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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察觉到他今天怪怪的,戳了他一下,眼神中有不满。 “没事。”付峥回过神,漆黑的眼睛透出温柔。 ——姜可的心这才平缓下来。 “先生,在这里签字,盖上指印就可以了。”工作人员温声提醒。 “哦,好。” 付峥打开笔帽,眉心微敛,笔尖还未落到纸上,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巨响声。 声音尖厉刺耳,仿佛从耳膜一直穿透到头皮。 姜可花了半秒才意识到,这大抵是枪声。 似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旋即而来的是更多的呼声。 姜可也被吓一跳,手上还有着红色的印泥,下意识攥紧男人的手臂。 外面的声音不低反高,嘈嘈杂杂,听不真切。 付峥面色一凛。 姜可终于意识到不对,“付岭呢?” 声音更是嘈杂,夹杂着惊悚的尖叫声。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发出阵阵惊呼。 “你在这等着我。”付峥面色凝重,捏了她手心一下,“我这就过去。” 男人离开得很快,不过几秒,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姜可深吸一口气。 她转过身,望向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 细听下去,声响并非从民政局传来,大家稍稍镇定一些。 “哎哟,这是出什么事了啊?!” 姜可转身,看见工作人员拿起刚才的纸,懵懵地说。 姜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纸上刚签下付峥的名字,字迹冷厉强势,只是还未印有指印。 她脸色不太好看,一面不知道什么情况担心付岭,一面想起上次郊外厂子那件事时心有余悸。 工作的小姑娘打量她的脸色,又瞄一眼还未办完的手续,好奇地问:“你老公是警察吗?还是军人?” “他好帅好帅啊!”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事,还以为是哪里爆炸了,见再没动静,咋咋呼呼说:“稍微等一会吧!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事情!反正就差个指印了!很快就能拿到结婚证了,你不要急!” 刚才剧烈的动静稍小一些。 只是等了半刻,还是无人回来。 姜可越想越担心,指甲都快嵌进rou里:“这个先放这吧,我去外面看看。” * 付宅。 付嵘生接到电话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小岭怎么了?” “付峥又怎么了?” 付嵘生听得一头雾水,慢慢地理顺思路,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神色还算平和冷静,只是握着手杖的、满是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身体紧绷。 他不怕这样的事情,只是想到可爱的小付岭,还是担心。 他怎么会跑去跟付峥在一起? 付峥今天又去干嘛了? “刘实,备车!”付嵘生高声呼道。 现在是早高峰,加之天气不好的缘故,一路上都在堵车。 付嵘生望着前面汽车的一排红色尾灯,气得拿手杖重锤地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伙人是什么情况!老章那边问清楚了没有!” 刘实已经通过电话了,嘴唇抿紧,声音有些艰涩:“是两个亡命之徒,说是跟之前的海鬼有点关系,可能就是冲着付哥、振武来的,现在警方的谈判专家已经过去了,您再等等,大少爷就在那边,小少爷不会有事的。” “付峥上次手伤成那个样子,现在有个屁用。还有,怎么跟海鬼有关系?一路上都没人发现?” “听说反追踪和反侦查能力都很强,这几天天气也不好,一直下雾,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付嵘生脸色青白,“付峥到底是在那里做什么?” 刘实吞了一口吐沫,战战兢兢说:“好像是去旁边的民政局领证。” 付嵘生:“……” 他已经呕得说不出话。 一个小时后,付嵘生终于赶到海西路的银行。 旁边便是民政局,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远远的,便能听见女谈判专家的声音。 旁边停着几辆警车,事情是在振武押运的押运员刚离开之后突然发生的,但振武的押运车也迅速调转头回来,几个押运员都是真枪实弹,立在车前,神色同样凝重而冷肃。 刘实在路口停得车,围观人群大多都挤在这里,付嵘生被搀扶得下了车。先前特警大队的老章已经通过电话,看见付嵘生,也朝这边走来。 付嵘生深吸一口气,环顾一圈,“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孙子呢?” “付峥被我借用了。”老章眉头紧蹙,欲言又止,最后快速而低声的说。 “什么?!” “他一直都是最好的狙击手,对这边地形也熟悉,跟我孙子也是老搭档,你放心。” 付嵘生稍稍松一口气,“那个呢?” “老付,你来。” 老章低叹,胳膊拦着他的肩膀,往警戒线外面走,“……付岭在里头。” “里头?什么里头?” 付嵘生话音刚落,里面一声剧烈的枪响,打在侧面的玻璃上,哗啦一声,所有碎片滚在地上。 人群传来惊恐的尖叫,旋即听见女谈判专家的声音:“你们先不要激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慢慢谈,请不要伤害人质!不要伤害人质!” 付嵘生脸色大变,“在里面?” 他重咳一声,转过头,望向银行门口。 空无一人。 只有剧烈枪响后血腥的寂静。 他眼光不敢置信地扫了扫,环顾周围,最后只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煞白的、有几分熟悉的女人面孔。 付嵘生这时已顾及不了太多,很快掠过她的脸,心急地继续寻找付岭。 可是,都没有。 姜可对上了付嵘生的目光。 不过一瞬,她便垂下了眼睫,想到付岭,心里满是愧疚和焦急。 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就再没看见付岭,只有付峥镇定又匆忙地把她拉到一边。 她抱紧手臂,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付峥去了哪儿,心情惶恐。 第47章 冬季的法国梧桐已经凋敝,树叶枯萎,枯瘦的枝干随着风一抖一抖的。 付峥拿到对讲机的那一刻,只感觉陌生又熟悉,原来这么几年,好多感觉仍没有忘。 他右手的伤刚刚痊愈,在大幅度的活动时仍会隐隐作痛,此刻拿起狙·击·枪,枪托撑在露台的边上,勉强还是可以支撑的。 观察手是老章的孙子,也是他过去的搭档,望向他晦暗的脸色,声音极低:“雾这么大,能行么。” 付峥没有说话。 世界寂寞又空旷,淡淡的雾气如天然的一层屏障,而瞄准镜里,虽然隐约,但能看清银行一百米外的银行入口。 付峥眼底的一切,就是十字分割的一切。