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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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年轻的时候,是冠着天下第一名头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那样的李相夷,江湖人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就无不为之倾倒,乃至十年后他仍是话本传唱之人。 累与冷,那等凡人才会说的话,四顾门没人听他说过。 方多病焦急看着床上这个人,曾经端如千金重的偶像李相夷早抛之脑后。屋外蝉鸣,屋内却有人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好大个男儿,缩成一团唇齿发颤,不得不让人将可怜一词加诸他身。 这是方多病目睹的李莲花第三次毒发了,可这十年他又自己挨过多少次毒发? 越想越不敢想。 桌上还摆着下人方才热好的酒,方多病见了救命神药一样匆忙拿来小心喂给李莲花,缩成一团的人神志已经所剩无多,根本无法自己吞咽,更遑论去喝了。 “李莲花!李莲花你醒醒!别睡过去了!”方多病一手隔着被褥紧揽李莲花,另一手还小心端着酒壶往他嘴里凑,如何都不得章法,他一急,自己猛灌一口,双手扶着床上人双肩,那人低垂着头,平日里打理整齐的头发也掉几缕下来,面如金纸再衬上狼狈的发,看得方多病一愣,本就不聪明的长相此刻还有几分痴态。 他想起今日来疯狂搜集忘川花情报时夹杂着一句不清不楚的字条,被怀着不清不楚情愫的他记得牢牢。 碧茶之毒,或许合欢可解。 方多病一开始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瞳孔剧震,破口骂道:“这什么狗屁的方子也给本少爷搜集来了?!还有什么辟谷七天全身换血的,这是救人呐还是害命呐?” 火气太大,把一贯爱顶嘴的下属都整害怕了,丝毫不敢说是他下的命令说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也要找出来。 这是前言,后话是如今李莲花还没挨到忘川花出现,方小宝兜着酒鼓腮帮子心道罪过:“李莲花这可是本公子的初吻,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才——” 可没人知道他心底想什么,长夜漫漫这毒才发作不久,李莲花内府真气翻涌显然压制不住,一口郁结之血吐出,方多病登时红了眼,不顾脏不顾礼节将唇迎上,烈酒与血被味蕾尝得分明。 李莲花的身子一直被方多病揽得死紧,一直打的冷战频率渐渐减缓,他费力吞下液体别过头呛咳几声,疼痛和寒冷将他转得飞快的脑子都卡得像生锈的机关部件,他眨眼,发现又看不清了。 “方小宝。” 李莲花有气无力喊。这本该是个问句的,因为身边人不出声,他也看不见,可直觉如此,无论是毒发前身处之地推演,还是论他和方多病交情,他总觉得身旁人是方多病。 “没事的,挨挨就过了,别太担心。”李莲花下意识伸出手去拍这只大狗两下作为安抚,可手伸一半他才意识到他看不见,于是这只冰凉的手浑水摸鱼只寻了个大概,在方多病胸膛前碰了碰。 按理来说两个大男人此番举动也并无不妥,坏就坏在方小宝今非昔比,他已经是刚刚开窍的大男人了。 “对呀,你说合欢能解,男女是合欢,怎么我和你就不是了吗?” “?” 李莲花此时嘴还沾着血,又被酒混着,舔舔下唇润嘴皮顺带不浪费把酒味再尝点,偏头试图理解,等等这怎么理解:“方小宝你是不是练功练岔气了说什么浑话!” 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被人给压倒,因为失了视觉的原因触觉更为敏锐,他清清楚楚感觉到有一只guntang的手挑开腰封贴着他下腹一路往上。 李莲花脑子里某根弦断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他师兄的亲儿子。 “我这可不是趁人之威李莲花,我。。。”方多病看李莲花神色有点不对,刚想说的什么自己也是处子之身方家大少爷百川院刑探都一一苍白起来,什么称号什么理由能比得上天下第一,什么人能配得上李相夷。 李莲花看不见,只知道方多病半晌没有动作,长时间的对峙让他体内碧茶之毒又有机可乘起来,李莲花拳握得死紧忍耐,撑着面色如常,可眼睛早对不上焦了。 多年前的李相夷造就了现在的方少侠,李相夷怎么样,李莲花又怎么样,推心置腹,方多病自认他谁都舍不得,身下这个硬撑的狼狈的江湖游医,一次次丢下自己到最后一声声方小宝。 一月光阴,无毒可解,这些触目惊心的字偏偏和这个与他羁绊最深的人牢牢捆上。 悲从心来,方多病深吸一口气本想稳住情绪,却换来鼻眼酸楚,这个被宠大的方小宝,第一次交心的朋友,终于找到的师父,就要顷刻之间消散了。 “我舍不得你死。” 李莲花脖颈间埋着个脑袋,湿热液体沾黏。他动了动手,松开了拳头抬手抚在方多病发上, 这十年孑然一身也那么过去了,居然最后还来了个方小宝,可让人怎么走的安心。 “瞎说些什么晦气话——” “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信。”方多病一听那论调就有要上当的直接,伸手捂住李莲花的舌灿莲花,吞口唾液咕噜噜把一壶酒自己全干了,小年轻上脸得快,脸红通通的,胆壮得也快,舌头都捋直了,欺师灭祖的话说的大义凛然,“李莲花,我要上你。” 李莲花:“。。。方多病你发什么疯,小屁孩在女宅都不敢多看那些姑娘几眼现在发什么浑呢?” “我不是在说笑李莲花,我认真的。”方小宝眼底血丝分明,偏执到一定程度竟显得几分凶狠,他早不是坐轮椅上的小屁孩了,现在他已经能与李莲花比肩,有危险也总能护着他,是响当当的八尺男儿,“我不要你死。” 李莲花不再骂了,瞎了眼更能察觉到凝重的气氛,他刚想尝试软和些语气和方多病说此法不可行,别入了外门邪道还毁自己清白,学乖的方多病就点了他哑xue。 天下第一李相夷,此刻颇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