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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觅,现在就要走吗?”祁曜看着许觅,沉声问道。一晚上过去,两人间的气氛一点没缓和。祁曜有心说几句好话,对着他的冷脸也说不出来。许觅生气的时候很少,多半是自己静静就好了。这样面对面的冷战,让祁曜感到无措又恼火。“我马上也回去了,我们一起好吗?你一个人不安全。”祁曜忍着火,温声道。许觅把衣服扣好,睨他一眼,淡淡的:“谢谢好意,不用了。我留在这也是多余,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许觅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这么生气。祁曜默了下,“许觅,如果你是生气我没把这次的计划告诉你,我只能说对不起。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说。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卷入危险。”“你不喜欢这种保护的方式,我下次注意。这次就算了好吗?”祁曜几乎是低声下气了,这样的时刻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没有过。“我昨晚已经接受了你的道歉,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需要时间,静一静好吗?我们的关系,暂时不会改变,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我,我就在。”许觅浅笑着,看起来心平气和。不管是mama的保护,还是祁曜的这种保护,都让许觅觉得很累很累,肩上很重很重,可能是不识好歹吧。许觅想了想,临走前又补一句:“我等你回来。”听到这句话,祁曜心情稍好,点点头,“落地报平安。”另一边,祁斯铭匆匆赶来,副所长负责接待他。“冯教授,阿曜的具体情况怎样?”从昨天在病历上发现不对,到后来的谋杀时间,祁斯铭难得的心中不安。对这个儿子,他说不上喜欢,也不至于想让他死。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双腿的话,我们暂时是无能为力。”冯教授微笑中透着遗憾,“精神状态方面,通过药物治疗可控。”祁斯铭皱眉思索,缓缓点头。“他来之前,精神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为什么突然这样?”在场的都是人精,冯教授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有猜测了,也没点破,只客观地分析:“原因有很多种,比如突遭意外,长期抑郁,又比如,新环境的刺激,等等。令郎的情况比较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查。”祁斯铭点点头,“尽快吧,我想今天接他出院。”是他疏忽了,以为孟婉茹知道分寸。冯教授顿了下,“会不会急了点?针对令郎的腿,我们的专家组正日夜研究治疗方案,说不定会有成果。”“你说新环境会刺激他,让他回家休养吧,先把精神状态调整好了,腿的事你们继续研究。该给的,我不会少。”祁斯铭沉声道,这里势力过于复杂,他难以保证祁曜活着。听他这样说,冯教授没有再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令郎做个全身检查,没问题的话,可以安排出院。”当天下午,祁斯铭带着祁曜返回S市,根据他的要求,安排在澜西园。“阿曜,这次的事,是爸爸疏忽了。你在这好好调养,身体好些了,就回家看看你爷爷,他经常念着你。”看着瘦弱苍白的少年,祁斯铭心口有些闷。“谢谢爸爸。”祁曜声音透着虚弱,“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不想看腿了行吗?”祁斯铭默了默,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声道:“别想那么多,乖乖养身体,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有我在,总会让你好好活着的。”如果可以,祁曜想问他一句“什么叫好好活着”,躺在床上,自理不能的毫无尊严的生活,就叫好好活着吗?还是他以为,衣食无忧就是好好活着。“嗯……”祁曜声音很低,眼皮有些沉重。“好好休息,下次再来看你。”祁斯铭原本打算多留会儿,看这情况,改了想法。他的背后,祁曜勾着抹嘲讽的笑。从祁曜那离开,祁斯铭径直去了祁氏集团总部,现在的时间,孟婉茹还没下班。看见是他,也没人敢拦着,祁斯铭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孟婉茹的办公室。“啊,斯铭你现在怎么有空过来了?”孟婉茹挂着温婉的笑,眼睛闪着光。往常看到她这副恋慕崇拜的姿态,祁斯铭是享受的,现在却犯恶心。冷着脸,祁斯铭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俯身看她。“婉茹,你和我在一起多久了?”他冷冷问到。孟婉茹有些意外,还是认真回答:“快二十年了,怎么了?”“那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有一定了解。给不了你想要的位置,我心存愧疚,也愿意纵容你。但凡事有底线。”祁斯铭一字一顿,脸色冷得吓人,眼睛里渗着寒气。孟婉茹有些慌,起身走到他身后,揽住他的腰,温声问:“发生什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先道歉好不好?”“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容不下阿曜我也知道,但他到底是我的儿子,他的命你不能动。车祸一次,加上这一次,两次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念情分。”祁斯铭说着,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掰开。“也回去告诉你哥,祁家的家事,他还没资格掺和!”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都透着股冷硬。最后那句话,让孟婉茹面色一下子白了。她的亲哥哥,算外人,她呢,算什么?祁斯铭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啊。什么到底是他的儿子,真把祁曜当儿子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加害他?她可不信什么愧疚纵容,祁斯铭是绝对的利己主义。以为这样祁曜会感谢他?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任何一个敌人,都不能被小看。——“有时间吗?我们谈谈。”突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祁曜直觉他就是副所长背后的人。不是孟家,就是夏家。“好。”一个小时后,祁曜家的门铃被按响,祁曜通过智能控制系统帮他开了门。除非必要,他住的这一层是不让人进的。“是你?”孟皆的名字,祁曜在许觅嘴里听到了很多遍,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是的,很早就想联系你了,才抽出空来。”孟皆笑了笑,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研究所的事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实际上,没有副所长的积极配合,祁曜的计划实行起来要更麻烦,风险也更大。他现在说这种话是谦虚了。祁曜勾唇,“我该感谢你,为什么帮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你不想为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