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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道:“何为舞剑?” 却见他神秘一笑,将那面具遮住脸,抽出伴身长剑走入那驱傩场中。那些人见走进一外人来,不由停下脚步,奏乐却是未停。只见李瑁踏乐而舞,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光,身姿矫捷,却又似带了风一般,似舞非舞,看地周围众人连连叫好。 玉茗看着那场中舞剑的他,知道他这剑是为自己而舞,一双小手捂住胸口,又是喜悦又是崇敬,仿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回来了。 待一曲舞完,她只见那男子向自己走来,周围人闪出一条路来,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她只觉得自己此刻是最被人羡慕最幸福的人,就任他那般拉着自己走出人群。若是一生都能这样,她便无憾了。 快到杜曲坊口时,李瑁才将她的手松开,他轻轻摘下面具,仿佛将军摘下头盔一般,对她一笑说:“幸亏今日有你陪着,我已许久不曾舞剑了。” 她掏出帕子为他拭去脸上汗水,笑道:“十八郎若是喜欢,以后我便每日去看你舞剑。” 他看着她,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声说了句好。 回到府中,玉茗将那面具置于梳妆台上,想了想,终是没舍得换下那身男装,只因那上面有他触碰过的味道,虽只是片刻,却足以让她甜蜜了一路。 她躺倒在床上,看着头顶重重纱幔,想着方才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忍不住偷笑出声。突然,她想起几日后不久便是他的生辰,该送他什么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较多,写的少一些,明天一章会有些波折,不过都是小case,很快又是小甜甜。 第29章 作为皇子, 虽说不甚受宠,可宫里也不会断了供给, 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什么都不缺。玉茗想来想去,眼光落在挂在床头的那个香囊上面,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她换了家中便服, 出屋去了后院。元氏此刻正哄了幼子睡觉, 见她推门进来, 怕扰了孩儿,拉着在外间坐了,笑着问:“听说今儿个去游街, 看来兴致不错。” 玉茗听出她故意在拿自己跟寿王出游打趣, 脸一红装没听出来,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嫂子, 我记得你精通刺绣,可否教我?” 元氏一听奇道:“这倒怪了, 我记得婆母曾说你极不喜女红, 为何突然对这来了兴趣?” “就是突然想要学来看看。” 元氏看她言辞闪烁,稍微一想便明白, 笑道:“你怕是要送人家什么做礼物吧?” 玉茗见被人拆穿, 羞道:“哎呀,你到底教不教人家?” “教是肯定要教的,不过你先跟我说说想要做什么?” “香囊。” 元氏一听, 点了点头:“这倒不难,你且裁了布料来,待明日咱们定了花样便慢慢学。” 选布料自然是不难的,韦家为官多年,光宫里赏赐百官的那些布料就足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多,玉茗在里面千挑万选,想着李瑁平日里多着青兰两色,便选了相搭的墨绿色缎子,不甚扎眼,却又别致。 她取了上等的五彩丝线去了元氏房中,一针一线的跟着学起来。毕竟是手生,没多大会儿,手上便被扎了几针,那细皮嫩rou哪受过这罪,中间一度想要放弃了,可一想到他生辰,终是耐着性子忍了下来。 从此她便闷在屋中闭门不出练起了绣花,直到绣到第三个香囊,才好歹觉得能拿出手去。里面放什么香料呢? 她记得他曾说过不喜那些沉香麝香之味,选别的又怕他不喜,斟酌再三,偶然看到家中那株多年的玉茗花开了,便偷偷摘了几朵将花瓣拆下放进香囊中,又加了些清心明目的薄荷叶在里面。闻着那淡而清雅的花香,她想着那花名,存了些私心,如此便可以每天陪着他。 待到了他生辰那日,她仍是换了男装乘车去宁王府,待到门口,却听守卫说寿王被圣人召进宫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 她失落的站在门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圣人已经两年未单独召见这个儿子,为何今日突然找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她心中一惊,为他担心起来。在王府门前绕着圈子,生怕他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李瑁从大明宫中走出,不知自己是何情绪。他一早便被圣人召进宫去,许久未走进这大明宫,他甚至快要忘了,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住着他的父母。可是母妃已逝,父皇也弃了他,这里便再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他想起方才父皇对他说的那些话,无非是让他做好皇子的本分,言外之意却是让他忘记那桩为世人所不齿的事。因这宫内被禁了言,寿王妃入宫的消息并未传开,长安城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一位姓杨的寿王妃。 父皇只知道跟他说那些话,却忘了今日乃是他的生辰,想必,这宫中有诸多皇子,定是记不过来的吧? 他慢慢走在宫路上,远远地瞧见几人向这边走来,为首一身穿道服,他一愣,随即心中便是一惊,本能的后退几步,拐到另一条宫路上,避开了那几人。 待她们径直走进大明宫,他才面色苍白的一角走了出来,失魂落魄的向宫外走去。 是她! 玉茗在王府门口等了又等,眼见日上中天,才远远的见到一人走了过来,她看那人身形像极了李瑁,忙跑了过去,却见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失了神一般,心中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李瑁轻轻摇了摇头,并没说话,慢慢的越过她走进大门。玉茗愣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她跟在他身后,看着那宽阔而瘦削的肩膀因情绪低落而耸了下来,仿佛整个人都萧瑟了,心中焦急。 可她又不能问起,他不说,她便只能等着,这煎熬让她忘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瑁慢慢的回到屋中,坐在案前,就那般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玉茗轻轻关上门,在他身边跪坐,到了杯水给他,见他没有接,便放在他面前案上,自己则安静坐了,等着他。 许久,他才轻声说:“我看到她了。” 她?玉茗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谁。杨玉环,若不是遇到她,他定不会这般失魂落魄。她一想到这个,心里一阵揪痛,既是心疼他,也是因了自己莫名的心酸。 就算她陪在他身边,杨玉环始终是他的第一位王妃,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与当年意气风发正得志的他是那么般配,如果杨玉环还在,又怎么会轮得到她来陪伴他呢? 她知道自己是嫉妒那杨玉环的,嫉妒她出现在他最好的时候,嫉妒她有才有貌甚至还更得男人欢心,嫉妒她曾是他的妻,甚至嫉妒她将他从少年变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