平坦的小肚子,也渐渐鼓了出来。人就是这德性,吃饱了就困,困了就想睡觉。邰笛此刻就困得不得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席梦思上,渐渐地,眼皮子就合上了。长夜漫漫。直挺挺的卢巍突然慢吞吞地出声,道:“你说,你根本不相信,有人能爱另一个人一辈子。”邰笛困得脑袋混沌,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卢巍沉思后,才道:“所以你的苹果呢?”邰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什么我的苹果?”卢巍语气透着紧张:“你不应该觉得,自己也不会喜欢苹果一辈子?”苹果就是顾清溪。邰笛听出了卢巍的言下之意,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浮过顾清溪好看的眼眸,温暖的肌肤,还有那令他欲.仙.欲.死的大家伙。顾清溪的气质偏向古典,眉眼美好得像一幅名家的写意水墨画。淡眉薄唇,肆意潇洒,谪仙一般,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这人外表是矜持的,不容侵犯的。在床上时,他却心软得一塌糊涂,你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做,把你宠上了天。邰笛越回忆越燥热,眼下的境遇却如同当头一泼凉水,浇灭了他一腔火热的春心。“你怎么了?”卢巍不合时宜地打断他的想入非非,问道,“怎么不说话?”邰笛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来,道:“我在想你的问题啊。”想我的苹果啊。卢巍悄悄捏住了棉被的一角,仿佛并不在意,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想明白了吗?”“嗯,我想明白了。”邰笛仰着头,脸朝天。他望了望头顶的瓦檐,都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老屋子存在,位置肯定挺偏的,难怪顾清溪找不到他。“一辈子的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